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桑一同去了对门的顾家旧宅。
顾时年进入大学那一年,顾家搬了家,旧宅一直闲置着,平时会请佣人回来打扫维护。
旧宅尽管没人住,设施却一应俱全。
顾妈妈全程挽着阮桑的手臂,柔和地和她说着话。
进了顾宅,客厅灯光通明,却仍然不见顾时年的影子。
顾妈妈朝二楼张望了眼,壁灯亮着,她暗忖着,她的傻儿子干嘛呢!儿媳妇马上就要走了,还不抓紧追!
这样想着,她便招呼了温如玲,又和蔼地拉了阮桑,笑着提议,“东西都在二楼呢,我们去二楼吧。”
三人一同去往二楼,经过顾时年的房间时,顾妈妈忽然停下,笑着和阮桑说,“念念,这是时年的房间,我把他喊出来。”
阮桑刚想说不用麻烦,顾妈妈已经迅速地扣了几声他的房门,“时年?”
没人回应。
顾妈妈又边敲门边说,“时年?念念来了,你干嘛呢?”
仍然没人回应。
顾妈妈皱起眉,拧了锁就推开了门。
房间内只开了盏台灯,灯光调到了最暗。昏黄的光影下,阮桑看到顾时年靠在床侧,一腿搭在床沿,一腿随意地弯曲搭在地上,他用手背压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顾妈妈哎呦了声,啪的一声开了灯,就径直走了进去,拍拍他的腿,“时年,怎么睡着了?念念来了。”
阮桑刚想说别打扰他了,她来也是想确定下他是否有事。既然人没事,也就没必要喊醒他。
阮桑还没开口,就听到顾时年轻咳了声,他已经转醒,人却有些懵,半眯着眼睛,“妈?怎么了?”
“念念来了,”顾妈妈又踢了踢他,在他耳边低声,“过两天我儿媳妇就走了,你还有闲心睡觉,赶紧起来!”
顾时年听到阮桑的名字顿时就清醒了。
他已经连着两天没合眼,最近又四处奔波,今天回来就感觉状态不对劲,挨到吃过晚饭,就回了顾宅,一测体温果真发起高烧,他吃了几粒退烧药,想着在床上眯一会儿,等状态好一点再去找她,谁知就彻底熟睡过去。
顾时年站起身,一眼就看到她。
他先是和温如玲礼貌地打了招呼,再又拿眼神去寻她。
“时年,和念念说说话。”顾妈妈笑着转身就往门外走,侧身经过阮桑时,又说,“念念,你们两个聊,我和你舅妈去楼下收拾收拾东西。”
不是说东西在二楼么?
不等阮桑说什么,二人已经一阵风般消失在了楼梯间。
无奈,阮桑只好去看他。
她仍然站在门口,顾时年仍然站在床边看着她笑。
阮桑有股被人看穿心思的窘迫感,她敛了敛眼眸,拿了药膏才复又看向他,“我拿了药膏,要不要涂一下?”
意外的,他竟然欣然答应,“好啊。”
顾时年走过来,近距离才发现,他的状态并不好,脸色有些差,眼底的红血丝更是明显,显然睡眠不足的样子。
她想起莫藜的话,下意识就皱起眉,她把药膏塞到他的掌心,抬眸看他,“你的状态看起来很差,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药膏睡前涂一下……啊!时年!”
她的上半段话没说完,人就被顾时年拉进了房间,她下意识地惊呼喊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