看到屋内三人那不善的目光,郭嘉尴尬地一笑道:“其实我们还需要感谢典将军,因为他这一打草惊蛇,我倒是觉得整盘棋都活了。”
李宣和石韬对望一眼,都是微微一笑,他们都是聪明人,郭嘉这样一说,他们也大概知道要怎么做了,纷纷向郭嘉拱手道:“果然名不虚传啊!”
郭嘉倒是有些腼腆道:“二位也当真是聪明过人啊!既然如此那咱们合计合计?”
于是在房间里三人在那一个劲地嘀咕嘀咕,只留着典韦一人在那一头雾水地看着三人。
阳翟县作为颍川的郡治所在,繁华之处,那是可想而知的,更可贵的是,自从几年前的黄巾之乱平定后,这豫州境内虽然偶有匪盗,可是因为距离司隶太近,被洛阳附近的南北军不是的来剿,也让这里的社会秩序及其的好,整个社会也是非常的稳定,发展当然也就很快了。
而此时在县城的西北角却是并不太平,一个壮汉带着一百多条汉子,各个赤手空拳,也不说话,只是闷声在县衙附近转悠。
县尉的心里恐惧至极。自己手下那些个衙役是些什么货色,他一清二楚,平时让他们鱼肉乡民,欺男霸女,那可以,可是要真的遇到硬茬,那一个个比兔子跑的还快,因而他立刻得出结论,倘若这帮地痞真个来攻打县衙,那么他只能撒腿就跑,根本别想着抵抗。
“大人,县令大人找您!”一个衙役来到县尉面前说道。
县尉也没多说,抬脚便向县令的房间走去。
“来了,外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县令皱着眉头,紧张地问道。
县尉犹豫了一下,才道:“具体的情况,卑职也不是很清楚,我派人去问他们,他们也不说话,只说是路上随便走走,还问犯不犯法,卑职只能说不反复,他于是就继续那样走着。”
县令明显对县尉的回答很不满意,声音不觉提高了不少道:“你是怎么办事的?他们为什么这样做,难道一点头绪都没有吗?他们又不是疯子,干什么在县衙外面组织一群人转悠啊!”
县尉欲言又止。
县令眉头一皱,道:“有话就说有屁快放,吞吞吐吐地干什么?!”
县尉想了想道:“卑职觉得和前几天游街的那人有关系,其中领头那人,在游街那人被关到这里之后,就经常在附近转悠,这事卑职是给你汇报过得。”
县令想了想,道:“那你说,如今该怎么办?”
县尉想了想到:“不如这样,咱们秘密将牢狱里的犯人换到别的地方,这样就不用担心他们了,他们即使真的来了,咱们也给他来一出空城计,如何?”
县令烦闷至极,道:“我先走了,这两天不来了,这里的事情,你看着办吧!”说罢,起身逃之夭夭了。
县尉气闷,可是也无计可施,人家是县令,可以当个甩手掌柜,可他这个县尉,却是不知道能把这烂摊子丢给谁,只得硬着头皮继续撑着。
这天下午,县尉开始秘密安排犯人转走的事情,目的地是县里的一座武库,就在西北的嵩高山下,那里有军队把守,要比县衙安全的多,地痞流氓敢来围攻县衙,可是对付军队,量他们也没那个胆量。
夜晚三更时分,县尉带着十几个衙役,护送四五个囚犯,向武库方向进发。
为什么只带着十几个衙役呢?县尉认为人越多,越容易泄露秘密,反正也不过是押解四五个囚犯,根本用不着那么多人。
可是出城后,他发现他想错了,因为他竟然真的遇到了劫匪。
“把人都放了,你们走吧,不然别怪我手中的铁枪不长眼!”一个身高九尺的精瘦汉子,冷冷地对面前的十几个人道。
县尉眼睛一眯,命令道:“陈四,带着五个人,把这个人杀了!”
