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在皇宫里四处蹭饭,过得也算逍遥,因此让我对皇宫的膳食得出些许心得,养心殿的膳食以珍贵大补为主,我这小身板已经流了两次鼻血,表示早就望而却步,无福消受了,太子殿这个月都是益气小补的菜色,虽说不算名贵,倒也合口,不过要说哪的膳食最好吃,宇龙然的四皇子殿最合我的胃口。那的吃食,原料并不见得有多稀奇,就是做法很是新颖,感觉各种黑暗料理,吃起来却别有一番风味。
宇龙萧说这些吃法都是宇龙然自己琢磨的,我暗暗竖起了大拇指,不会做饭的皇子不是好厨子。
这日天朗气清,碧蓝的天空上,云朵一团一团的,仿若簇簇棉团,柔软的可爱。
雪记珍宝行到了交货的日子,宇龙锦一下朝,便拉着我出去放风,以往出宫,我们都是靠双腿走路,到哪都方便,况且我们都是习武之人,这点运动量根本不值一提,只是如今安亲王回来了,宇龙浩也马上就要进京,宇龙锦这身体怎么都要装上一装,便备了一辆看起来不算华贵的马车,上车的时候,宇龙锦顺手摘了左上角悬挂的预示着太子身份的牌子,我跳上车辕,驾起马车,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行头,穿的还不如我们珍宝行的伙计,倒是宇龙锦一身华服,飘飘欲仙。
不知宇龙锦要闹哪样,只有敏而好学,叹了口气,问“爷,你这是想玩什么?”
“我常出宫,自然知道什么样的装扮方便。”虽看不见宇龙锦的脸,也知道他的表情定是带着浅笑,对什么都是很有耐心的样子。
“那爷怎么穿的那样好看?”换个着装,我也乐得新鲜,只是只有我换,他却没换,不是会影响我玩乐么。
宇龙锦轻笑一声:“我就坐在车里,碍不了你的事。”
他怎么知道我想什么,不过他说的也对,若是我想玩什么,不去管他便是。
驱车来到雪记珍宝行门外,想着我自己下去将那七珍贺寿图取来,便去别处逍遥,哪成想雪记珍宝行门口齐整整的列了两队士兵,一副闲人免近的样子。
我在不远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停下马车,对这宇龙锦道:“爷,雪记今日好像有不同寻常的客人。”
宇龙锦聊起车帘一角,朝那边瞧了瞧,“似乎是贤王府的府兵。”
“哦?这么说宇龙浩已经到京了?”
宇龙锦不言,等了好久也不见里面有动静,我问:“我们是在这等着,还是进去看戏,或是去别的地方逍遥?”
“既不在这等着,也不进去看戏,也不去别的地方逍遥。”
“那干嘛,回宫啊?”
宇龙锦眼睛一眯,嘴角一扬,“我们去房顶看戏……”
“你,诶诶诶,说你呢,还不快走,贤王身侧,禁止近前,快走,快走,快走!”
我正侧耳听宇龙锦的“高见”,没有注意有人隔着老远指着我们,
“听见没有,你是聋啊,还是找死?”说话的同时,那人已经挥着大刀咔嚓咔嚓的疾步走了过来。
我这才回头,他那嚷嚷声我怎么能没听到,只是,我们距离珍宝行足足有百十多米i,怎么就成了近前了?
“诶诶诶,贤王在此驻足,闲杂人等还不速速离去,快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那身着盔甲的士兵用刀尖指着我的鼻子,让我很是不爽。
“这盔甲,这钢刀,不对着倭寇敌国,贼匪大盗,倒是指着我这个平民老百姓,军爷好生气派。”
我一脚踩着车辕,一脚当啷在下面晃悠,背靠着车门板,管他闲王还是忙王,反正我背后是比他还大的官,虽然看起来弱了点,但是他惯会演戏,谁知道真假。
“你小子哪那么多废话,我看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说着一个刀背就要砍到我的马屁股上,
我抬手用鞭子杆挡住了他的大刀,微微一笑“军爷稍安,我走便是。”
那士兵见我用手指细的木头杆就能挡住他几十斤的大钢刀,估计也是心生了几分怯意,便抬去大刀,挥了挥手“快走,快走。”
我抱了抱拳,挥起鞭子,轻轻打在马屁股上,马儿的屁股扭了扭,便拉着我和宇龙锦慢慢从珍宝行门前行过,这马儿不愧为皇家御品,那步伐像是闲庭信步,优雅极了。
我回头看那官兵,他虽是极为无奈,却也不敢多言,眼看着我们慢悠悠的前行,我的心情瞬间好了许多。
珍宝行的门敞着,我们路过的时候,抬眼便看到小七坐在大堂正中,翘着二郎腿,他嘴角虽然噙着笑意,但我从他眼眸中却看到了不耐与怒气。
贤王宇龙浩拿一把椅子坐在他的斜对面,后面立着几个亲随,已是剑拔弩张的状态。
“公子七,本王只是看上了贵行的一个物件,有那么难吗?”宇龙浩提高了音量,显然是在施压。
“贤王爷折煞小人了,那物件已经有主了,所谓家有家法,国有国规,这做生意也有做生意的规矩,还请王爷再选其他,若有王爷中意的,送给王爷又有何妨?”小七嘴里说着小人,但我看这做派比宇龙浩都不知道要傲上几分,若我是宇龙浩恐怕都要气得跳脚了。
宇龙浩哼了一声,他身后的亲随指着小七骂道:“你别不识好歹,我家王爷看上你的东西,那是你的福气,识相的话,就乖乖把东西包好了,抬上来,否则砸了你这小作坊!”
“还请王爷再选选其他吧,小店有诸多奇珍异宝,都是世间少有,王爷何必拘泥那一件呢?”小七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那人出了多少价钱,本王出三倍。”毕竟在京城脚下,宇龙浩也不敢太造次,还懂得软硬兼施。
却见小七摸了摸光洁的下巴,又曲起手指头算了算。
九万两黄金,够雪记所有营生赚一年的了,我看小七那副狗见了肉包子的模样,还真拿不准他能不能守住他那少的可怜的贞操。
宇龙锦在我身后出声:“这雪记的公子七好像你那个兄弟中的一人,无忧觉得呢?”
额?倒是忘记他见过我们所有人了,不过也无妨,我这身份又不是被人知道就活不了,大不了多些麻烦,于是点点头:“我也觉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