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晚上,我在上海的住处中,那三个女人用盛大的仪式、热烈的态度迎接了我和礼物的到来。当然,我这么说也不太准确,准确的说法是,她们只迎接了礼物,而根本就没顾上搭理我。
看着她们兴高采烈的拆着苏州点心的包装,比试着真丝的围巾、长裙和衣料,争抢着那些异常漂亮却不太实用的刺绣化妆包,我有些无奈:
“以前,我也回过苏州,也给你们带回过东西啊。怎么没见你们这么兴奋过?”
“这是因为呢,以前你没这么大方过,没有一次送给过我们这么多东西。我发现这只要是白给的东西,越多就越让人高兴。”商雨晴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回答我。
“嗯,你倒是总能发现真理。”我没好气的回了她一句。
商雨晴不理会我的态度,继续说道:
“这第二呢,这些东西,花的不是你自己的钱,所以,我们就更加的心安理得,不用替你心疼钞票。”
我刚要分辨,商雨晴就把眼一瞪:
“怎么了?难道我说错了吗?你别跟我说这些都是你自己买的,不是苏州分公司送的。”
我无话可说,因为这些的确都是钟涛送的,不仅这些,还有我皮箱里那些准备送给同事的礼物,也都是钟涛买的单。
‘这些你就不用跟我客气了,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你是我所接待过的所有核查人员中,要求最少、花费最低的,别人来了,不仅点着名的要吃的、玩儿的、还得想出各种名目来要礼品。既然这样我就更不能因为你态度最好、什么都不要,就亏待了你,那我这人就太不地道了。’钟涛这样说完之后,就替我付了所有礼物的帐,还自己做主替我买了很多特产:‘拿回去送人,礼多人不怪嘛。’
看到我默认了,商雨晴就更理直气壮了:
“你看,我就说了嘛,这些都是白得的。人其实都是这样,同样一件东西,如果是别人白给,那会比自己花钱买感觉好的多……”
商雨晴还没说完呢,姜虹乐了:
“雨晴,我求求你,你赶紧停止参加公务员考试吧,这太危险了,你这不是考公务员呢,你这是朝着监狱的大门冲刺呢,你太有当贪官的潜质了。”
在我们笑闹的时候,细心的章若枫帮我把已经被搬空了多一半的皮箱挪到客厅一角,免得我们闹疯了砸在上面。忽然,若枫喊了我一声:
“欧兰,你这里面这些礼物是不是打算明天带到单位分给同事们的?”
“是啊,怎么了?你有喜欢的吗?那就先拿出来,反正那里东西有富余的。”
“不是,我没有想要的,我是想起来一件事。”若枫突然变得很严肃。
我们几个看她神色有异,也就围了过去:
“怎么了,若枫?”我问道。
若枫轻轻拨弄着箱子里的礼物:
“欧兰,我记得你说过,你们财务部,只有朱莉莉最大方,每次出差都会给人带礼物是吗?”
“对,主要也是因为别人也没有什么出差的机会,平时休假去旅个游什么的,本身就带不了多少东西,所以也没正经带过什么礼物,顶多带一点儿地方特色小吃,扔到办公室里,大家每人都尝尝。”我回答道。
“那你想过没有,你如果明白把这些东西带到办公室去分了,那就等于把朱莉莉给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