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传来重物砸地的巨响，教室里的学生置若罔闻，无动于衷地盯着黑板。
乐漫望向沐锦，神色怔然，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见沐锦摇了摇头，做出噤声的动作。
直到下课的铃声响起，沐锦才起身走出教室。乐漫跟在沐锦身后，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些学生无人抬头，全部埋头疾书，不知在写些什么。
他们在刷题！
乐漫脑海闪过这个荒谬的念头，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些学生一看就不是正常人类，充满了疑点和诡异感，难道他们也会像普通高中生一样饱受繁重学业的压迫?
“童瞳，你说鬼会刷题吗？”乐漫凑到沐锦身前，好奇地问道，“他们也要高考吗？”
沐锦听完，眼眸里闪过一丝戏谑，面无表情的脸带着认真，轻声道，“或许鬼也要考大学！”
沐锦和乐漫到楼下时，张文龙他们也正好下来，除了那对小情侣，其他人都在。
众人赶往重物落下的地方，当看到那番血腥惨异的景象时，不免惊讶地止步。
灰茫茫的天空，阴沉压抑。从高楼上摔落的人以一种极其扭曲怪异的姿态趴在地上，面部朝下，脖子扭曲，沾染血渍的面部朝向教学楼，眼睛瞪得死大。嘴巴不受控制地大张着，却说不出来。鲜血如泉涌，不断从嘴里冒出来，在地上晕开一坨血迹。
“他……他怎么死了！”朱国梁绿豆大的眼睛瞪圆，惊慌又不敢置信道。
张文龙和红姐一脸凝重，死人在预料之中，但没想到第一个死的会是他！
“怎么可能?”乐漫难以置信地低喃道，努力回想着她开始看见的那张在窗外划过的人脸。
乐漫抬头对上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和她在教室里看见的一样，充满了绝望怨恨。但是，明明她看见的是一张陌生的脸，而非是——林立呀。
死者正是林立，从七楼坠落，死状惨烈，暗红色的血液不停地从他身下溢出，浸染大片的土灰色水泥地面。
林立死因不明，思思不见踪迹。
“他女朋友呢?”红姐环顾一圈，没有看见那个烦人的嘤嘤怪，便皱眉问道。
“可能还在教室里。”张文龙说完才突然想起来林立不跟他女朋友思思同一个班。于是，他转头看向朱国梁，沉声问道，“你和林立一个班?看见他怎么死的了吗?”
朱国梁赶紧解释道，“原本我跟他一个班没错！但他根本没有进教室！”
“什么?”张文龙加重声音问道。
“他好像跟他女朋友在一起，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
朱国梁说完，乐漫犹豫着开口，“我之前在教室看见窗户外面有人坠楼了……但那人不是林立，而是陌生的人影，长头发，穿着校服，应该是个女学生。”
“坠落速度那么快，说不定你看花了！”朱国梁明显不信，摸了摸啤酒肚，不以为意。
乐漫听完一愣，是呀！根据坠落的重力加速度，她根本看不清人脸才对。可是，那人下落经过窗户时，就像故意放慢动作一般，还用怨恨死寂的目光看向她。
“我也看见了。”淡漠的男声响起，黑帽男生单手插兜，看向沐锦，“你应该也看见了吧?”
众人听完沉默了一会儿，便一致决定先去找林立的女朋友。
“她在几班?谁知道?”
“21班。”沐锦说完，便朝楼梯口走去，乐漫赶紧跟在她的后面。
高二（21）班在最顶楼，教学楼第七层。众人赶到教室门口时，刚好上课铃声响起。
众人走进教室，顶着班里学生们诡异的目光，找到了蹲在角落瑟瑟发抖，默默哭泣的思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