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龙锦武功并不在我之下,若是他真的还手,我还真没把握一定能胜过他,只是他身体多少有些吃不消,百十招过后,他躲得就很吃力了,我一拳打在他腰间,将他打翻在地后,我便停了手。
他手捂着腰,有些气喘,道,“无忧可是解气了?”
我哼了一声,拍了拍身上的灰,转身回了屋。
回屋躺在床上,我就有些后悔,谁个大男人没事使小性子啊,谁个侍卫敢揍太子啊,嫌脑袋在脖子上待的太消停了吧。
叫来小豆子,找出父亲特制的跌打损伤膏,让小豆子给宇龙锦送去,心中才稍稍好受些,希望明天早上还能有御膳房的点心吃。
第二天一早,小豆子准时送来了早点,我暗暗夸奖宇龙锦果然大人有大量,于是吃完早点,便屁颠屁颠跑到宇龙锦屋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效劳。
我敲门,宇龙锦喊了声请进,我便推门进去,转到内室一看,宇龙锦正赤膊上身,扭着身子给自己上药,后腰一大块淤青正是我的杰作。
但是非礼勿视,我刚扭身要走,宇龙锦抬头唤道,“贤弟来的刚好,能否替我涂个药。”
我缩回要迈出去的脚,想着自己惹的祸总要善后,便硬着头皮上前,接过昨日我给小豆子的药膏,挖出一块在手心晕开,涂到宇龙锦的淤青上。
“太子爷怎么自己上药,不找小豆子帮忙?”我有些心虚,总该找些话题。
许是我的力道不对,宇龙锦闷哼一声,我连忙放轻力道,看不出来,宇龙锦还挺有料,是个肌肉男。
“被别人知道了,不好解释。”早上刚起床的宇龙锦,声音温润富有磁性,很好听。
我许是被他的美妙的声音所感动,在内心泪流满面,更加用心的为好人宇龙锦上药。
待缠好纱布,又帮着宇龙锦穿好衣服,他便得寸进尺的来了句:“明日无忧还要过来帮我。”
我哼哼了两声,没说应也没说不应。
宇龙锦养了一日的伤,第二日便拉着我出宫为太后选寿礼。
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宗旨,无论宇龙锦走到哪,我都说没有像样的东西,直到宇龙锦进了雪记珍宝行。
“我们要选寿礼,拿出你们最好的物件让我们爷选选。”
我发现,我还真有做狗腿子的天赋。
伙计漏出得体的笑容,“那么请问两位客官,这寿星的年纪是多大,小的也好帮着选选?”
我看向宇龙锦,宇龙锦道“一甲子。”
伙计点点头,说了句稍后,便进到内堂,不一会搬出一个硕大的镶金玉如意,六十朵祥云盘于下方,一看就价值不斐。
宇龙锦刚想说话,我摇摇头,“换一个。”
不一会,伙计又拿出一对六百年的象牙梳子,我摇摇头,“换一个。”
一对两甲子的巨型彩陶花瓶。
我摇头。
前朝名画家吴道子绝版山水镶玉绣屏。
摇头。
宇龙锦拉拉我的衣袖,“无忧,这些都还不错,心意到了就好,不用过于强求。”
“那怎么行。”
可怜雪记那伙计,终于有些绷不住八颗牙的微笑,道,“公子,这些都是雪记独一无二的珍品,你在其他珍宝行是绝对看不到的,小的是真不知道公子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寿礼,不如公子给个提示,小的看看能否给你找到。”
我摸模下巴,想了一想,问,“这样,我提个要求,你看你们能不能办。”
“行,公子您说。”
“我要上等猫眼儿大小珠状紫金,白银,琉璃,水晶,砗磲,珊瑚,琥珀各六百六十六颗,十日内帮我织一个七珍贺寿图,图要至善上人的亲笔新作的青松白鹤,框要用百二十年以上的紫檀,线用雪记金行的拉丝金线,恩……差不多就这些了,可有困难?”
“这……”
“如果你做不了主,就去问你家掌柜。”
“这小的还真得去问问掌柜,您二位稍等。”
伙计屁颠屁颠进了内堂,我和宇龙锦百无聊赖的等着,“无忧费心了。”
“客气客气。”
“那七珍贺寿图有什么玄机?”
“七珍难寻,况且每样都六百多颗,且用七珍织出来的图案定是晶莹剔透,闪闪发光,太后娘娘定会喜欢。”
宇龙锦很满意。
我希望等下伙计报价的时候,宇龙锦也能这么满意。
伙计从内堂出来,嘿嘿一笑,“客官,这七宝听起来不像真迹古玩之类独一无二,但是难就难在整套搭配,且您一下子就要六百多套,况且至善上人已经封笔,再作新作实数强人所难,百年以上的紫檀更是难寻,唯一一个好寻的也就您说的最后一样,嘿嘿,那也只是因为我们都是一个东家……”
“废话怎么那么多,你就说能不能做吧?”
伙计一看就是老油条,不管客人什么态度,他都是一副迷之微笑:“也就我们雪记能试上一试,不过这价钱……”
“报价吧。”
正所谓跟土豪做了朋友,咱也财大气粗一回。
伙计伸出三个手指。
我问,“三万两银子?”
伙计嘿嘿一笑“三万两黄金。”
这小七也忒敢要价,真当宇龙锦是冤大头呢。
“一万两。”
“两万八千两。”
“一万五千两。”
“两万八千两。”
“两万两,再高我们就不要了。”
“两万八千两。”
京城的珍宝行这么黑,小七管不管?!
“把你们掌柜叫出来。”
“客官,掌柜的吩咐二位是贵客,不让怠慢,所以才给您让了两千两。”
“这么说,你们掌柜不见我们了?”
伙计又是笑,不说话,我拉着宇龙锦就往外走,我本意也是要宰宇龙锦一把的,所以东西就往贵了找,那七珍图的成本也就七万两白银,一万两黄金还赚了三万两银子。
他竟然狮子大开口,要我三万两黄金,真当我不懂行?
拉了半天,宇龙锦也不动,“爷?”
宇龙锦温润一笑,“既然无忧看中了这个寿礼,贵些也无妨,总归是给祖母的,这样显得更有心意。”
我愣愣不说话,人家是太子,国库都能随便搬,我还替他省这一万两万的干嘛,脑子进水了不是。况且这钱最后不还是到我账上。于是心情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嘻嘻一笑“爷说行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