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二吧。”林白扬了扬眉，说。
这世道，把实打实的力量握在手里比什么都重要。
十年磨一剑什么的，可能磨到一半就要去领便当了，意义不大。
“决定了吗？会很痛苦。”钱老头再次提醒到。
林白挑了挑眉，轻蔑道：“能有多痛？”
钱老头认真想了想，说：“大概和分娩时的痛苦差不多吧。”
林白：“……”
等等！咱还没想好承受这样的痛苦，我特么似乎闻到了魔鬼的气息。
见自己的徒弟神色变幻不定，钱老头见势不妙，赶忙开口道：“好胆魄，不愧是我钱三才的徒弟！事不宜迟，那我们就开始吧！”
“呵呵，好。”
林白干笑着回应到。
自己装的B，含着泪也要装得圆润、装得完整……
“我要教给你的其实主要就两样，一是元气外放，二是元气控制。其中第二点又分为元气的体内控制和体外控制。”
钱老头秒变谆谆教诲的高人名师，面上浮现春风般的笑容。
青色河流凭空浮现，化作一个两米高的人形奴仆，躬着身子去将修炼室的合金门关上。
“这便是元气体外控制的一种。”钱老头指了指青色河流凝成的奴仆，“想要做到这样的程度，首先需要学会将元气外放。”
“师父厉害，师父威武。”林白不痛不痒的赞了一句。
心下琢磨的却是，如何将外放的元液河流凝成甲胄披挂在半身天神像上。
应该能对神像的攻击进行部分增幅吧。
“嗯。”钱老头颇为受用的点点头，“白娃子，你先尝试一下自己能做到何种程度。”
“好。”
林白点点头，伸出自己的右手食指，元气填充，使之玉质化后，便有一缕缕元气缠绕于食指之上。
在熟悉的麻痒感出现之前，林白便将元气调动回了自己的小腹处。
现在可不是锤炼元气指的时候。
“还算可以吧。”
钱老头压下心中的惊讶，淡淡说了这么一句。
预料中，自己这徒弟应该是不会元气外放的来着！这特么也能自学成才？
“是吗？”
林白觉得自己的元气外放程度还远不及便宜师父的水平。对方说还算可以，于他而言算是鼓励。
钱老头：“……”
咱这么说是怕你骄傲好嘛！你这一副不可置信的满足模样算怎么回事？
“咳咳。”老人盘算了一阵，道：“只能算一般吧，别骄傲。”
“我们现在开始速成‘元气外放’的步骤，待会我会把修炼室的气压调到最大，你动用体内的元气来抵消这些影响。”
“等你能完全做到在高压室内行动自如后，我们就开始下一阶段……那么，白娃子，准备好了吗？”
林白深吸了口气，说：“好了。”
修炼室的最高承受气压是1标准大气压的二十倍。
在此之前，他所承受过的最大气压倍数也只有三倍。那时候他也只是勉强应付罢了，现在要一下提升至二十倍，林白有些担心自己的身体构造会承受不了。
不过这世上的很多东西都是不破不立。
既想拿好处，又不想付出的事情大多存在于梦里。
他已经预见到自己将要承受怎样的痛苦了……
“先调动元气到全身。”钱老头脸上露出凝重神色，元液奴仆做势欲将室内的气压上调至最高。
“……”
被便宜师父这突然的郑重弄得有些紧张。
林白抬手示意且慢，复又深吸口气后，咬住牙关，将自己体内的那团元液尽数散作元气，调动到周身整装待发。
接近于分娩的痛苦？
林白闭上了眼，默默为古时候没有麻药顺产的母亲们点了个赞，而后默默等待着酷刑的降临。
元液奴仆伸手按下了【二十倍】的开关。
狂乱的气流被室外疯狂运转的精密机械打入到了室内。
肉体凡胎上的压力在一寸寸增加，林白疯狂调动起体内元气抵御身上的压力，身上的骨骼却仍旧免不了咔咔作响的结局。
真惨。
林白心下感叹了一句，而后在气压上涨到峰值时咳出一口瘀血。
守住心神不乱，紧咬牙关承受着身上莫大的压力。
他不清楚分娩有多痛，此刻的痛苦却已经无限接近于他的疼痛值。
老家伙可真狠呐，一上手就玩得这么极限！
心中吐槽，嘴上又咳出一口血。新鲜的血液落在金属地面上鲜艳夺目。
又承受了一阵，体内气血翻涌，又是一口血咳出。
自己现在这样子应该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吧。
林白自嘲想着，心底涌出一股狠劲，疯狂调动着元气以抵御过高的气压。
钱老头看着如同小野兽般苦苦支撑的徒弟，心中的感受说不出的复杂。
以长辈的身份，他希望对方一直能生活在自己的羽翼下；以严师的身份，他需要继续保持沉默，让对方在这种极限环境下能熬多久就熬多久。
变强的道路有千千万，归根究底还是要落到一个“熬”字上。
能否熬出头，看得不止是命，还有身体股子里的坚持。
……
……
江兰城与滨海市之间的一片无名密林中，李建明伸手扒开几条遮挡去路的树枝，面上身上狼狈至极。
身为道力3级的力量系异能者，在这城外活动还真需要处处小心谨慎，指不定哪一瞬就有高等级的丧尸和变异兽跳出来送他下去喝茶了。
身后的顾飞宇衣着还算干净，只是眼里同样有着疲惫。
他们两人这次外出，纯粹只为了应付组织针对3级以上的异能者，每月必须完成一次任务的规定。
要么上外城营地驻守城墙，要么外出完成一个任务。
相较傻乎乎在城墙上打个6小时，完成一个E级任务，顾飞宇宁愿花费上一两天的时间轻松完成一个F级任务。
拥有隐匿异能的他只需要小心自己刚一照面便被秒杀的小概率事件，便能安然无恙的回归内城。
之后便可跟着整个顾家搬往强者如林的京北市。
不，在此之前，他还需要将凤凰财团纳入自己的囊中，向林伯父请求订婚的事看来要抓紧了。
顾飞宇心下谋划着，身前的李建明却蓦然停下了脚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