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国皇室看似正常,三个儿子一个爹,一群娘,可是那个爹整日就知道寻欢作乐,沉迷酒色,所有朝政都把握在巫马千染这个太子手里,所有人都知道孟国如今有两个皇上,老皇上在后院吃喝玩乐,年轻皇上在前院恣意妄为。好在巫马千染比他爹有点正事儿,所以忠臣也算臣服,佞臣也能跟风倒,老皇上看在眼里,乐得逍遥自在,恨不得退了皇位做那太上皇,那两个弟弟要么蠢笨愣怔,要么懦弱不堪,巫马千染便根本不放在眼里,也便没有什么夺嫡困扰,孟国朝堂上竟十分匪夷所思的和谐。
宇龙然灰头土脸的坐在地上的血坑里喘息,任由雨水冲刷着他流血不止的左臂,神情阴狠,显然没有死心,那将军冷冷说:“国师,车撵已经备好,还请跟本将回去吧。”
宇龙然抬头看那高高坐在马上的将军,问,“说说那个废物又抽什么疯?”
将军对宇龙然的大不敬很是厌恶,嘴上却真的是在回答他的话,看来,宇龙然在孟国的地位不是轻易可以动摇的。
将军抬头看了看我们这个方向,却没有避讳,坦荡直言,“宇国和安国同时出兵,宇龙锦更是卑鄙的捉了太子,威胁他说若是不停止对金乌的进攻,太子便回不了孟国了。”
宇龙然伸手捏碎了身旁一个尸体的头骨,神色恹恹,随后发出十分变态的笑声,朝着我们这个方向动了动嘴唇,好像在说,“姑且让你们多快活些时日。”便上了将军带来随行的马车。
我朝他们远去的方向挥挥手,喊了句,“慢走不送。”
那将军顿了顿,却是没在说什么,便骑着高头大马消失在雨幕里。
一场灭顶之灾就这样被雨水冲刷的消失无终,若不是孟国的土地上还躺着千人骨骸,日东山的山麓上还留有一片焦土,我们还以为刚刚的九死一生不过是一场梦。
回到族里,我甚是乏累,睡了两天两夜才醒来,睁开眼睛便看到族医老大爷坐在床边,神色肃穆的摸着我的脉搏,我心中一颤,不愿往坏处想,便扯了扯嘴角,“岐伯,大清早便来我家蹭饭了?”
岐伯不动声色,“现在是傍晚。”
我呵呵两声,心中的大石头却也落了地,他还知道调侃我,说明我的宝宝没什么大碍。
“岐伯,你神情这么严肃,我还以为孩子见阎王了呢。”
“闭上你的乌鸦嘴吧。”岐伯将我的手腕扔回来,“当时若是再晚上些时辰,哼,不愁孩子不掉。”
我支吧身体坐起来,才发现十分精神抖擞,便对着老头子嘿嘿一笑,“这不是有岐伯在嘛,有你圣手回春,我才敢放肆不是?”
他瞪了我一眼,口不对心的说,“少给我戴高帽……”岐伯起身,又说“以后少给我找活,我还要颐养天年呢。”便告了辞。
我嘿嘿一笑,这马屁拍的他十分受用。
正好,娘亲推了石门,端了碗乌漆嘛黑的汤药进来,与岐伯恭敬的道了声谢,岐伯毫不客气的应下,便随手关上石门,出去了。
屋子里就剩我和娘亲,娘亲坐到床前,将汤药递给我,柔声说道,“快喝了,养胎的。”
我接过,二话不说皱着眉头猛灌一通,恶苦恶苦的。娘亲接了空碗,放在一边,随手塞给我一颗梅子干,口中瞬间好受许多。
娘亲深深的看着我,似乎有话要说,我便先开口问道,“娘亲也耗费了许多灵力和血液,可曾让岐伯开了补药?”
娘亲点点头,“我又没带着身子,恢复的快。”说着顿了顿,便又说,“若不是有宇龙锦,恐怕我们……”
我抓了娘亲的手,起身尾进她的怀里,搂着她的腰,“娘亲是怕女儿害了相思病吧?”
娘亲愣了愣,将我推出来,用青葱手指点了点我的额头,“你啊,什么时候都没个正形。”
我自认为还是很有正形的。
比如怀了宇龙锦的孩子,并没有打算告诉他,因为他后宫还有一位,此时不知给他生没生一个胖娃娃,虽然我并没有做秦香莲的想法,带着孩子进京去找陈世美,但是难免他宫里的那位会有什么想法,到时候他们二人琴瑟失和,我岂不是过错。虽然我走的时候也没发现他们两个和到哪里去,万一时间真是贴粘合剂呢?
只是,这一次,他又帮了我的忙,是该算他还了我的,还是我又欠了他的?
又一日,清晨,露水还没褪,我唤了小三留给我的小白雕来,将写好的纸条塞进它脚上的竹筒里。
不管怎样,我也该问问原委。
每次提起小白雕,小三都能吹嘘个把时辰,那速度是真快,不过五日,它便横跨孟国,在毕方山和宇国打了一个来回。
我接过小白雕,发现小三的回信并不是绑在它的腿上,而是给它的后背绑了一个精致小巧的小布包,包里塞了一封信,我取出一看,好家伙,洋洋洒洒十页纸,竟没几页有用的,多半是几个家伙嘘寒问暖的废话。
我拣了有用的读了读,便放在一边。
思语算出了金乌的灾难,告诉了小一。
小三他们在孟国的情报也大约知晓了宇龙然的行动,他们正想联合小一想个解救之策,便听说宇龙锦不知哪来的神通,竟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巫马千染从孟都绑到了日曜,并且大军压境,威胁巫马千染作罢攻打毕方山。
巫马千染思虑自己不能长时间在日曜耗着,失了国土事小,若是被自己两个蠢货弟弟夺了皇位可就是大事了,于是眼睛都不眨一下,便鸣金收兵,并且答应十年之内不向毕方山出兵。
至于为何是十年之约,想必二人皆有算计。
再说两个月前,听闻也是宇龙锦想要找宇龙然单挑,来个君子之战,奈何宇龙然根本不理会宇龙锦的叫嚣,一心只想火烧金乌,玩个痛快。
宇龙锦只好拿出毕生绝技,将辱骂宇龙然胆小怕事,卑鄙无耻的小广告贴满九州五国一百六十八城,当然,毕方山是一方净土,没有受到小广告的侵扰。
只是纵然宇龙然城府再深,心机再重也禁不起这般挑衅,他毕竟还是个热血汉子,便与宇龙锦约定在孟宇交界的羌门之巅来一场旷古之战。
小三信中说他们没有亲眼目睹二人战况如何,只听说书的说十分精彩,二人斗了三天三夜,都没有分出胜负,最后还是宇龙然祭出了妖火要烧宇龙锦,宇龙锦竟在火中穿梭,衬宇龙然得意之时砍了他的胳膊,宇龙然那时还不会单手结印,便败下阵来,再看台上胜利的宇龙锦,已经成了一只吊炉烤鸭挂在城楼上。
我本不怎么关心宇龙锦伤势如何,奈何小三是个婆妈性格,硬是写了出来,我便顺便看上一看。
宇龙锦回羌门衙门梳洗一番,再出得大街,众人原本担忧他们丰神俊朗,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毁了容,此番却是石头落地,放下心来,原来,他只是烧了头发,手臂绑了和小腿绷带,没有伤及脸面,便还可以吸引一众小姑娘沿街尖叫。
小三将‘一众小姑娘沿街尖叫’划上了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