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几天就是旧历年了,外地人纷纷离开北京回家过年了,北京人也开始准备过年了。我也请了年假要去广州与先生团聚,在广州过年。
我每年都是去广州过年的,因为广州的花卉是最吸引我。最是喜欢广州花卉博览园。那里是搞花卉交易、技术信息、观光旅游和娱乐的综合场所。花卉博览园每年都去,就在荔湾区芳村。那是一个美不胜收的去处。
每次都去干花区转一转,肯定是不买的,就是见识一下,因为有时自己也会制作一些干花供自己或朋友使用。还有盆栽区也是必须去的,欣赏,那是艺术品,但是也不买,只是欣赏而已。看完还品平指点,不知道有多烦人呢,呵呵,我却乐此不疲。
当然更主要的是要逛七巧园。那里的阴生观叶植物我最喜欢。还有那里的仙人掌简直是绝了,株株多姿俏丽,棵棵勾魂摄魄。
那里还有一些难得一见的植物,比如那株硕大无比的龙鳞榈可是从国外什么地方引进来的,珍贵无比。还有好多观叶植物呢。哪里就是植物宝库,与植物对话嬉戏那才是最美的时光。
今天早上先生说给我买好机票了,是下午的机票,我恨不得现在就到广州,去享受那些绿植带给我的快乐。可是刚才接到老院长的电话说他儿子小号突遇车祸在医院抢救,可能很危险。他虽然没有说让我去照应,但是我也必须改签机票,腾出时间去医院了。这行程可能要推迟。
当我到医院的时候,小号已经推出手术室了,一个年轻的生命就那么结束。老院长和夫人都哭昏厥过去了。
原来小号回来过年已经两天了。他今天去医院说是看朋友,在去医院的路上他乘坐的出租车与迎面驶来的大客车相撞居然还能出这么重的事故,不知道大客车司机是不是睡着了还是出租车司机没有睁开眼睛。不论是那方的责任,一个鲜活的生命都就此结束了。悲哀啊!
他到医院看朋友,看谁我不知道,他父母也不知道,其实知不知道有什么关系,总之是车祸,不干他人的事。
他母亲本来就多病这会肯定是要大病的,而他父亲也是在劫难逃。所以我一直陪在他们夫妻的病房里。
“院长夫人你们二人要保重身体,节哀。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先要保证身体,同时我会成立处理此事小组,一部分人与警方等沟通处理索赔事宜由办公室王主任负责;一部分人处理小号后事,有总务科刘科长负责。我负责全面沟通协调。您二位放心修息吧。有什么事情我会来请示的,你们拿主意,我们跑腿可以吧?”
“多谢你阿水书记。那一位是我侄子,有事也可以和他商量。小亮你过来,见过阿水书记。”
“书记你好,有劳了,在这里我谢谢您的帮忙。”他说着又给我鞠个躬。
“小亮是吧,那我们就一起把这些事情负担起来吧。你叔父身体不好,就让他少操一点心。”
“好的,我听你的。”
接下来我们又商量了一些具体事宜,就分别去忙去了。一会房间里就剩我和院长夫人两人了。
院长夫人一直以来都没有说话,只是不住地流泪而已。现在终于说话:“书记大人我们能用起你吗?”那样子似乎要吃了我。
“什么意思?”我不解的问。
“你这个狐狸精不要在这里猫哭老鼠假慈悲了。我们家这两个男人都毁在你手里了。”那样子简直是要来打我了,愤恨到一定程度。
“夫人,你是不是太悲伤,人已经糊涂了,什么两个男人都被我毁了。我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还敢说没有什么关系吗?那个老不死的我就不说了,小号是去医院看你去了,才出的车祸。”她牙尖嘴利地说着,一点不像神魂颠倒的人。
“他到底去哪里出的车祸我不知道,即使退一万步说,他是去看我的又如何,是他们自己遇上车祸的,又不是我给他造成的车祸。再说了,他回来我也不知道,他并没有联系我,我哪里知道他会来看我。你是不是心痛孩子有点糊涂了。我不跟你计较,你唯一的孩子走了。痛苦是必然的”我忍着愤怒说。
“你还振振有词,你就是罪魁祸首,我是会告你的,你等着吧。”
她还不依不饶了,讹上我了,这时,院长进来了。
“老婆你怎么起来了,快躺下了,你的心脏不行,需要静躺休息。”
我不想刺激她,就势出了房间。我是又生气又委屈,怎么有这样不讲理的人。他老头子一辈子没少骚扰我,我都忍了,他儿子又来骚扰我,我都没有找她算账,她还来找我算账,真是岂有此理!
