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艳丽看着躺在沙发上，一脸颓废的郭小小，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只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劳动妇女，就她这样的见识，和有限的脑容量，是很难想清楚，郭小小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又是如何变成这样的。
生活虽然不易，但她自己都还不肯放弃，每日努力的生活着，这样的年轻人却每日暮气沉沉，毫无生气，这委实让宋艳丽心中气苦不已。
但今天终究是大年三十，宋艳丽并没有说什么，端着碗坐到郭小小身边，把碗里的糖水放在面前的茶几上。
看了看手机，无声的叹息：“你爸爸出去这么久，怎么还不回来？”
郭小小在沙发上挪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躺着：“今天过年，爸好不容易轻松一天，你还管着！他爱上哪玩，就去哪玩吧！”
“是！这过年是得让他休息一下，只是这心里却难得休息！”说着宋艳丽站起身来，指了指面前的糖水：“喝一碗吧！锅里还有给你爸留着呢！你记得让你爸回来喝，我先去睡了！”
“爸，不是不能喝糖水吗！”郭小小看着宋艳丽离去的背影，犹豫了下，终于开口道：“妈！我还是搬出去住吧！省得在跟前，你一见我就心烦！”
宋艳丽猛的转过身来，看着郭小小：“你就是不住在我身边，你这样没个正经日子，我心里也不安生！”说着宋艳丽一声重叹：“锅里的没放糖！”说着继续往卧室里走去。
郭小小眼眸一暗，终于还是止住了心伤，骄傲的抬起头来，眼睛盯着电视，心思却不知漂到了什么地方。
滑过手机，看了又看，终于还是忍不住给姜鑫发了个信息，无非是问问孩子的情况，生怕小宝夜里又发起烧来。
时间过的很慢，郭小小焦灼的握着手机，一遍又一遍的在屏幕上，编写着信息，又一次次的删了下去。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姜鑫的信息发了过来。
“小宝刚睡！刚刚又烧了！38.2，吃了药，刚睡！”
郭小小心头一颤，终于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小宝晚上跟她奶奶睡吗？”郭小小思虑再三，终于还是把这条信息发了出去。
这条信息发过去之后，又是一阵漫长的等待，不知不觉中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显示0：00分，远处又有人家在不住的燃放着烟花，郭小小坐在客厅里觉得寒侵侵的，拉了拉衣服，郭小小在客厅了快速的走动了起来。
“我们回来了，在老区这边！我要睡了！你明天回来吗？”姜鑫的语气似乎很委婉，郭小小看了不由得心头一软。
郭小小看着屏幕上的那段话，左手抄在口袋里，把钥匙握在掌心，想着楼下自己的那套小房子，自己也有好久没有回去了，此时钥匙正静静的躺在郭小小的口袋里。
当然那里也有姜鑫家的钥匙，只是！那是姜鑫家！郭小小原本便是一个外来者，又有什么资格在那嚣张跋扈的呢？
郭小小怔怔的站在原地，心里犹豫不决，随着一声刺耳的响声，郭小小手一哆嗦，手上的钥匙随即掉落到地上，郭小小吃了一惊，忙往窗外看去，不知谁家在燃放烟花，那声音近的，像是在耳边炸裂开了，郭小小连忙捂了耳朵，跑到窗边，看那绚丽的烟花，在空中盛开出各种姿态，完成它短暂而又美丽的一生。
身后有门锁转动的声音，郭小小贪看着烟花，一时没有回身，想也知道，回来的不是郭奇坤，还能有谁？
