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打算一马鞭子抽过去，苏落衡闪到白洛旁边。
“打不着。”
小郡主用马鞭子指着他：“你！”
白洛说道：“他说得也对，所以我才说是办法，也不是办法。”
小郡主还是对白洛的话比较感兴趣，问道：“为啥呢？我觉得挺好啊，互通有无嘛。”
白洛说道：“贸易是双方交换，但我们中原之地物阜民丰，老百姓基本都能自给自足。草原人有的，我们都有，或者不需要。但草原人极其需要的，比如前面说的盐铁，更不提蚕丝茶叶瓷器等稀罕物。”
小郡主想通了些什么，说道：“所以在这个贸易里面，草原人就老吃亏？”
白洛道：“没错，我们中原的官员和商人一个个又都精打细算，草原人没那样的头脑，久而久之，匈奴就会积累巨大的亏空，最后还不如发动战争来得便利。”
小郡主；“所以贸易短时间内可以行得通，时间久了，还是不行？”
白洛：“可以这么说，但我了解的也只是一点皮毛。”
小郡主：“不不，我胜读了十好几年书。”
白洛一笑，小郡主问旁边的李容若：“你记住没？以后做了皇帝，该咋办？”
李容若：“加点黄瓜酸菜，干拌。”
小郡主蹙眉，“你今天咋了？奇怪怪的，以前不最喜欢谈这种事么？”
李容若：“这趟能活着回来再说，其他都费口舌。”
小郡主指着苏落衡，瞪大眼睛盯着李容若：“你是被他传染了还怎么着？一路上就有古怪。”
李容若不置可否，白洛瞧了眼李容若的脸色，的确有丝丝沉重，到底是什么感觉，说不上来，或者他在担心苏弈？
李容若不说话，小郡主便向白洛继续问道：“你只说了贸易，还有汉化，汉化为啥也行不通呢？”
白洛笑道：“贸易还是实实在在看得见的东西，文化传递更难了，很多都成了政治牺牲品，不过做表面样子。”
小郡主：“是啥呢？”
白洛想了想，举例道：“和亲。”
小郡主若有所思，说道：“对了对了！那些嫁到匈奴的‘公主’和‘小姐’，甚至还会带去麦子、水稻和其他作物的种子，还有很多丝绸茶叶，各种东西。”
白洛：“对，但一来草原气候地理根本不适合，二来嫁过去一个女子能起什么作用呢？不过害了那女孩罢了。”
说到这，小郡主看了看李容若，忽然伤感起来，说道：“是呢，和亲不止我们家女孩儿嫁过去，匈奴的女孩儿也会嫁过来。”
白洛听出小郡主话里有话，又是看着李容若说的，便问：“匈奴的女孩儿嫁过来？”
小郡主点头，指指李容若，“他母妃就……”
压低声音，说道：“就是草原人。”
白洛默然，以前只知道李容若母妃在后宫争斗中惨死，那也是李容若不愿揭开的伤疤，却不成想她母妃来自燕北草原，是来天朝和亲的女子！
这次竟有如此巧合。
怪不得他一路沉默寡言，似带心事，原是这个缘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