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格尼娅和铃子二人来到镇上,沿街往下走去,只见寥寥十几户人家,已是午时,却不见一缕炊烟,心下疑惑,挨家叫门寻人,竟无人应门,更不闻一声人语,正纳罕间,忽然听见镇西方向密林里传出喧嚣呐喊的人沸声。一群手执长矛弓箭的男女老幼向二人奔涌而来。铃子大呼不好。拉起阿格尼娅就往石楼里跑。二人穷尽浑身力气跑进石楼顶好大门,外面的众人已经杀到门外,呼号呐喊,群情激愤,狂呼着要杀了石楼里的所有人。群马也被这些人惊扰得跑入森林深处。
二人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倚在大门上喘息,不知如何惹来这些衣衫破旧,甚至有些褴褛的人的激愤。炎炎烈日下,这些人脸色通红,情绪激动,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就要冲杀进来,箭羽和长矛熠熠闪着白亮亮的光芒,颇有些刺眼。幸好,石楼的大门足够坚固厚重,抵挡住了众人的进攻,只有震天的喊杀声不绝于耳从大门传入石楼。
二人喘息方定才注意到郑然早已手持快刀,那把余帮主的快刀站在二人面前,低喝一声。
“让开!”
两个女人迅速让开身子,郑然快步上前,打开大门,横刀立定,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众人见眼前横刀而立的男人,立时安静了。男人面色如霜,在烈日下竟然生出凛凛寒意。一时之间,,这些乌合之众竟都心怯胆寒,呆立在原处,也不叫嚣杀人了。
“就是他!”
一声猛喝,众人回过神来,纷纷摆开架势就要围杀郑然。不过,这些衣衫褴褛的人显然没有经过战阵,毫无章法,更无指挥,只是喊打喊杀,几个率先冲上来的年轻男人,被郑然一人一脚踹了回去,倒在地上哀嚎不已。其余众人见了,前头的几个,吓得浑身战栗,不能动弹,后面的扔下武器,拔腿就跑。这时,又有人大喊,声音甚是急切。
“放箭!放箭!咱们的活路都没了,放箭射死他!”
后面几个拿弓的汉子听到这一大喊,才醒过神来,纷纷张弓搭箭,射向郑然。其余人众,则纷纷退避一旁,闪出郑然,方便同伴射杀。
霎时,十几只箭羽咻咻撕空射向郑然。郑然冷笑,也不躲闪,挥刀将十几只羽箭都斩断了。手法干净利落。被斩断的羽箭纷纷掉落,箭簇乱闪闪一片鳞光。
众人都吓呆了,躲在最远处鼓噪的人也被吓得面如土色。
郑然冷眼扫视众人,杀意横生。
猛然一声大喝止住了他的杀戮。
“好汉子住手!我有话要说!”
一个蓬头垢面的脏汉从空中远远闪现,以极快的速度奔跃而来,在阳光下,就像一只黑灰的野兽。
郑然看着这只野兽一样的男人几秒钟跃到眼前,护住身后的众人,心中暗惊。这样的速度,绝不是常人。再仔细瞅去,只见脏汉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满脸络腮胡子遮住了小半张脸,看来数月未曾洗过澡换过衣服,又两边腰间各挂着一只葫芦和一柄和他衣着很不相配的腰刀。
郑然收手,垂刀而立,眼神凌厉地看着脏汉,不发一言。他知道,今天他会放掉这些无端要杀他的人。杀不杀掉这些人对他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出现的这个男人让他感受到了以前曾经感受到的气息。他是和他曾经见过的那些人一样的人。只不过,他有些不同。
“好汉,武士不滥杀!他们只是被人利用。”脏汉龇牙咧嘴一副憨厚笑模样,两排牙齿倒是整齐洁白,可称皓齿。
见有人说情,一众男女老幼跪地磕头如捣蒜,直喊大爷开恩饶命。
“滚吧!”郑然暴喝。
众男女老幼听罢,连滚带爬的四散逃命。几个被踢伤的,哀嚎着奋力爬着逃命,在沙土地上留下一道道土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