可进门的声音似乎并没有马上结束，而且门口传来了低低的交谈声，郭小小吃了一惊，这个时候谁会来家里？
猛的一转身，便见姜鑫父母跟郭奇坤一起站在客厅里，那一刻，郭小小脸上的表情要多难堪有多难堪。僵在窗前，不知该做何反应。
若不是姜母脸上的表情亦是诧诧，郭小小甚至以为白天发生的那些事，只不过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卧室里有走动的声音传来，很快宋艳丽便拉开房门走了出来，一个转身便进了旁边的卫生间。
姜母脸上顿时一僵，似乎马上便要发作，不料宋艳丽一个转身又走了出来，这才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发现了姜母：“呀！亲家母，这个时候怎么过来的？来！快坐！快坐！我这一躺到床上才想起来，给小宝准备的红包装在口袋里，这往口袋一摸，不见了，想了想，好像刚刚放台盆上面了！这台盆上也没看见！”
“哦！那是得找找！别是拉在什么地方了，仔细想想！”姜母说着斜眼打量了下郭小小。
“没事！肯定是在房间里！亲家母快坐！我这个孩子不懂事！让你操心了！”说着便拉着姜母坐了下来。
郭小小听宋艳丽找红包，猛然想起刚刚自己的钥匙掉在地上，还没捡起来，这客厅里姜鑫父母正坐在那里，自己这时候过去找显然不合适！便自得一步一挪的往客厅里走去。
“这亲家在小区里走亲戚，我回来正好碰上，就邀过来坐坐！”郭奇坤说着向宋艳丽示意了一下，宋艳丽忙站起身来：“亲家你坐，我去把果盘拿过来！小小！别站着了！快去给你妈倒杯水来！”说着便真得往一旁的柜子前走去。
“别忙！别忙！亲家！”姜母连忙开口拒绝。
“没事！这大年下的，家里都现成的！”说着宋艳丽便端了果盘走了过来，把盘子放在姜母面前，又抓起一把吊瓜子，往姜母怀里揣：“尝尝！这个瓜子，我们也是第一次吃，邻居推荐的，我尝了尝味道还不错！多装一点！”
姜母连忙推辞，但终究还是扭不过宋艳丽的热情，把瓜子接在手里，吃了一个，剩下的又被宋艳丽给揣进了口袋里，弄的姜母一时之间，很是难为情。拉了拉围巾，挡在鼓起来的口袋上。
“不错！还不错！”姜母尝了一个，郭小小正把茶水端到姜母面前，放在姜母面前的茶几上。
“小小！快叫你妈喝茶！”郭奇坤一脸的严肃，命令郭小小。
郭小小只好重新走回跟前，双手端起茶杯，高高举起，低头走到姜母面前：“妈！您喝茶！”说着方才轻轻的放在姜母面前。
一旁的宋艳丽斜眼打量了下郭小小，郭小小低着头退到一边。
“亲家！这大晚上的就别回去了！睡这吧！再能有几个小时，怕是天就亮了！”郭奇坤打量了下外面第天色。
姜母吃了几粒瓜子，把手里的瓜子放了下来，端起茶杯喝了几口。
“怎么样？”郭奇坤连忙问道：“来！尝尝这个！”说着便抓了把芒果干，放到姜母手上。
“别！别！那个粘糊糊的！小小！去给你妈拿条毛巾！”宋艳丽连忙上前拦着。
这边又抽出两张纸巾，包在芒果干上，再递到姜母手上。郭小小目瞪口呆的看着宋艳丽，又看了看姜母，一时弄不清楚这几个人在干什么！
见郭小小呆呆傻傻，宋艳丽一个白眼，瞪了过来，郭小小心底生出几分屈辱，宋艳丽这是在极力讨好姜母吗？难道这是在挽回姜鑫父母，挽回姜鑫吗？郭小小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堪。
郭小小梗了梗脖子：“妈，我们家没有干净毛巾！别让人家在这嫌我们脏！”宋艳丽奇怪的看了眼郭小小，姜鑫父母脸上的表情亦似笑非笑，不料郭小小却语出惊人：“既然人家看不上咱们，咱们也不能耽搁人家，这婚还是离了好！这我们也不能拖累人家、耽误人家不是？”
宋艳丽冷冷一笑，白了眼郭小小，姜母皮笑肉不笑：“都说现在年代开放，可是一个女人，不断的结婚离婚，总是名声不好…”
