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水的上游,聚集了不少人。季寒一来,便通通给其让了一条路出来。花颜跟在身后,不免感慨此人的地位。
小黄门递与季寒一支笔,一段锦。那红锦轻薄绵软,触感极好。季寒将笔、锦递与花颜。花颜盯着手中之物,开始思索题什么诗才好。
花颜这边还在想,季寒却洋洋洒洒写完了。花颜偷瞄一眼:
“庭下枇杷叶飒飒,
人前花影月皎皎。
银鳞醉弄红云伴,
最是人间好颜色。”
花颜读之,不过是情情爱爱。整日里都紫色调的衣服,也没见他多喜红。题诗嘛,她该题什么诗呢?有了!
“小渔村中小花颜,
花颜上京拜神仙。
桃仙李仙葡萄仙,
不如逍遥活神仙!”
花颜甫一放下笔,季寒那边就笑出声来。花颜自知文采略差,立马害羞地将红锦藏在怀中,“你笑什么?”
“方才那逍遥活神仙还在贪恋小佳酿,而今吃饱喝足,翻脸不认那滋味儿咯!”
花颜被说了个脸通红,即使如此,气势不可输!一副我管你怎么说,我都不听的模样。花颜兴致冲冲地把红锦置于水中,那小模样,诱惑又可爱。
“阿颜!”
花颜回首,是良鸢,还有良皓。看样子是与王上、王后请过安了。
“在题红?”
花颜挽上良鸢,笑着点头。
良鸢闻到了她身上的酒味,“喝酒了?”出门前,言辞千叮咛万嘱咐,不可让她多喝,她可不能背了他的意,这样以后,可不能随便带花颜出来了。
想来花颜也是知道的,“没多喝,一点点,我还很清醒。”
良鸢放下心,“那便好。”
“阿鸢姐姐要题一首吗?”
良鸢本意拒绝,可一想到花城……良鸢接过笔,在红锦上只写下两个字“平安”。
“哦哟!是想二哥了呀!”花颜打趣到。
良鸢俏脸微红,眼底担忧之色却显露无疑。
这么想来,花城出兵打仗,已有三月之久。除了必要军情,尚无家书传来,遑论良鸢收到的信了。
花颜安慰良鸢,也是在安慰自己:“放心吧,阿鸢姐姐。我二哥的武功是阿辞亲自教的,阿辞很是厉害,二哥也很厉害,定能凯旋的!”
“嗯。”
说话间,季寒走过来,“见过临安公主。”
“见过表哥。”
表哥?花颜惊讶,合着首富之子还是皇亲国戚?良鸢见之,解释道:“我的母后正是首辅之妹,季寒也正是我表哥。”
花颜恍然,看来这首辅还真是位高权重。天下官家是一家,连首辅与王室也是一家。这么想来,首辅除了名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实权与王上相比,还未可知呢。
“在想什么?”季寒问到。
“没什么。”
良鸢见二人关系不凡,轻声问:“你们二人认识?”
“不认识!”
“认识。”
良鸢疑惑,季寒莞尔。“阿颜及笄时,我请她来府上做过客。”
花颜瞪着他!那叫做客吗?那叫绑来给大爷弹个曲儿!
“哦?原是这样。”良鸢多细致一人儿,听得出来季寒口中的亲昵。反观花颜,还是个不懂这些个的。不禁哀叹:言辞怕是有情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