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妙境,艳艳海棠。
或许是因为幸福可以麻痹人们的心。
殊不知,那幸福的背后是一支支铁画银枪,在你醉心之际,猝不及防的扎向你的心口。
有一美人半卧于树下的美人榻上,柔荑微动,朱唇微启,一颗海棠果便衔在了嘴边。嫣红映着樱红,多汁衬着柔嫩。一滴猩红的汁液顺着唇角滑落,雪白与猩红,平添了一抹妖冶。
就在那汁水快要滑落之际,一个白衣胜雪的男子俯身,轻轻地吻了上去。像一片羽毛一般,从下巴到唇角,慢慢地,柔柔的,拭去。最后,像是终于找到了猎物的毒蛇一般,狠狠地吻上了樱唇,仿佛要将那女子吸进肺腑,揉进骨血。
“阿陌,你要死啊!”那女子不重不轻的捶向那个男子。
那男子温柔似水的将那双柔荑握进手心里,缓缓放在自己的胸前,吻了上去。
这二人,便是花虞与君陌辕。
自那日将帝江带回花虞与君陌辕的家后,花虞便在安心养胎,顺便教化一下自己那刚出蒙昧的弟弟。只是这君陌辕越来越缠着自己了,让阿江看见了多不好啊!给他说了多少次了都不听,像是故意做给阿江看的。真是一个大小孩!
花虞摸摸自己快要生了的肚子,看着帝江在不远处的海棠树下读书练武,欣慰地笑了。转头看着自己的丈夫:“阿陌,你说,我们会这样一直幸福下去的吧!”
君陌辕迟疑了一下,又似春风般回答道:“是啊!”
那一抹迟疑很快,快到花虞以为那是错觉。
“一年之期将至,我应该如何给天下一个交代?”花虞摸着肚子,有些惆怅的说。
君陌辕心中慌乱了几分:“阿虞,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花虞轻笑:“本以为那次便是生离死别,结果我还不是活着回来了,甚至连手都没有动一下啊!你当时还那么悲痛,以为我要去送死呢!现在想想,我们当时真是滑稽啊!”
君陌辕满不在乎地说:“谁敢笑话?那是因为我爱你。当时的事谁也料不到,我是真的怕你出事啊!”
花虞眼中泪光闪动:“我知道。阿陌,我也爱你。”
花虞一把勾住君陌辕的脖子,深深地吻了上去。
吻罢。
“阿陌,我总感觉有些慌乱,但又不知道怎么回事。”
“放心好了,我会帮你打理好一切的。”
花虞按着心口,那儿似乎有什么东西要跳出来,像是要告诉自己什么。
花虞知道,这是天地要告诉自己什么。
每一个天地的子女,就像花虞与帝江,在他们的潜意识里都有着对这个世界的全部认识,可以了解到一切他们想要了解的。但是就在他们刚出蒙昧时,这部分意识是沉睡的,需要在后天的不断历练中觉醒。每经历一劫,那意识,就会释放一分。
而花虞此刻,便是有一劫将至,潜意识里想要告知她,但是又未完全释放出来。
但这一切,花虞并不知晓。
“姐姐姐姐,我已经背会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向花虞奔来。
君陌辕一闪身拦住了他。
“帝***夫说了多少次了,你姐姐就要临盆了,你不要咋咋呼呼的,小心让她动了胎气。”
帝江双手向腰间一插,挺着胸脯:“喂,君陌辕,你烦不烦。每次我找我姐,你就阻拦我。我姐肚子里的是我的亲外甥,我会不知道保护吗?要你管!”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帝江与君陌辕几乎一样高了。出落得英姿飒爽,玉树临风,不知道以后那家小姑娘可以收之囊中。
花虞看着二人大眼对小眼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干什么啊,你们两个!快,阿江,来姐姐这儿,姐姐给你擦擦汗。”
帝江一副得逞的样子,屁颠屁颠的就向花虞跑去。若是帝江有尾巴的话,那尾巴怕都会摇断啊!
那厢,君陌辕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自家这媳妇儿,真的是······太······拆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