“多谢关心！我已经决定终生不再嫁！”被姜母这样将着，话赶着话，郭小小脱口而出说出了这些。
“你这话是认真的？”姜母挑了挑眉头。
“认真的！出家了女人多了！不差我一个！”郭小小果决的说道。
姜母厌弃的拍了拍手站了起来：“话不要说的太满，只怕到时有人哭着鼻子跑回来！”说着径直往门的方向走去。
宋艳丽面色铁青，狠狠的瞪了眼郭小小，跟在姜母身后，把姜鑫父母送了出来，郭奇坤看了眼郭小小，一声长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随即也跟着宋艳丽把姜鑫父母送了出去。
几人站在门口，也没了聊下去的兴致，草草收场，各自散去。宋艳丽一转身，刚想训斥郭小小几句，不料郭小小正趴在地上，东张西望。
“什么掉了？”郭奇坤看了眼郭小小：“没什么要紧的，明天再找吧！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
“你要是不结婚！你也别再见我了！”宋艳丽说完这句，直接走进卧室，把门一关，不再搭理郭小小父女两人。
郭小小看着在眼前徐徐关上的卧室门，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话也就脱口而出：“不劳你费心！明天我就搬走！”
郭奇坤蹲在地上，连忙摆了摆手，低声说道：“别惹你妈生气了！傻孩子，你看不出你妈在帮你吗？”
郭小小声音一哽：“爸！我知道！就算是这样，我也不值得你跟妈这样对我！”说着仍旧趴到地上，到处找钥匙。
“找什么呢？”郭奇坤也随即在房间的地上到处寻找：“有时候找东西就是这样，你越找它，越是找不到，你不找它，它就出来了！”
“钥匙！刚刚你们进门的时候，我不小心掉地上了，心里不舒服就没马上捡，这会子怎么找也找不到！”郭小小皱着眉头，不住的在地上，沙发上翻找。
“你别找了！先去看看你妈！看把你妈气的！”说完一声长叹，站起身来：“看你离婚了怎么办？！”说完抿了抿嘴，也往卧室里走了过去。
郭小小吸了吸鼻子：“该怎么办怎么办！穷人多了去了！”
“你这什么态度？”郭奇坤突然回过头来：“别说是你婆婆，就是是你妈，听了也难受！”
“你没听姜鑫他爸爸说吗？！让姜鑫他们搬过来住到我们家！让我出去挣钱养家！我是不聪明，我确实弄不清这是怎么了？我是男人吗？就算是，男人的实际情况是我这样的吗？那他们家能像一个真正的女人那样三从四德吗？就算他们能做到，我也做不到，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郭奇坤一愣，怔怔的看着郭小小：“你什么时候听见姜鑫他爸爸这么说了？不可能的！他不可能这么说！”
“怎么不可能？！他就是这个意思！”郭小小激愤的站起身来：“明年那边房子就拆迁了！我们能跟他父母住一块吗？他父母能同意吗？姜鑫我们住哪？他父母已经露出这个意思了，让搬到这边，有你们帮着照顾！让我出去工作，你们帮我带孩子！所以离了好！真的爸！离了好！”
“这不可能！这只是你幻想出来的！”郭奇坤皱眉连连摇头。
郭小小一阵苦笑，没再搭理郭奇坤，自己动手收拾东西，一面仍用眼睛四处寻找钥匙。
郭奇坤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了几下，又站到郭小小身边，不等郭奇坤开口，郭小小便开口道：“爸！你若是说我有精神分裂症就免了！听多了！累！明天我叫个开锁匠，我自己住到下面吧！”说完直接走进另一间卧室，关上了房门。
拿起手机，想起刚刚姜鑫的信息，郭小小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只有这样，才能让姜鑫感觉到自己说的话，是经过冷静思考，不是一时气愤。
