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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神之语言 梦魂咒

晚上长安又做梦了。

梦中,她是自己又不是自己,梦中视角的主人不是她,但她却拥有梦中人的第一视角。

狩猎归来的男人们放下猎物,顽皮的孩子们在人群间穿梭嬉戏,女人们燃起篝火,袅袅炊烟升起,人们虔诚地叩拜奉祀,感谢神灵赐予的一切。

夜幕降临,繁星闪烁,几个孩童在草丛里追逐着一点萤火,来到河边。河边草丛中飞舞着无数只萤火,星星点点如梦如幻,孩童们欢呼着在草丛里捕捉萤火。

长安视角忽然一沉望向地面,应该是视角主人跌倒了,草丛中一双晶莹的眼睛与长安的眼睛对上,那双眼睛清澈明亮,周围点点萤火黯然失色,那双眼睛甚至比天上的星星还要明亮。

画面一转,视角中是一个面目俊秀的小童,眼神清澈不染尘埃,小小的身体有种不胜凉风般的羸弱。

小童在不断变幻的视角中逐渐长大成小少年,少年,青年。

当一道流星划过天幕落向大地之后,视角里美好的画风突变。大地的祥和被打破,烽火蔓延战乱迭起,视角中参与战争的不止有人类,还有妖邪魔怪,甚至还有神兵天将。

战争中的人类似乎很强大,有强悍的身体以及可撼天动地的力量,仅仅凭靠血肉之躯在三方之战中竟不落下风,混乱的战争似乎持续了很长时间。

视角中出现过的青年似乎是妖邪一方的首领,两人的关系决裂了,并在战场上兵戈相向,青年收起手中长戟,慢慢离开了视线。

最后的画面似乎是一场审判,青年被灵索缚在高高的刑柱上,天神执行了刑惩。青年在刑柱上灰飞烟灭的那一刻,蔓延在人群中的‘死亡’夏然中止,存活下来的人面露惊恐。

天神回到了天上,从此,人间失去了颜色,大地上没有了声音,一个黑白的无声世界诞生。

梦到这里就结束了,长安听到了晨起的钟声,新的一天来临了。这新的一整天长安都在回想梦中情形,梦中是谁的经历?她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到了晚上,长安再次陷入梦境。

环顾四周,确定是在司天境,自己还是自己,长安安心了。

此刻的她正站在之前去过的溯世镜像石前,镜子里不再是一片迷雾,而是一幕幕黑白的无声画面,这,应该是人类现在的世界,被剥取了声音和色彩后的世界。

“你觉得人类不该拥有一个完整的世界吗?”一个声音在大殿里响起。

长安环顾大殿并不见人,这个声音长安并不熟悉。

“是谁?谁在那?”长安大声问道。

“回签我的问题,你是否也觉得人类不该得到‘神之语言’?”那个声音继续问道。

长安无奈,只得作答,“怎么说呢,这不是该不该的问题,既然‘神之语言’是神的,愿意给谁就给谁,不愿意给就不给,别人又如何能强迫神呢?”

“呵呵,‘神的东西’?当真可笑!这是上苍赋予世间万千生灵的,如何成了神专属的东西了?只因为力量强悍就能据为已有吗?”

“哦,这个就看你怎么判断了,若是这样东西本来是给大家共同拥有的,那据为己有确实不对。但倘若只是一项无主财产,自然是先到先得了,若是无法判定物品的归属,那自然是谁厉害谁得了。”

“哈!照你这么说,弱小就该被欺凌和奴役吗?”

“谁天生就是强者呢?还不是从弱到强?有人强大就有人弱小。

上天既然赋予了一个人生命,那必然给予了这个人无人可取代的能力,这种能力可以是方方面面,此强彼弱,此弱彼强,也正是这些不同领域中的能力才共同构成了整个世界。

谁又是真正的强大或弱小?只是看你怎么看待罢了。

作为一名强者,上苍给你强大的力量不是让你逞强耍横欺凌弱小的,而更应该肩负起维护世间道义,匡扶大道之责,所谓多大能力多大责任嘛。”

“哦?那你说说,何为道义?”

