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圣训:吾乃创世之母,魂灭实为重生,凡人当生老病死忧思恐,金乌血脉近神格,于天道不容,因吾陨灭万万年,待族将灭之际,将汝唤出,取神魂精魄于千年以后,取躯体血脉于金乌嫡传,承吾力十之有一,救吾族数千血脉。
我迷迷糊糊醒来,感觉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中一只三只脚的乌鸦拉着我絮叨,从盘古开天说到了世纪毁灭,令我震撼莫名。
我睁开眼睛,眼前热气腾腾,原是我还在澡盆子里没有出来,但我回来明明泡的是凉水澡,此时水已温热,甚为舒适,我只感觉自己血液在身体里流淌的甚是欢快,而且十分充盈,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通达四肢百骸。
我伸手左手细细观摩,原来指尖,手腕处几道深深的疤痕,已经不见一丝痕迹,皓腕光洁,玉指葱葱。早知道这样手上的伤能够恢复,就不该白白让宇龙锦占了许久的便宜。
我回想着梦中场景,兴致兴起,抬手一挥,盆里的一小戳水骤然而上,形成一片阴雨,又骤然落下,在水面打出层层涟漪。
神奇。
乌鸦说,我能御水、御风、御雷电。
但我却是五行属火,因为我的灵魂和身体并不是原厂配置,所以只能抗火而不能控火,我略有遗憾。
我能感知危险,预测祸福,其精细程度,金乌阖族,无人能及。
我迫不及待的掐算一下爹娘是否安好,便心中默念娘亲的名字,想着娘亲的音容,慢慢,便在脑海中看到娘亲和爹爹在金乌住所的后院踩着蘑菇,甚为惬意。
我又集中了意识,透过娘亲的脑海,想看她未来半年是否平顺。
这一看,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娘亲,不,整个金乌都将在一个月以后,面临灭顶之灾!
我从浴桶里惊出,连忙催动内力烘干身体,收拾妥当,留下两字‘珍重’。顾不得是不是一夜没有休息,趁着月色正浓,去皇家马厩里牵了匹夜行千里的汗血宝马,来到城墙根处,待黎明城门一开,便直奔金乌方向。
希望来得及。
是火,画面中漫山遍野的山火,将比方山脉上方的天空照的通红,山火由四周向里推进,
火墙所到之处,留下一片灰土与具具焦尸,金乌族内,众人聚在祭台四周,肃立庄严,神情悲怆,却无一人痛哭出声,只默然用泪水,祭奠亡灵,却心死致哀,坦然赴死,显然已经向命运屈服。
娘亲与大祭司站在八卦高台卦眼之处,四周占有五个女子,均手结法印,驱动天空一片阴云,雨水落下,却瞬间蒸腾,变成水汽,又使得毕方山谷如一片巨大的蒸笼。
那雨水,显然是杯水车薪。
是谁?又是什么力量能将一直处于神话中的金乌族逼迫至斯?
出来时,不急不缓,回去时,心急如焚。
从宇国到金乌,最快的路线便是借道孟国。
我前一脚方踏到他孟国的土地上,后一脚便有人提着冷箭朝我攻来。
我无心恋战,便只提着软剑,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待阴雨天气,遇杀手强兵众多,便引一方天雷,成一片焦土,致使此片土地几年之内寸草不生。
当时,我只知道孟国拦路者皆为仇敌。却不知道种因得因,种果得果。
天道循环,无人能出其右者。
这日,在孟国一处荒林,我坐在地上啃着野果,如此这般速度,再有一日,我便能到毕方山。
前方树林沙沙作响,我并不太过在意,只悠哉的啃完两个果子,才吐了核,起身上马,等待杀手来袭,我的原则是能坎便坎,砍不过就用累劈了,虽然催动这种灵力极费心神,好在这一路下来,我已驾熟就轻,倒也不是多么困难。
谁知等了半天,不见冷箭明抢,却是宇龙然骑着一匹黝黑高马,带着十余穿着孟国兵服的士兵悠哉悠哉的朝我走过来。
“忧儿,许久不见,你怎么这般憔悴?”宇龙然的面目依然是熟悉的面目,神情气势却早已判若两人,如今的他,双眸血红,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子阴邪,十分赫人。
我的警惕并没有因为遇到熟人而放松,反而比刚刚更加紧绷。
“许久不见,王爷却是越发精神矍铄了!”
宇龙然微微一笑,“忧儿还是那么幽默。”
他朝我逼近,我踩着马镫,下意识的后腿一步,面上却故作镇定,“传言说救走王爷的人是孟国人,如今一看,传言倒是不需。”
宇龙然哈哈大笑一声,“所以你也不用再叫我什么王爷,如今我在孟国是国师。”
国师?他有何本领能让巫马千染不辞辛苦千里救人,又有何能耐能让巫马千染拜一个他国皇子为国师?
“好,孟国的宇龙国师,想必你在这丛林与我‘偶遇’,不单单是要告诉我你这一崇高尊贵的身份吧?”
“忧儿,不要有这么强的敌意嘛,我所针对的一直都是宇龙锦而已,如今你与宇龙锦也算半个敌人,我们不就成了半个朋友,加上本来你我就有旧情,何必此刻怀有这么大的戒备呢!”
他并未停止脚步,我的心越发紧张,前所未有的紧张,就算我已经自觉天下无敌了,他还能给我这么强的压迫感,他委实不简单。
“国师还是站那说话比较妥当。”
我稳了稳心神,想着自己怎么都不至于能受制于他,便稍稍安心。
再看他果真站着不再向前,只加大了笑容,“忧儿,与我去孟国皇宫坐坐?”
我象征性弯了弯嘴角,“算了,我这人一向不喜欢皇宫之类的地方。”
“忧儿,从前我是听别人的,别人怎么说我便怎么做,这样的日子过了二十年,今后我便想,也该我说什么别人就听什么了,对吧?”
我叹了口气,眼看马上就要到一个月的期限,我还打算回去和那妖婆大祭司商量如何破解那妖火之祸,实在不想再节外生枝,于是便道,“宇龙然,你与宇龙锦的恩怨,我从未参与,今后也不想参与,以后我也不会再出现在宇国或者孟国,你又何必在这与我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