“姜鑫虽然认识你很短暂，结婚也很匆忙！但是我很珍惜这场婚姻！真的！我很想很想就这样一直走下去！但当局者迷，也许这段原本便有很多问题的婚姻，本就不该继续下去！只是！孩子！我真的希望我们所做的任何一个决定，都不会影响到孩子的健康成长！”写到这里，郭小小开始泣不成声，本打算这一生不再流泪！本打算这一生不再向命运屈服！但显然郭小小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泪水已经流干。
“或许！你认为我对你的感情，付出不多，也根基不深，但我是个实用主义者，拥有的便是最好的！这是我一贯的人生信条！”
“房产什么的！我真的不在乎！”
“只是很怕很怕命运被掌握在别人手上，每日惶惶不可终日！”
“而且还有孩子！这样把自己整个交出去真的好吗？！”
“若是将来，在我老去的那一天，我会毫无保留的把我的一切都留给我的孩子！让她在这个冰冷刺骨的人世间，有个立锥之地，免受她人任意践踏！”
“我不敢奢望，将来如何如何，看看我自己的今天，我便不寒而栗！害怕这个世界充满了恶！害怕将来孩子会像我一样，被别人抛在命运的轮盘上，任人揉拧！”
“所以，若是离婚了好！离婚能终止这一切！那么就离了吧！”
“若是想好了！民政局上班就去把离婚证办了吧！！”
放下手机的时候，郭小小觉得一阵轻松，这种解脱，郭小小不是没有过，只是短暂的麻醉之后，是更加噬心椎骨疼痛，漫长到永无止尽。
姜鑫的短信始终没有回过来，郭小小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瞪着双眼，看着窗外第一缕阳光升起，方才睡了过去。
一声震动响过，郭小小马上醒了过来，是姜鑫的短信。
“小宝在医院输液！”短短的一条短信，再也没了任何解释。
郭小小抓着手机，犹豫再三，终于还是穿戴整齐出了门。
房间静悄悄的，宋艳丽跟郭奇坤都不在家！郭小小从桌子上捏起一块冷肉，放在嘴里，便直接出了门。
医院的走廊里，姜鑫把小宝抱在肩上，小涛拽着姜鑫的衣角，紧紧跟在身边，在走廊里来回走动着。
郭小小快步走了过去，接过小宝的输液架，拿在手上。姜鑫抬眼打量了下郭小小，默不作声。
“你爸妈呢？”话到嘴边，终究这句话，郭小小未能说出口。
在走廊里来回走了几趟，小宝渐渐的睡熟，姜鑫抱着孩子，正准备回到病房，小涛突然拉了拉姜鑫的衣角：“爸爸！我要去厕所。”
姜鑫皱眉打量了下小涛，郭小小连忙伸手把小宝接了过来，姜鑫接过输液架，把郭小小母女两人送回病房，这才抱着小涛往厕所方向走去。
几瓶药物很快输完了，大年初一并不如人们想像的那样热闹，走亲串友，儿童病人出奇的人多，陆陆续续的病房里便住满了病人。
郭小小抱着熟睡的小宝，跟在姜鑫身后，迎着春天的寒风，走出住院部大楼，不知何时，天空中再次飘起了小雪。
恰在此时，郭小小的手机响了起来，郭小小正准备单手掏出手机，姜鑫已经把郭小小上衣口袋里的手机摸了出来：“手机放衣服口袋里会滑掉！”说着看了看手机屏幕，见是郭奇坤的电话号码，索性滑开了接听键。
郭小小好奇的盯着姜鑫，想要从那张严肃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只是姜鑫很快转过脸去，低低的几声交谈，便走了过来，一把拉过站在郭小小身边的小涛，抬腿便往停车场走去，郭小小一怔，连忙跟了过去。
“我爸说什么了？”郭小小尽量跟上姜鑫的脚步。
姜鑫皱着眉头抬眼看了眼郭小小：“你爸说让我们过去吃饭！”
郭小小脚步一顿，心情十分的沉重。片刻后又快步跟了上去：“你妈跟你说什么了吗？”
姜鑫似乎没有听到，直接走到停车位前，拉开车门，把小涛先抱了进去，又把孩子接在怀里，郭小小先坐进去，这才把小宝放进郭小小的怀里。
