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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回国

林杏一夜没睡,莫思凡也一夜没睡。二人相约泡温泉,两人用日语交流,让旁边的人以为两人是地地道道地长野人。

“莫医生,你说真的会是耐药菌感染吗?要是真是,咱们两个可就惨了。”林杏倚在水池壁上。

“都在浅草寺抽到吉签了,还怕什么,再说了,你还有退路,你可以随时来日本当医生。”莫思凡喝了一口莫吉托,漫不经心的说到。

“那我就不想了,听天由命。”林杏闭上眼睛,享受这片刻的安逸,她不知道前面会不会有暴风雨。

五天很快就过去了,林杏核莫思凡回国的时候,天气已经不是这么闷热了。左卫来到机场接二人。

二人回到医院,化验结果出来了,不是耐药菌,只是普通的金黄色葡萄球菌感染。林杏听到结果,松了一口气,莫思凡在旁边翘起嘴角,轻轻地笑了一下,仿佛事情全在预料之中。事情了结了,林杏却又不那么想去日本了,她想再在国内待一段时间。

感染超级细菌的患者出院,患者和家属专程到办公室里来感谢林杏,又是鞠躬,又是送东西,还差点磕头下跪。

“林大夫,我们都听说了,你为了我们,都被医院停职了,我们心里过意不去,而且当时那个药也是你帮我们找的,你就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我们必须得好好感谢你。”

“你们客气了,这是医生应该做的,你们实在是太客气了。”

“这样,林医生,这是我们家里产的农产品,一点农药也没用,绿色健康,您拿一点,也是我们全家人的心意。”

“好吧,那我拿着了,谢谢你们。”

林杏很开心,每次患者感谢她的时候,她都会很有成就感,林杏觉得这是专属于医生的成就感,这种成就感是她继续当医生的动力之一。患者的感谢让林杏心中的阴霾散去大半,给她更大的鼓励,让她去投入后面的工作。

林杏回国之后接的第一个患者是一个癫痫的患者,一个高中女生,上课的时候突发癫痫,被同学送到医院,她的病情不是很严重,但林杏还是决定让她留下观察一段时间。

晚上,林杏要下班的时候,查了一圈房,看见那个癫痫高中生的患者的母亲,在喂她吃奇怪的东西,林杏走上前去,高中生的母亲看见林杏来了,飞快地把东西藏了起来。

“请问有什么事情吗?我要下班了,下班之前来查一下房,有什么事情可以去找夜班医生。”

“没事,谢谢林医生。”

林杏觉得很奇怪,觉得有点不放心,于是拜托值夜班的医生多关注那个患者。

下班后,曹修在某个饭店大发脾气,“都答应我的事,为什么办不到,到底怎么了?”

“我明明接种了铜绿假单胞菌,可不知道为什么,培养基里没有长出来,这事真是怪了,我接种了很多,培养七天之后却什么都没有了。”

“你骗谁呢,你以为这件事干不成得罪的是我吗?你得罪的是副院长!你等着瞧吧,你早晚被收拾。”

那人走后,曹修一个人趴在桌子上哭,曹修本来是一个很坚强的人,可是总有一些事,是坚强的人也无法承受的。他也不想做这些事情,可是却非做不可。每个人总有一些无可奈何。

相对曹修,莫思凡轻松很多,她在家里喝着咖啡,吃着从日本带回来的点心,看着电视,时不时的被电视剧的剧情逗笑,虽然打了一通电话之后莫思凡表情凝重,陷入了沉思,可是她很快就从这种情绪中走出来。

回到国内的第二天,林杏干劲十足,今天那个癫痫的高中生可以出院了,但是林杏很不放心,因为早上,林杏又看到那个高中生的母亲在喂她吃着什么东西,可是当她们一看见,就把东西藏了起来。林杏很不放心,吃什么东西要瞒着医生,要怎么才能知道她们到底吃了什么呢?

曹修看到了林杏的疑惑,林杏跟曹修说了事情的原委,曹修到底是有经验的医生。“你可以去问隔壁床的患者或者隔壁床的患者家属,他们有可能知道。在医院里,患者有时候不信任医生,而信任隔壁床的病友。”

林杏恍然大悟,她找到隔壁床的家属,原来她们在用偏方。癫痫患者的母亲听说老虎的牙齿磨成粉冲水能治癫痫,于是不知道去哪里弄来了老虎的牙齿,一日三餐之间磨粉给孩子喝,她们觉得癫痫就是中邪了,而老虎的牙齿可以驱邪,把小鬼什么的都撕碎,小鬼没了,病自然也就好了。听到这些话,林杏哭笑不得,林杏真是不敢相信,现在还有信这些东西的人。林杏不想去管患者用什么偏方,但是她怕患者私自停药。癫痫是一种会复发的病,而且如果长期频繁发作会影响患者的大脑。

患者离开之前,林杏怕患者和家属私自停药,要去嘱咐患者和家属。到了患者床前,发现患者和患者的母亲在吵架。她们两个完全没有发现林杏的到来。

“你知不知道那个东西多难弄,不对,是请过来,我费了多大力气给你弄过来这个东西,你怎么能把它扔了呢?”

“那个东西太难喝了,我不想再喝了。”

“这怎么行,不喝以后就会抽成傻子,你想当傻子啊!那东西是我请过来的,你这么对它是对神明的不尊敬,会被惩罚的。”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受什么惩罚,我也没做什么,老天凭什么罚我?”林杏听到这句话,笑着摇摇头,她本以为迷信的只是家长,没想到孩子也跟着家长这么迷信。

林杏听不下去了,轻轻干咳了一声,二人听见了声音,停止了争吵。

“患者马上就要出院了,希望你们按时吃药,千万不要私自停药,癫痫反复发作是很可怕的,希望能够引起你们的重视。”

“好的,谢谢医生,我们知道了,我会让这孩子按时吃药的。听没听见,医生让你按时吃药,听见了应一声。”

患者很不情愿的“嗯”了一声,林杏转过身去向医生办公室走去,结果又听见了身后地争吵声。林杏晚上回家把这件事讲给左卫,左卫哈哈大笑,“这样的人太多了,真的,要不然怎么现在的农村还有杜绝迷信的宣传标语。”

“家长迷信也就算了,那孩子已经上高中了,她也迷信,这难道就是祖国的未来吗?”

“不要以偏概全嘛,这个人都上高中了,依然迷信,确实是她的错,但是这是和家庭环境有关系的,而且也不是所有高中生都迷信。”

“真的,这些迷信和容易轻信的患者真的把我们医生气死了,要么私自停药去求神拜佛,要么去听信药品广播去吃那些安全没有保障的药,气死我了。”

“纠正这些人的错误思想,已经不是你们医生的责任了,你们尽力了就好。”

“啊啊啊啊。”林杏十分焦躁的大叫起来,对这些人,她实在是无能为力了。左卫趁着林杏闭眼大叫的时候,偷偷亲了林杏的额头,然后把林杏的头发揉乱,两人拿着沙发垫打起来,然后双双精疲力竭的倒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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