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鹰满都听了勃然大怒,一脚踹翻浑图,以脚尖抵住他的喉咙,使他喘不过气,咬牙怒斥:“竖子,你不说此话,我倒能饶你!在老夫面前,你还有何秘密可言!当年,你父子二人贪生怕死背信弃义,知老贼元雄要屠我全族,置你我两家生死之交不顾,竟不报信!害我家破人亡!你可曾想过你阿姐和你甥子死的惨烈,你父可想过他的女儿和外孙死不瞑目!”
苍鹰满都说到此,红了眼,老泪纵横:“我苍鹰满都侥幸逃生,便是拼尽此生,也要杀死老贼报仇雪恨,提他狗头祭奠我死去的妻儿幼孙!今日,你答应我便罢,不答应,我便杀你满门!”说罢,脚上用劲,死死踩拧浑图喉咙。
浑图被踩得快死了,苍鹰满都方收了脚,照他脸上踢了一脚。浑图哼了一声,喘出一口气,喷出一口血,半晌才回过气息,脸上有了血色,呻吟道:“你要杀便杀,何必虐辱我?你以为我和阿爸不想救你和阿姐。是老贼以我幼子为质,我和阿爸迫不得已,不敢通风报信。你以为我想我阿姐和甥子惨死,难道要我以幼子的命换你幼孙一命,你方满意?”
苍鹰满都听了收了泪,冷然道:“浑图,废话少说。今日,你答应了我。我便给你个天大好处,不答应。我便要你全家死无葬身之地!”
浑图喘着粗气,仰视苍鹰满都,有气无力哼道:“你要我唯一的儿子去做穆云霓的人质,要我最疼爱的女儿做你的人质,是天大的好处?!”他仰躺对着天花板惨笑,“你是要我家破人亡!”
“蠢货!”苍鹰满都又起一脚踢向浑图,浑图哎呦一声惨呼,再喷一口稠血。
“要你独子做穆云霓的质子,是要他将来能在七杀拳宗门有一席之地,将来可保你全家性命!要你爱女做我徒弟,是老夫要他将来做七杀拳宗门传人的妻妾,将来给你一份天大的荣华富贵!你这不知好歹的蠢货,目光如斯短浅,难成大事!”
浑图躺在地上,气息微弱:“你说得倒轻巧!我独子如何在七杀拳宗门立足?我爱女如何能嫁他宗门宗主?我如何信你?!”
“哼——”苍鹰满都冷嘲道:“我自有办法,不须你来操心!只要你照办便是!”
“你要我爱女做妾,我于心何忍!我浑图好歹是个城主,却要将唯一的女儿许人为妾推入火坑,有辱我霍火图家族!你还是杀了我罢!”浑图以手撑地勉强起身靠在门框上闭上眼睛有气无力道。
苍鹰满都两眼通红狠道:“你若不从,我便将你的爱女卖到妓营任人糟蹋,将你独子斩断四肢做要饭花子!”
浑图惨笑道:“满都你果真歹毒!我从了你了!你可能保证我一双儿女的前程?”
苍鹰满都满脸不屑,啐道:“我自有安排,只要你听话。我保你一双儿女前程似锦。”说罢,从怀里掏出一拇指大小瓷瓶,拔去红布瓶塞,俯身掰开浑图口齿,将瓶里药丸一股脑灌进他嘴里,猛闭上他嘴巴,逼他咽下丸药。
登时,浑图恢复了大半精神,神色惊惶,挣扎着道:“你给我吃的什么?!”
苍鹰满都奸笑:“老夫也要个保障,待你独子成了气候,爱女做了七杀拳宗门的尊主,你要你那贤婿杀我,岂不易如反掌!这药叫摧魂散,每月月圆时发作,没有解药痛不欲生。今后,你要胆敢叛我,我便叫你生不如死!”
“你好歹毒!”浑图咬牙骂道,满眼怒色。
“呸!不知好歹!我许了你大富贵!不知感恩,反倒反咬一口!我告诉你!你有今日,全在我掌握之中。”苍鹰满都哈哈大笑,形状得意忘形。
“这一切皆是你安排的?!”浑图惊怒,冷眼逼视苍鹰满都。
“竖子!没有老夫通风报信,穆云霓如何得知你囚捕了冷召男母女?!不是老夫,你如何收了穆云霓的战书?也正是老夫杀了你的信使,断了你的生路。老夫还要谢谢你的川资,好带着你的爱女去追七杀拳的小子。”
“你——你——满都,你设计害我!”浑图怒急攻心,喷出一口黑血,咳嗽不止。
“哈哈哈——”苍鹰满都大笑:“竖子!不是老夫,怕你早暗算了你的贤婿,惹下灭门之祸!你该谢谢老夫!”
“劫走冷召男母女的便是七杀拳的传人?!是你用镖打飞我的暗器?!”浑图听了大惊,冷汗下来,浑身抖个不停,“这也是你的设计?!”
“哈哈哈——”苍鹰满都狂笑,一脸揶揄:“贤侄,不是我,难道是你的死鬼阿爸?!你看我给你选的女婿如何?可惜,你翁婿二人初见便杀得你死我活。你这贤婿刀斩了你手足兄弟,杀你将卒血流成河。”
浑图听了闭目不语,半晌才喃喃吐出几字:“命也!天罚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