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好!你这没毛狼终究还是死了!”之前被野狼屠打成重伤,却还未死去的方运猖狂的大笑着。
“花神佩,我的,是我的!没有人能从我手中抢走!”即便是已经身受重伤,体内的真元更是在不断地流失,方远仍是撑着残躯,缓缓的爬着。
他终于爬到了野狼屠的尸体之前,甚至顾不上喘息一阵,便迫不及待的探出手来,向着花神佩拿去。
慢慢的,一点一点的,他的手跨越了很短,却又好似很长的距离。终于,他探到了花神佩近前!
他脸上的笑容已经清晰可见了,喜悦已经难以遏制了!这种感觉,就好似他在碧波岛,第一次接触到花神佩,生出的那种好似自己不是一个身重剧毒的将死之人,反而即将成为天下第一高手一样!
然而,就在这时,从上方又探出一只手。不同于方运颤抖、缓慢的手。那一只手,有力,而又迅捷。
方运愣住了。
他满脸愤怒的看向了那只手的主人,用着他这一辈子只拥有过一次的勇气,嘶声力竭的喊着:“赵澜!你身为卧龙山庄这一代的嫡系传人,也要从我们这些江湖散人手中夺宝吗!”
赵澜看着手中的花神佩,那花朵的美丽,的确是他生平之仅见!
就是他手中的这一朵雕饰着不应在这世上存在的美丽的花儿的玉佩,却有着无穷的吸引力。
它甚至比梁静如都要好用啊!即便是再怯懦的人,面对它的时候,都会瞬间拥有不下于任何一位勇士的勇气!
即便是赵澜,在面对它的时候,都有着一瞬间的痴迷。体会着它所带给自己的那股强大的力量,当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可是,这股痴迷,却被方运的喝骂声,瞬间打破了。
面对着手中的花神佩,赵澜眼中的执着却是在渐渐散去。他用手握住了花神佩,让它那美丽的花朵突然被自己修长的手指所遮挡。
“花神佩啊花神佩,世人都说你是宝物。可是,你的存在,却只是给这个世界、你的主人带来了一瞬的美好。
而在这转瞬即逝的美好过后,就是疯狂退却后,剩下的灭亡啊。你到底是宝物呢?还是,灾厄?”
如此说着,赵澜用力的将自己擎拿着花神佩的右手,狠狠的挥下。
看到赵澜如此动作,方运脸上瞬间绽放出了绝处逢春的惊喜的笑容,仿佛瞬间他那虚弱不堪的身体便又被注入了力量,双手捧起,好像迎接神赐的圣物一般,向着赵澜甩下的右手迎去......
可是赵澜并没有张开手,那花神佩,仍然被他稳稳的捏在手里心里!
方运呆愣的,诧异的抬起了头,仰望向了那高高在上的人。
而就在他抬起头的片刻,他的心瞬间就是一紧!原本质问的话语再也无法诉说。
只因为,他的目光所触及的,却是神灵的淡漠,以及死亡的冰冷!
“我记得,你曾经将一个的包裹砸向我,说花神佩在里面,没错吧?”
“那是.......那里面没有花神佩!我才不会把我的宝贝给任何人!它是我的,它是我的!它是我的宝物!”
巨大的恐惧扼住了方运的心,他的身体颤抖着,身躯向后攀爬着。可是事关花神佩,那件曾经属于过他的宝物,他还是咆哮了,疯狂的咆哮了。
可是他目光所触及的淡漠与冰冷却是愈发严酷,它们始终在吞噬着方运不断涌起的勇气。
“所以说,你是想陷害我,让我来替你死,是不是?”
“不!不!”方运惊恐的大叫,四肢更用力拖着自己的残躯向后躲避,“我没有!我没有!你的武功那么强,又怎么会死?我只是在寻求你的帮助!”
“太难看了!你根本一直就没有把我的武功放在眼里!”赵澜厌恶的看着眼前之人的丑态,右掌斜挥。
一道强劲的风气呼啸而出,化为凝实的风刃,砸落在了方运的胸口。
如此,他的丑态才终于停止了......
赵澜又俯下身,从野狼屠的尸体上翻找了一番,终于,还是找到化神香的解药了。
这个时候,有一个人走了过来,神色复杂的看着赵澜,问道:“你......既然得到了花神佩,那么真的还要救在场的这些人吗?”
赵澜一愣,向着问话的人看去。
入目却见对方眉比远山,眸似星月,一张面容竟好似是经世间最巧、最懂得欣赏美人的画家细细用心画成后,贴在脸上的,着实是美貌非凡。
“你,便是当垆文君,露华浓吗?”
“嗯。”露华浓一脸的复杂,看着赵澜:“你还没有回答我,你真的要用着解药,救了这些在场的人吗?”
赵澜一笑:“当然。”
“不要!”露华浓焦急的说道,“你既然已经拥有了花神佩了,只要潜心修炼,迟早有一天便会成为天下第一高手!
可是如果你今天救了这些人......他们都已经知道了花神佩在你手里,到时候,恐怕......你也会步了锦毛鼠和野狼屠的后尘啊!”
“无所谓。”
赵澜如此说着,手中已控制着风劲,将解药从瓶中吹出,散向了众人。
等到这解药都被他的风送进了酒楼中每一个人鼻子中后,他才笑着看向了露华浓,道:“我自然知道,我救得这些人里,不会每个人都感激我,从而帮我隐瞒这个秘密。
甚至,还会有的人,也产生了贪念,不仅不感激我今日相救之恩,他日有机会,也是会带着朋友,一起来寻我麻烦,想要抢夺花神佩的。”
“那你还为什么......”
“因为啊,我总不能因为害怕我救的人里面有坏人,就放弃去救好人了啊。”如此说着,赵澜绽放出了一脸灿烂的笑容。
那灿烂的笑容,却好似具有温度一般,让人见了,就会感觉到自己的心里被凭白注入了一道暖流,就好似是太阳一般。
“原来如此。”露华浓被震撼了,“想不到,这污浊的江湖上,居然还有你这般的人。真是......耀眼的让人嫉妒呢。”
“好了。”赵澜散了自己操纵的风气,“如此一来,在坐的客人就应该都没有事了。这是在下的茶钱。露姑娘,咱们后会有期。”
说罢,赵澜就留下了些许碎银子,身子则好似一阵清风一般,缥缈的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