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找到我们的时候,幽冥狼的人都跑光了,整个院落里,不见半个人影,不见半分毒气,我猜那个妖婆对我们这堆烂泥贴的甚是乏累,早已心灰意冷,另寻他人陪着玩去了。
小五见到我,兴奋的过后便是一脸肃穆,我知道,定是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
小五不放心,亲自架着板车送我们回京,却是在我和宇龙锦的身体和神智都恢复了的两日后,才絮絮叨叨说了很多。
宇国太子失踪,举国上下,乱作一团,本来崇德帝命令秘密搜索,却不料消息不胫而走,孟国借机兵临新玉关,孟国此番举事,如有天助,半月内,连破三城,如今两国正在羌门关对峙,宇国一时战事吃紧,崇德帝更加无暇过多顾及宇龙锦之踪迹。
将军楚尚亲领十万大军,却不料将将行至羌门,便被孟国死士烧了先行的粮草。
崇德帝震怒,下令就地格杀被擒的大部分孟国死士,同时,又派两万军队,命平林王宇龙然亲自押送另一批粮草送去羌门关,粮草行程半月有余,平林王一路披荆斩棘,终是顺利将粮草运至羌门关,楚尚十万大军气势振奋,逼得孟国十五万大军退兵五十里,在羌门外岭安营扎寨。
本以为向来无往不利的楚尚将军亲自出马,战事很快便会平定,谁料却是一番苦战,双方在羌门关对峙两个月,均死伤惨重,生灵涂炭。
此番孟国是太子巫马千染亲自领兵,军队气势一直很是饱满,平林王为激励宇国大军士气,亲自帅二十死士偷袭孟国粮仓,粮仓虽成功烧毁,这厢还未开心半秒,却听闻平林王深陷囹圄,生死未卜,将军楚尚为救平林王,中了孟国的圈套,拼了性命,才让平林王逃回羌门关。
如此,宇国士气更加低沉,孟国乘虚而入,再夺一城,平林王帅军退守流火城。
崇德帝一急之下,便御驾亲征,朝廷暂时交由七皇子宇龙潇管理。
宇龙潇虽平日里放荡不羁,正事上,却不见丝毫散漫,奈何从前他的浪荡名号奠基的过于夯实,朝廷对他的许多决策颇有微词,他纵然使劲浑身解数,朝廷上下依旧乱作一团,以至于宇龙潇心火十分旺盛,将舞特特备了许多莲子羹,才勉强熄了宇龙潇的火。
幽冥狼那迷药,将我药的手无缚鸡之力,将宇龙锦迷的更是心智不全,待我和宇龙锦元气恢复,才弃车骑马,日夜兼程,终是在半个月便赶回了皇宫。
宇龙锦和宇龙萧兄弟相见,神色却是不如从前轻松。
宇龙萧道,他们回来的路上,一路相安无事,顺风顺水便回了京城,谁知,等了月余也不见宇龙锦回来,朝廷上议论纷纷,却是如何都瞒不住了,崇德帝急火攻心,还因此病了一场,病将将养好,孟国便举兵攻城了。
那厢孟国太子巫马千染势如破竹,这厢朝堂上便有另立储君之音,太子罹难,平林王便为长子,且又是先皇后所养,呼声最高。新太子亲帅,领兵出征,定能与巫马千染抗衡。
崇德帝坚信宇龙锦能够巡回,迟迟不肯允揍,更是在楚尚遇难后御驾亲征,至今已经去了二十多日,流火城传来消息,皇上和平林王已经胜了三仗,便把孟国军队赶回羌门外岭,夺回一城,朝野上下,无不振奋人心。
宇龙锦甫一回来,便皱着眉头,里里外外主持朝政,直至今日才舒展脸色。
回到京城后,我便换回了女装,虽说男装很是舒服,但我还是希望自己可以美美的,毕竟长着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再被人当成小官,就亏大了。
太子爷身边经常晃悠着一绝世美女,还是从前女扮男装的侍卫,那些八卦爱好者自然不会错过这好戏,不过数日,宇龙锦宠幸乡野村姑的消息便飞满京城,那些想要将自家闺女送进太子殿做太子妃,太子侧妃的朝臣便有些坐不住了,虽说,我曾经也算立过大功,他们对我也多为赞赏,但此一时,彼一时,以前,我是威胁不到他们的利益的。
如今,朝堂上,背地里,总有人在提醒宇龙锦,切莫让狐媚惑主,太子选太子妃要身世清白,大家闺秀,方可正国本,振国纲。
一日,宇龙锦朝堂震怒,说有些朝臣心怀不轨,国难当头之际,不思救国之策,反而想要借机上位,其心可诛,并且杀了一只鸡,敬了一群上蹿下跳的猴子。不过猴子终究是猴子,消停了几日,便又按捺不住,却又不敢抬到明面上跟宇龙锦硬碰硬,只有挑我这个软柿子捏,各种编排我的戏折子响彻京城的每一个茶馆。宇龙萧一得清闲,就会去听他一个晌午,回来再有声有色的学上一遍,权当缓解战事带来的紧张气氛。
是夜,宇龙萧刚刚从宫外赶回来,唾沫横飞的讲了一统,末了还来了句,“你不知道,要论精彩,还得是你们雪记的那个小品,简直就将你给演活了,什么妲己,什么吕氏,那祸害人的程度,根本连你一个手指都不如,而且还穿插着各种笑话,逗死个人,一天五场,场场爆满,我都看见掌柜在那乐的合不拢嘴,银箱子一箱一箱的往后院搬。”
我表面上肚量十足,一笑了之,心中却也不能失了风度,做老大的,自然不能跟小弟一般见识。
当夜,我借着月色,将小七和宇龙霏那些不为人知的故事编了编,送去了雪记茶楼,第二日又让掌柜将小瀚小墨要公开招亲的消息贴出去,千叮万嘱这件事要十分重视,尽早提上日程,才算放心。
我为他们真是操碎了心。
宇龙锦早就想到我们的事情,不会这么容易,却也一直安慰我说,等到崇德帝回来,让他给我封个郡主,再来一个赐婚,问题便会迎刃而解,要我不必忧心,至于那些留言,他说,想必我是不在意的。
我特想告诉他,何止是留言我不在意,就算崇德帝也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也会想个法子让他同意,那些朝臣在意的是身份地位,我便给他们个身份地位,又有何难,谁让我认定他了呢,只叹苦了我这公主的身子丫鬟的命,定是要操劳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