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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少年别绪有离愁

少年岳长卿赶到这码头的时候,放眼望去热闹非凡,十几个等船的客人聚集在等候区,张望着波澜不惊的河面。这些等船的客人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行商打扮、有脚夫打扮、也有佩剑佩刀等武器的江湖人打扮、还有读书人的打扮的,总之各式样的人都有,大多数是口音陌生的外乡人。

岳长卿看了一会儿,听到后面传来的脚步声,他回过头去,对着来人道:“宋芸儿,你跟过来干嘛?”

宋芸儿和小丫鬟白了他一眼,道:“谁说我是跟着你的,我爱去哪儿去哪儿。”

岳长卿一脑门黑线,懒得理她,直接朝那等候区而去,待会儿陈行雨来了,肯定也是在这儿等船。

岳长卿这一动,身后的脚步声又响起了,宋芸儿和小丫鬟又跟了上来。

少年一阵无语,但又不好说什么,只好继续往等候区那里去。

等到岳长卿站在等候区的时候,他的身边多了两个故意东张西望的少女,这两人正是宋芸儿和小丫鬟。

两个小姑娘站在这一群旅人之中,当即引得不少人的注视,毕竟宋芸儿一身打扮虽然利索,但衣物的料子、款式、做工还都是能体现出格调的。这些经常跑江湖的都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只一眼就看出这两个少女出自富贵人家。

宋芸儿两人完全无视众人的目光,只是用余光看着岳长卿,他不动,她们就不动。

岳长卿摇摇头,走到一个摊点那里,买了两个馒头,就这么一边吃一边等。

宋芸儿看到岳长卿吃东西,顿时感觉自己也饿了,于是吩咐小丫鬟去买早餐。没一会儿,丫鬟就回来了,手里抱着一袋子馒头和一小碟咸菜加一碗稀饭。

宋芸儿看了一眼,没多说什么,就这么吃了起来。小丫鬟见自家小姐就这样当着这么多外人面吃东西,还是吃这么粗糙的食物,心里老大不开心。

“小姐,这里这么多人,咱们就在这里吃啊?”小丫鬟萍儿还是忍不住,在宋芸儿耳边轻声说道。

宋芸儿一边咬一口馒头,一边含糊不清的道:“怎么了?有问题吗?”

“小姐!”小丫鬟一急,道:“小姐你是什么身份啊,你可是大家千金,怎么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进餐呢?别人会说咱们没有大家风范的。”

宋芸儿一口将嘴里的馒头咽下,道:“随便他们说去,我就吃了怎么了。”

小丫鬟急得跺脚,自家小姐这就是耍无赖嘛,这可如何是好。看自家小姐吃得更来劲了,小丫鬟只好又道:“小姐,这都是些什么啊,你怎么能吃得下啊?”

“什么就吃不下啊,这不挺好吃的吗?再说了,这里又没什么别的卖的,有得填肚子就不错了。行了萍儿,你也吃点儿,咱们今天什么时候回去还说不定呢。”宋芸儿道。

小姐都这么说了,小丫鬟心知已经没法劝了,只好把馒头放进嘴里小口小口嚼着。小丫鬟不知道,宋芸儿从小就到处野惯了,早就不怎么在乎这些繁文缛节了,对于这些粗茶淡饭她也进得了口,所以这才这么淡定的在这码头上吃早点。

吃过早点后,岳长卿又开始练习挥剑的动作,一遍一遍又一遍。对于他来说,现在打发时间最好的方式莫过于练剑了。

宋芸儿好奇的看着岳长卿一直重复着一个动作,感觉到很不可思议,但是她看了一阵,发现没什么特殊的地方,也觉得无聊得很,就懒得继续看了。

“小姐,小姐,你看那个财迷是不是傻啊,一直重复一个动作,好呆哦。”小丫鬟也看到了岳长卿的动作,看了一会儿,她就乐了,眉开眼笑的对自家小姐道。

宋芸儿无力的摆摆手,道:“我看到了,不准说他傻,他鬼精鬼精着呢。”

小丫鬟吐吐舌头,道:“也是哦,要不他怎么会那么财迷呢……诶、诶,小姐,那个家伙走了!”

小丫鬟说着说着,突然一指岳长卿那边大声叫道。

宋芸儿立即回过头来,看向岳长卿,只见他快步跑向岸边的小路上,迎接着一大一小两个人。

宋芸儿定睛一看,岳长卿这迎接的两人她认识,一个是从小就跟在岳长卿屁股后的跟屁虫陈行雨,一个是陈行雨的陈家的老管家。

“萍儿,咱们也过去。”宋芸儿招呼一声,直接向岳长卿那边跑去。

“小姐,等等我。”小丫鬟叫了一声,连忙追了上去。

岸边,岳长卿迎接到了陈行雨,清秀少年高兴又激动,拉着岳长卿的手道:“长卿,等久了吧?”