呃,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哲学题?想了想,还是继续说道,

“道义之论,人人心中自有定义。在我看来,所谓道义,应该是,光明不被吞噬,道德不陷沦丧,正义不被湮灭,良善不被埋藏,世间公道犹存。”

“哈哈哈……公道?这个世上有公道吗?你说的道义不过是胜利者用来蒙蔽世人的美丽谎言罢了!”那个声音有些疯狂地大笑。

“你说的不对,这不是谎言,是希望!每个人是有自己的执着,或名利,或财帛,或情痴,不管疯狂也罢,偏执也罢,但这世间总要有人一直在前行。

人类从古以来,就有埋头苦干的人,有拼命硬干的人,有为民请的命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这些人就是世间的公道存在的脊梁。(鲁迅《且介亭杂文》)

再说了,所谓的公道也是相对而言,对自己人可以公道,对敌人为什么要公道呢?立场不同,态度不同罢了。”

那个声音半天没有再说话,长安不由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的梦里出现?你想做什么?”

“呵呵,你的梦?一块小小的凛月石连魂魄都没有,何来梦境?”

凛月石?说她是一块石头?!嘲讽谁呢!你出来!我保证------

然后,长安就醒了。什么意思?最后那句反诘听着甚是不爽,跑到别人梦里来,态度还这么嚣张!这是谁家的?

长安醒来之后第一时间赶到了‘图书馆’,她需要查找一些资料。没想到有人比她还早,巫见是长安松了口气,继续翻阅自己的玉牌。

自从学了‘二外’后,大家就不再轻意让意识外泄,平时都用神殿通用语言交流。

意识交流虽不如语言交**彩,但胜在坦荡无私,人一旦学会了语言交流,人心反而成了最难懂的东西。不是说,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么,看来凡事有得必有失。

“早啊,找什么呢来这么早?”长安漫不经心地问道。

“啊,随便翻翻。”巫有些心不在焉,长安没再追问,随意瞥了一眼,看到巫翻阅的内容,有一秒怔忡。

她,一定是个孤儿,什么亲戚都没有的孤儿!不知道她是海蓝星域里的个例还是历练者都如此?不过她觉得这样挺好,没烦恼。

长安开始查找关于梦的术法,梦者,构筑虚幻境,一切以梦者心意为主宰。控梦者,施梦魂咒,以梦为媒介,可随意操纵梦境。

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介绍,没了,就没了?长安翻遍了整个‘图书馆’,再没找到更多关于梦魂术法的内容。

仍是不死心,私下又向‘管理员’司术请教,一身黄衣的神使大人这次没有为难长安,耐心地解释。

“很多人的梦境都是无意识的,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境折析的是梦者潜意识的想法,只有意识强大的人才可以主动掌控梦境。”

“是掌握自己的梦境还是也掌握他人的梦境?”

“皆可,视控梦者的个人能力而定。当然,我们并不赞成窥探他人梦境这种行为。”

“……”这就好比,不支持有人入室盗窃,不支持黑客侵入他人电脑,不支持你有万能钥匙就去开别人家的门一样。有漏洞啊,安全太没保障了!她的梦境都被入侵好几次了,她得反抗,得保护自己。

“那梦魂咒是什么?”

“一种可控梦的术法,人皆有梦,故施此法者极易自陷反噬,若遇梦境主人实力强大,施术者遭到反噬可能性会更大,反噬后轻则伤重则亡。”

“这么严重?!”

“那是自然,法不空施,每施一次法舍的是施法者的生息,所以,你们手中的玉牌中没有这种术法的记载,此术是为禁术之列。”

“啊,那我们平时施咒法岂不是自戕行为?”

“所以才要你们平时勤加修习,消减施法后的自噬后果。”

“哦,原来如此,多谢神使大人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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