陈四领命正要上去,那个精瘦汉子发出一声渗人的笑声,说道:“上天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进来,既然你活够了,那么,在下就送你一程吧!”说罢,提着长枪,直接钻进了衙役人群。
按照一般人的思维,这人拿着一丈多长的铁枪,在人群中近身搏斗,必然不占优势,可那只是说与一般人听的,这人却是不会,只见他如同一阵龙卷风一般,在人群中不断地施展着绝妙的枪法,时而挑刺,时而砍劈,时而旋斩,时而推砸,招招都是攻击之势,而且也是招招见血,只半刻中,十几个衙役,便被全部解决。
县尉看着眼前的情景,愣在那里,人力有时穷尽,可是此人在面对十几个人的时候,所展现出来的轻松自如,却是让他开始怀疑,倘若这个人面对千军万马时,是否也是如此。
这个大汉县尉是不可能做到了,但是他很快体会到另外一点,那便是单独面对此人的时候,便犹如面对千军万把一般。
县尉瞅准那人刺来的长枪,回刀格挡,可说时迟那时快,那人还是轻松地破开了县尉的刀网,噗嗤一声,便扎通了县尉的脖颈,然后嗖的一下又抽了出去,县尉死命地按着那鲜血狂喷的血洞,可惜这一切都是徒劳,鲜血顺着县尉的指缝,不断涌出手掌,滴落地上,而瞬间,县尉本人也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隐约间,他看到那人解了自己面上的围巾,露出了一张俊朗而英武的脸。然后听到他淡淡地说:“你们几个跟我走吧!”随即很快就消失在了县尉的视线中,而县尉的视线也就此定格在那里,他圆睁地双眼,露出了迷茫和不可思议的深情,当第二日人们在管道上发现他的尸体的时候,他依然保持着这个表情。
轩辕关,作为洛阳和颍川之间的毕竟之路,此时关下来了几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一胖一瘦两个大汉,他们锦衣玉带,衣着不俗,胯下的骏马也是整个洛阳难得一见的神驹,城头之人不由的有些紧张,这样的人必有来历。
“关上的守将,将关门打开,在下是定远侯李宣!”说罢,嗖的一声,将怀中的令牌扔上了七八丈高的城墙。
守军忙捡起令牌,一看,果然是李宣的令牌,于是忙把门打开。不一会李宣、典韦,带着石韬、郭嘉母子,还有徐庶母子进了关。
李宣一边走,一边感觉整个守备严密了很多,便问道:“最近出了什么事吗?为什么各个都着素缟?!”
那守备道:“最近虎牢关下激战连连,特别是有个叫曹操的诸侯,如同疯了一般,麾下几个大将,每日轮番上阵,强攻城池,如今城门口已经险象环生了,为了防备敌人声东击西,贾诩贾侯爷增强了附近各关的守备。”
李宣皱眉道:“皱眉?虎牢关那边情况很紧急吗?”
那守将点头称是。
看来情况不太妙啊,李宣不禁想起那个被自己打死的人,或许那便是曹操发疯一般强攻的原有。
“孟德啊!你要冷静些,再这样下去,整个军队都要被你拖垮了!”袁绍语气中略带责备地对操说道。
曹操闷不吭声,只有眼中隐隐地泪花能够暴露出此时的曹操心中是如何的痛苦。
他的确是非常痛苦,当探子回报夏侯惇在颍川被人杀死的时候,他难以接受这个事实,那是夏侯惇,在整个天下也没有几个人可以与夏侯惇一战,更别说是杀死他了,然而这终究是事实,特别是当豫州将夏侯惇的尸体送来的时候,曹操失声痛哭,他百般追问那几名随夏侯惇前往颍川的亲兵,可是他们都被夏侯惇提前安排在了住处,没有去郭嘉的住处。
夏侯惇担心人太多了会把郭嘉吓跑,所以就打算独自前往,这些亲兵试图阻止过,可是他们被夏侯惇说服了,是啊,一个文弱书生,又能对他们的将军如何呢?
可是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夏侯惇被人打死,而且被用巨石把脑袋砸了个稀烂,亲兵们不得不用布将夏侯惇的脑袋包起来,以便他看起来还是一个整体。亲兵们也曾幻想过那个人或许不是他们的将军,可是那一身着装,还有那被丢到院外的宝剑,都让他们的幻想破灭了。
夏侯惇死后,亲兵们疯了一样在附近抓人,这让豫州大为恼火,下令将那些亲兵关押起来,然后由豫州方面进行调查,对周围的住户一番询问之后,他们大概知道了那天上午发生了什么,可是那一文一武是什么人却是不得而知。
不得已只得画了画像到处查找,同时送了画像给曹操。
看到其中那个行凶的武夫的画像,曹操顿时一脸的悲愤,因为那人的样貌酷似李宣,而他这一段时间也的确没有看到李宣,曹操本以为李宣是在朝廷中枢指挥一切,但此时他明白了,李宣这段时间根本就不在洛阳,而是悄悄去了颍川,目的竟然与他不谋而合,找郭嘉。
现在看来戏志才并没有夸大郭嘉的能力,否则李宣也不会亲自冒险去处理这事。
“孟德,你到时说话啊,我们都决定不再强攻了,士兵们太疲惫了,你怎么看?!”曹操的思绪被袁绍的咆哮拉了回来,然而一瞬间,曹操眼睛一眯,道:“我曹某人定要攻下洛阳城!”
究竟曹操能否攻下洛阳,咱们下回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