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自家小孩终于能够学会走路,虽然跌跌撞撞却依旧很坚强的迈着步子。
那时候脸上所露出的,大概就是叶仟此刻的表情吧。
虽然让他欣慰的是终于勇敢突破自我的自家老妹,然后还只是完成了纯情少女的可能根本不会被注意到的一点小小萌动。
但,有了开始,才会有以后,不是吗?
一直畏葸不前,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发展嘛!
总之,老妹fighting!
叶仟握拳为自家老妹加油,随后却又想起一件事来。
他往小人儿边上凑了凑,脸上堆满笑容。
“呐,小姐,您是不是忘了什么?比如您机灵能干的小叶子呀?”
叶仟疯狂暗示。
倒不是他也想尝下那价值不菲的美味巧克力,单纯只是被排除在外有些寂寞而已。
当然他本人肯定是不会承认的。
一向放纵不羁爱自由的叶仟叶执事,怎么可能因为这麽一点小事就寂寞嘛。不对,他怎么可能会寂寞嘛。根本不可能的。没可能的。
“诶?”小人儿有些嫌弃的看了叶仟一眼,嘟了嘟嘴,“小叶子你想干嘛吖?这勺子可是曦曦用过的吖。难道……”
小人儿眼神惊恐的躲到楚希城身后去了。
叶仟:“……”
这是玩他呢?为什么楚希城和女仆小姐都没关系,到他这儿就想起来了呢?
不过,尽管眉毛一直在抖,叶仟依旧维持着笑容:“啊哈哈哈……我只是开玩笑啦……开个玩笑罢了。”
楚大少那提防的眼神,可是锋利的像刀刃一样。他还想多活几天的。
虽然按现在这个跳脱的样子估计也撑不了几天了……
“是开玩笑的吖,”小人儿探出脑袋,似是放下心来松了一大口气,“小叶子,这种玩笑可是不能乱开的吖,很危险的。”
“是是是,我知道错了。”叶仟点着头很诚恳的在认错。
是很危险,对他。
女儿控狂魔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天知道这个脑袋不正常的楚大少会突然哪天把他怎么怎么样惨绝人寰惨不忍睹男默女泪掉。
不过……
叶仟挑挑眉:“小姐,那个勺子在您用过之后,少~爷~和叶陌也都用过哟~”
似是有意无意的加重了“少爷”两个字的语气。
在刀尖上跳舞的感觉,真的有种让人欲罢不能的刺激啊。
且不说失去了气氛维持设定终于想起来避嫌的楚希城是怎样的纠结以及对某人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啖其肉,还有霞飞满天低头娇羞的女仆小姐。
经叶仟点破的小人儿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没关系吖,楚希城和安薇娜姐姐又不是外人。”
叶仟脸上的笑容一僵。
也就是说,他是外人吗?
本想刀尖上起舞顺带扎一波楚希城心的叶执事失足坠了下去,被扎了个透心凉。
叶仟振作啊,这至少说明了自家妹妹真的有很大希望不是?不过……这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果然……
他、他才不是寂寞!一点也不,绝对没有!
叶仟抱着脑袋,痛苦的蹲了下去。
“喏,”小人儿清脆中带着些软糯的声音响起。
他抬起头,眼前是一个作为零食包装有些精致的过头的盒子。
小人儿伸着手,将巧克力递到叶仟面前:“给你吃吖,小叶子,不要难过吖。”
叶仟热泪盈眶。
他难过的根本就不是因为这个,小姐你这样弄的就好像他是没被分到东西吃哭鼻子的小孩子一样。不对他根本就没有难过!
不过……
叶仟继续热泪盈眶。
这样善良的小姐简直就是天使!
呜呜呜他一生都要追随小姐!
忠心耿耿的叶执事,因为一盒巧克力,还是一盒吃过的巧克力,叛投了。
虽然严格意义上讲应该不算是叛投才对。毕竟身为主子心腹,辅佐小主也算是名正言顺。
虽然正主还没退位也还不打算上演托孤戏码什么的。
但这也丝毫不影响叶仟向小人儿表露忠心。
从小人儿手上接过巧克力,叶仟感动的泪水朦胧了视线。
蓄积在眼眶中的泪水像是u<f,v>u的凸透镜一样,将小人儿的形象映衬的无比高大。
“诶?小叶子你干嘛哭吖?”小人儿疑惑道,“你这麽喜欢吃巧克力吗?早说吖,曦曦就让给你了。”
小姐果然是世界上最最最善良的天使!
叶仟抹了把泪,稍稍有些哽咽的语气却带着难以言喻的真挚:“小姐,小叶子此生必定鞍前马后矢忠不二,殚精竭诚以报小姐恩情。”
楚希城咂咂嘴,这话听着怎么那么熟呢?
当初和他在山里听了一晚上狼嚎的小孩子不也是这麽说的么?哭得稀里哗啦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抱着他那叫一个深情流露诚挚恳切。说什么这辈子都要追随少爷的。
哼,男人。
“嘿嘿嘿……”小人儿眯起一双大眼睛,“虽然曦曦不太懂小叶子你在说什么,不过快点吃吧,巧克力已经化掉了哦。”
叶仟眼睛里泪光闪动,用力的点了点头。
“不过,勺子曦曦是不会给你用的哦。”小人儿背过手去,“因为曦曦用过了,不能给小叶子用喔。”
“小姐不必为属下劳心,”叶仟很坚决道,随后端起盒子仰颈一饮而尽,宛若痛饮壮行酒一般悲壮。
将盒子摔到地上,一抹嘴遂豪气勃发。
当真是意气风发豪情万丈,即便是小人儿叫他上天揽月下海擒龙,也是二话不说随即去了。
“小叶子,你怎么能乱丢垃圾呢?”小人儿嘟起嘴,不满道,“这样是很不好的!应该要好好丢到垃圾桶去喔!”
“是是,”叶仟忙不迭的点头。
他弯腰捡起盒子,一旁找垃圾桶去了。
远去的背影,看上去竟有几分落寞。
楚希城却是忍俊不禁,翘了嘴角笑得畅怀。
“楚希城,你为什么笑得这麽开心吖?”小人儿仰起脸问道。
“没什么,”楚希城淡扯眼角笑得俊气十足,他揉揉小人儿的脑袋,意味深长道:“只是想到了一句话而已。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小人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虽然不太明白,但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楚希城莞尔,他点点小人儿的脑袋,道:“不明白也好,明白了反而会是困扰。”
就像,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