车子缓缓滑动，驶出医院大楼，路面上很快被雪水打湿，让原本便寒冷的空气，更增添了几丝阴冷。
见姜鑫似乎情绪不佳，郭小小也觉得无精打采，昨晚的整夜煎熬，委实让郭小小感到精力不济，头脑昏沉、时时晕眩。
街道上异乎寻常的冷清，好像一夜之间，这个城市便变得人口凋零，经济萧条。
街道两边的店铺，大多店门紧闭，只有那红色的春联，给了这沉寂的街道，增添了几分喜气。
“这天冷的，还不如在医院病房，有吃有喝，还能一天二十四小时享受空调！”郭小小很像是在自言自语，可她说的是真话，在家里别说是空调了，就连暖气扇，也不能放肆的想开就开，这就是土豪和一般平民的区别吧！
姜鑫听了皱了皱眉，斜眼看了看郭小小：“你爸让我们搬过来，住你们家楼下！”
刹那间，郭小小如遭雷击，双眼瞪的大大的，愣了半天，方反应过来，木然的转过头来看着姜鑫：“你说什么？！”
“我说你爸，让我们搬过来住！”姜鑫只好再次重复一边。
郭小小暗暗咬了咬嘴唇，再抬眼时，一脸惨白：“姜鑫！”
姜鑫快速抬眼看了下郭小小，没有给郭小小说下去的机会：“你想上班就上，不想上就算了！搬过来也行！不搬过来我们出去租房子住！”
郭小小看着眼前这个四十几岁的男人，突然觉得无比的悲哀。
“我妈昨晚上一晚上没有回家！”姜鑫的声音再次幽幽的传来。
郭小小呆呆的看着姜鑫，突然一阵惨笑，又低头思索片刻，终于那空空的大脑，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得一声轻叹，摇了摇头，把头靠在后车座上，闭上双眼：“那你妈搬过来吗？你爸呢？”
姜鑫双眼盯着前方，一脸阴沉：“我妈明天就出去旅游了！跟我爸一块！”说着转过头来看了眼郭小小，便再次陷入沉默，认真的看着前方路况。
郭小小觉得胸口堵得慌，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半响方冷静的问道：“姜鑫你有哥哥或者是弟弟吗？”
姜鑫奇怪的抬眼看了下郭小小，不知道她为什么此时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沉默片刻，方没好气的说道：“没有！”
“哦！”郭小小点了点头，见小涛从后面伸出一只小手过来，把面前的零食袋递了过去：“现在人都长寿，而且又健康！我们以前住的那个村，老人都八十多岁了，还自己做饭吃，自己种菜！”
姜鑫斜眼看了下郭小小，没有说什么。
“真希望回到以前！”郭小小突然幽幽的说了一句，便闭上了双眼不再说话，片刻后，终于忍不住又开口说道：“姜鑫！你一定得孝心你妈妈！想她多可怜呀！为了你连心都操碎了！”
“这话本来是好话，但从你嘴里说出来，感觉就不是那个味！”姜鑫皱眉回想了下郭小小的语调。
“是吗？那你真是高估我了！我这样低智商的低等生物，不是屡屡败在你们的连环攻击下吗？还有什么其他的心思，能瞒得了你们那一双双充满智慧的火眼睛睛！”郭小小语气中的怨恨，已是十分明显。
姜鑫却仍不以为然，把头转向一边，半响方冷冷的开口道：“不要以为只有你一个人付出！”
郭小小一声冷笑，双眼紧闭：“怪只怪我自己没本事挣钱，才落得今天如此地步！”
姜鑫奇怪的抬眼看了下郭小小，一把抓过水杯，放在嘴边喝了一口，随即放了下来。
“物竞天择，优胜劣汰！像我们这样的低等物种，注定会成为时代的牺牲品！淹没在时代的浪潮中！”郭小小再次总结出了这样一句，生命没有意义的话，便不再说话，怀里抱着小婴儿，靠在车窗上，似睡非睡，却又不敢让大脑思索些什么，若是那样，郭小小真怕自己会被自己逼疯！
车子滑进小区时，郭小小朦朦胧胧的刚要睡去，便被姜鑫摇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