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小六留下来,看看宇龙浩到底演的什么戏,顺便告诉他要找到思樱,并且善待,小六一一应下,却又不放心我,我只得发挥唐僧本事,才让小六安心。
至于思樱,看不透,猜不明,她看宇龙浩被整,无动于衷,也没发现给宇龙浩传递什么消息,今日,竞还悄悄的解了我们的毒,实在不清楚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让小六盯着,弄个明白。
偷了宇龙浩两匹马,趁着夜色,我和宇龙锦快马加鞭赶往大宇京城,虽然对身体消耗比较大,却也只是没有办法的选择。
皇宫日曜位于京城正中,巍峨壮观,我们到达日曜的时候,已是三日后的晚上。
在东宫太子殿休息一晚,第二日一早就被拎到养心殿执行任务。
昨晚那四五个时辰算是免费赠送,从现在起,我得随时注意自己的项上人头。
宇龙锦摊在步撵上,励志要把他的葛优瘫发扬光大,然而,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却与在外面时天壤之别,从太子殿到养心殿的路上,凡遇到的宫女太监,无不下跪磕头,将脸深埋,不敢有丝毫错处,就连皇帝妃嫔见了,也要躬身行礼。
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纤细的脖子,希望他不会秋后算账。
宇龙锦刚好这时回头,我慢慢放下手,微微一笑,从容的很。
宇龙锦也微微一笑,很是从容。
其实我一直都没看透他,他看起来比我还要聪明,病态的脸色,竟有几分西施般的俊美,与我的美,并不相同,有时候真想扒开他的脑袋,看看是什么构造,再在他时而温润时而威严的脸上划上几刀,哎,嫉妒使我丑陋。
穿过御花园,绕过紫竹林,行过月亮门,走了不远不近的一段路,终是到了养心殿门口。
宇龙锦现进去和崇德皇帝叙旧,要我在外候着,而我却还在考虑到底要不要跪,是要命,还是要面子。
里面,父子两已经谈完心,宣我进去。
我想,我先不跪,看看能不能用驱毒还个价,实在不行,我再跪。
所以,我进得内殿,看着一身明黄,慈眉善目,不算太老的老皇帝,刚想抱拳说话,崇德帝却率先出声了,“赐座。”
赐座?这是不是说明,今天这一跪免了。
“谢过陛下。”
在宇龙锦对面,崇德帝的右手边坐下,崇德帝看着我笑,宇龙锦也看着我笑,心理多少有些发毛。
我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不太会说话,于是聪明的选择单刀直入,“我是来给皇上驱毒的。”
崇德帝似乎一点都不急自己的毒,很想和我话家常的样子。
我是一个很肤浅的人,看不透别人的内在,表面好接触,我就容易放松。
于是崇德帝笑,我就笑,我觉得我们爷俩相互间的好感都有所提升。
“你叫什么名字?”
崇德帝说话慢条斯理,骨子里透着一股威严。
“我叫白无忧。”
“无忧无虑,好名字啊。”
爹娘定是照着这个寓意给我起的名字。
“谢陛下夸奖。”
崇德帝又问,“你的父母可好?”
我点点头,“爹娘很好,就是担心皇上。”
“哎,朕让他们担心一辈子,好不容易过上几年消停日子,又让朕搅黄了。”
好人呐好人,虚伪啊虚伪。
“爹娘对皇上一直心存感恩与愧疚。”
“愧疚什么,若不是你父母,朕都不知道死过几回了。”
“爹娘职责所在。”
“忧儿啊,你有所不知,当年朕与你爹娘相识并不就是君臣关系,那时候我们都还小……诶,你说那么小你爹娘就知道私定终身了,真是了不得,搞得朕对你娘的心意就只能埋在心里……”
“咳咳”
宇龙锦咳了两声,我也觉得这话题有些尴尬。老皇帝却丝毫不觉,只接着道“还好后来我遇见了锦儿他娘……当年朕虽无意皇位,但是命本天定,朕自有朕的责任,可是为了朕肩上这担责任,你爹娘付出了很多啊,朕当时觉得人生得一知己不易,便许下了结亲的诺言,当时锦儿已经出生,朕便说将来宇国的皇后定是白家之后,却没想到你爹娘只得你一子,你说你要是个女娃多好。”
“呵呵呵”崇德帝一番话,聊的我额头竟见了汗,当时爹娘跟我说女扮男装的原因,我还当他们小题大做,如今才发现二老是多么明智。
这皇帝老头还惦记这事呢,还是爹娘了解崇德帝。
我抬眼看了看宇龙锦,他正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看我,我抿嘴一笑,宇龙锦不再看我,只道:“是啊,父皇,当时儿臣知道无忧贤弟就是白叔叔的儿子之后,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失望。”
你失望个大头鬼,这种娃娃亲,你还很愿意?
我只有接道:“最重要还是要找一个与太子殿下情投意合,将来能够母仪天下的女子,想必爹娘并不会在意什么荣华富贵,只愿皇上和太子以及大宇江山安好便好。”
我画个圈圈祈祷你们赶紧放弃那不切实际的想法吧。
崇德皇帝点点头:“是要情投意合,你爹娘想必也是不想再参合朕的事情,算了,不谈了。朕乏了,你们也下去休息吧。”
“啊?”
宇龙锦拉着我往外走,我小声问“毒还没……”
宇龙锦直接打断,“走吧,明日再说。”
真是君心难测,这天聊的好好的,忽然间就赶人了,好生措手不及。
午膳的时候,回到太子殿,我要吃好多御膳房的美味压压惊才好。
御膳房的饭菜果真好吃。我自是一番风卷残涌,心里还想着怎么能给小六带点。
宇龙锦放下筷子,笑着问,“现在你觉得你在皇宫能活多久?”
我想都没想,直接道“解完毒我就溜之大吉,多久都无所谓。”
宇龙锦皱皱眉,也不等我吃完,转身就走了。
回来的时候,跟我说驱毒定在今天晚上,免得夜长梦多。
我暗忖这是想让我早点离开啊。不过也好,皇宫这是非之地,我是怎么都不想久待的。
爹娘的心法,我自是早就融会贯通,临行前,爹娘也教了我解毒之法,我用银针刺破手指,滴一滴血在水里,给崇德帝喝下去。我不明白为什么娘再三叮嘱一定要用我的血,不过只要能解毒,一滴血我还是舍得的。所以,在宇龙锦的护法下,之后的运功疗伤进行的也很顺利,这一切都是很秘密的,让我有种地下党的荣誉感。
两个时辰后,崇德帝吐出一口黑血,毒算是清理干净,
我则好像全身被抽干了力气,提不起精神。
上眼皮总和下眼皮打架,我想,若是能睡一睡龙榻也不枉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