我回到办公室就给阿霞打电话说:“就是我们医院老院长的儿子小号出车祸死了。”
“什么?那孩子不大也,真是可怜,老院长唯一的儿子因车祸成殇,这回老院长夫人恐怕又要把火发到你身上了吧?”
“阿霞我要纠正你两句话,第一什么成殇,他早就成年了,死了怎么还叫殇。未成年死去才称其为殇。16至19为长殇;12至15为中殇;8至11为下殇;7岁以下为无服之殇。第二,她为什么要把火发在我身上,这是没有道理的事情。”我气愤的说。
“嘿嘿,你还一套一套,就你有学问。我就是顺口一说。什么长短的。再说了,她不怨你你会这么生气吗?当我猜不出来吗?”
死阿霞,知我莫若她,这就是闺蜜,这就是好友。
“你真的猜对了那老太太就是讹上我了,还要告我,非说小号是去看的,你说气人不气人。”
“那你怎么办?不理她。她病病歪歪的能干什么?再说告也要证据呀。”
“她告是告不赢的,可是多烦人呀,我还要不要名声了。怎么办?阿霞。你们家那口子在不在家,晚上我们见个面吧,让他帮我出谋划策吧”
“好吧,你定地方,我带他去吧。”
“什么?你代替他去。”
“我的意思是我们俩一起去。”
“呵呵。再见,等我信息。”挂了电话我就给夏也打电话。
“喂夏也,你忙不忙,晚上我们见一面吧,我有事情要向你请教。”
“请教就不用了吧?晚上请我吃饭还是不错的。”
“我刚才已经与阿霞说好了,你就听他的吧再见。一会唠吧,我又有事情要忙。”这时有工作人员请示一些事情,我不得不放下夏也的电话。
我迅速处理一切急着处理的问题就走了,去找阿霞聊天去了。
晚上我们三人聚在一家饭店里议论这事。阿霞分析认为那老女人就是说一说而已,不会来真的;夏也认为可以从老院长下手问一下是否可能会打官司,然后采取劝说的政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办法来解除危险;我则认为老太太可能会狗急跳墙。因为儿子没有了,老头子又那德行,没有必要维护他的脸面了,可能会闹的。
最后我们一致认为要搞好老院长的关系,才能把握对方的想法和行动。夏也说一切交给他,他去搞定,我一听放心了。
回到家里,这心里还真不好受。如果小号真的是来看我而出的车祸,我怎么说也是有责任。虽然我既没有让他来,也不知道他要来。更何况我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但怎么也是因我而亡。要说有关系就是他是我同事的孩子;是我先生公司的员工,除此之外无他。对此我心底坦然。
她妈妈是不是瞎说的真的不好说,因为之前小号毕竟是向我表示过爱慕之情,虽然被我严词拒绝,但是谁知道他是不是跟他爹是的,一辈子都不放弃,是那么的执着呢?这话真真不好说呀。真是无妄之灾!
老院长在我回家不久就给我来电话说知道她老伴难为我了,让我放宽心,他会帮我摆平这事。还算有良心,我真想跟他发火,可是念在他丧子之痛的份上就不跟他计较了。
我们聊一会后就挂了。
之后我委屈的哭泣,也不好与先生哭诉。正在我哭泣的时候,我的电话又响了,我拿起电话都没有看一眼就说:“谁呀,这么晚了还不睡觉,打什么电话,说完就挂了。”
可是对方并没有放弃又顽强地把电话拨过来了。
“喂,那位,有什么急事吗?”我没有好气地说。
“是我夏也。”话筒里传来焦急的声音。
“怎么是你,让你看笑话了。”
“看什么笑话,我是怕你不舒服,跟阿霞说去办公室有事才出来的。我去陪你还是你出来。去我的别墅吧好吗?”
“我不去,你也不要来。我们说几句话就好了,天太晚了。”我不能那面的火没有灭,这面有起火了吧。
“夏也你还是去办公室吧,免得出问题。”
“好吧。那我去办公室了。这事你不要太放在心上,我会派人处理此事的。放心不会影响你的名誉的。我怎么可能让她欺负你。”
“世事难料,她可能对老院长早就失去信任了,小号一走她就心灰意冷,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了。”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没有问题。明天我亲自出马,找院长聊一聊,不过即使她想告你也要当等小号出殡后吧。”
“不一定,她可能要拿着个要挟我。”
“我明天就去处理,放心睡觉吧。天太晚了。”我们说完就挂断电话。
我简单的洗漱后就躺在床上沉沉的睡去了。梦里我好想在荒凉的野地上一个人独自走着,凄苦无比的……
第141章完2018/12/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