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昔年转身看他。
眼神交汇，左生感觉到一丝前所未有的害怕。
林昔年这种表情，他很久都没看到过了。
两人都站在雨里，顾不得打在脸上身上的雨水，一滴一滴的，顺着头发淌下来。
林昔年狠盯他，左生脚步蓦地后退了一步，完全是无意识的，后来，左生的耳膜里就钻进林昔年紧咬着牙，一点一点发出的声音。
“滚开。”
他让他滚。
从小到大，似乎还是第一次跟他这样说话。
左生惊愕的站在原地，林昔年的车子都走好久了，他的耳朵里还是响着他对他说的那两个字，很久不能平复。
直到有人拿着伞来挡到他头顶，左生已经麻木的手指才微微动了动。
林昔年将车开的很快，窗户没关，任雨在自己身上，又增添了一抹寒冷。
感官知觉很微弱，但内心却有一个强烈的声音告诉他。
他不能丢了她。
家里，公司，能找的地方他都找遍了，丝毫没有她的身影，林昔年一遍一遍拨着她的电话，但里面传来机械的女声让他几乎缴械投降。
她会去哪呢。
手机也要关机。
林昔年车子在路边停着，亮黄色的车灯没关，映出雨水的影子，一遍遍打在车前，又瞬间雨刷器扫掉。
他明明都看到校门口的她了，他明明是看到的呀。
林昔年有些崩溃，冷着一张脸坐在车里，但因为停车的位置不对，没过一会就有人来驱赶他。
他又换了个位置。
继续停。
有人继续来赶他。
在他车上贴罚单他也不理会。
直到小王过来...
将林昔年撵到了副驾驶位，缓缓开走了车。
“去哪年总？”
小王观察着林昔年的表情，不知道该说什么，却伸手将车窗关的严严实实。
车子在路上漫无目的的行驶着，林昔年也不说去哪，小王只能往前开。
夏季的暴雨来的猛烈又热情，雷声闪电接连不断，小往握方向盘的手指紧了几分，小心谨慎的开口。
“年总，这种天气开车不安全，要不我们先回去，也许顾小姐现在正在家里等着您呢。”
“现在漫无目的的开也不是办法，要不等雨停了，我多派些人去找？”
“顾小姐那么机灵的一个人，肯定没事的，你就放一百个心好了。”
虽然不知道林昔年听进去了多少，但是他至少听了，沙哑着嗓子跟他说了句。
“回家。”
小王心里一喜，打着方向盘直接转了个弯。
刚走回正道，就听到林昔年的手机在口袋里响，在沉默的车子里显得有些突兀。
小王见林昔年没动静，便提醒了一句。
“年总，手机响了？”
林昔年有些迟疑，随后像是反应过来一样，淡然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连看都没看，直接接通举到了耳边。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让林昔年眼睛一亮，直接脱口而出。
“在哪！”
小王转头，林昔年耳朵边的手机正好亮了一下，上面白色字体，整整齐齐写着顾承欢三个字。
林昔年挂过电话，直接跟小王报了地址，心里明显松了一口气。
小王也释怀，将车速减到最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