岳长卿笑了笑,先和陈管家见过了礼,才道:“没有等多久的。行雨,你早饭吃了吗?”

陈行雨拍了拍肚皮,笑道:“当然吃过了。对了长卿,你来得早,看到船来了吗?”

岳长卿摇摇头,道:“还没呢。”

陈行雨高兴的笑道:“祥伯,我就说嘛船一定还没来吧,被我说中了吧。”

老管家笑了笑,道:“少年聪颖过人、饱读诗书,一定能说中的。”

陈行雨哈哈一笑,又对岳长卿道:“长卿,今天我就要去县城了,你可别想我哦。”

岳长卿抿了抿嘴唇,道:“行雨,我会想你的。”

陈行雨一呆,随即又哈哈一笑着道:“我不是说了吗,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你就别想我了。”

岳长卿还是抿了下嘴唇,道:“行雨,我真的会想你的。”

这下陈行雨营造了半天的想要轻松分别的心绪顿时破功,他有些感伤的道:“长卿,我也会想你的。”

岳长卿展颜一笑,重重的点点头道:“嗯!”

两人相视一笑,那一丝离愁别绪这才散逸而去。一旁的老管家面露慈和的笑意,看着两个少年,脸上尽是满足。

“岳长卿、陈行雨。”宋芸儿快步跑了过来,她身后还跟着跑得也不慢的小丫鬟。宋芸儿一跑过来就对大声朝着两人大喊。

陈行雨愣了下,看向宋大小姐,道:“宋芸儿,你怎么来了?”

宋芸儿眼睛一瞪,道:“小屁娃子,宋芸儿也是你叫的吗?叫芸姐姐!”

陈行雨小脸一苦,道:“我……”

“我什么我,你可以不叫岳长卿哥哥,那是你们之间的事。可我比你大那么多,你就必须叫我姐姐!”宋芸儿凶巴巴的道。

陈行雨心里一阵吐槽,你哪里就大我很多了?也就半岁而已好吗?长卿好歹还大我一两岁呢!

陈行雨求助似看了岳长卿一眼,后者一脸的无奈,陈行雨只好道:“芸姐姐,你怎么来了?”

宋芸儿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道:“我来逛逛。你又来干嘛?”

陈行雨抖了抖背上的书箱,道:“我来乘船去县城啊。”

“去县城?你没什么事去县城干嘛?”宋芸儿打破砂锅问到底,丝毫不放过陈行雨。

“当然是去考秀才咯。”陈行雨傲然道。

“哟!小屁娃子不错嘛,都能考秀才了,厉害!厉害!”宋芸儿赞叹道。

陈行雨愁着脸道:“芸姐姐,以后你能不能不叫我小屁娃子。先生说了,我从去游学、考秀才开始,就不是小孩子了。”

“那你这不还没开始嘛。”宋芸儿摆摆手,道:“等你开始了,以后我就不这么叫你了好吧。”

陈行雨笑逐颜开,道:“那就说好了啊芸姐姐。”

宋芸儿点点头,一副那当然的表情。

“少爷,船来了。”这时,老管家的声音响了。少年少女同时往河面上看去,只见一只二层小船缓缓而来,引得码头上众人一阵欢呼。

“走吧,咱们过去吧!”陈行雨振奋的抖了抖肩,率先往登船等候区那里走去。

一行五人刚到等候区,那船只就到了渡口抛锚,不少人从船里面鱼贯而出。岳长卿等人耐心的等着船上的人下完,不急于这一刻。

“蔡连芳,出来受死!”

正当众人安静等候的时候,突然一个狂躁、暴怒的声音从天而降,只见在船只二层顶上,一个手握大刀的大汉从船顶飞翔而下,轰然冲向等候区一个身穿蓝布绸衣的瘦削中年人。

显然,这瘦削中年人就是提刀大汉口中要杀的蔡连芳。

蔡连芳大惊失色,仇家气势汹汹而来,这个时候逃是逃不掉了,也干脆不掩饰痕迹,直接显露出包裹里面的东西,原来是一把铁扇。

“伍志豪,你当真是要与我不死不休?”蔡连芳手上的铁扇唰的展开,朝着提刀大汉一扇挥去。

提刀大汉人在空中,看到蔡连芳这翻动作,心中怒骂卑鄙。可是他在空中已然无法躲避,只得提起大刀横档在胸前。

原来,这蔡连芳一边向伍志豪问话的同时,一边骇然攻击了。而攻击的方式也极为隐蔽,是隐藏在铁扇里的十几颗涂满剧毒的丧魂钉,在他一挥铁扇之下,轰然飞出去攻击敌人。

这蔡连芳倒是手段诡异狠辣,难怪伍志豪骂他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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