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这么多的为什么,想做就做了。”
陌璟澜可能是觉着无聊或是如何,玄色袖袂下一双白皙修长的玉手,毫不客气的在大庭广众之下握起来她的手指玩,连眸光也是凝视着她,其间的饶有兴致教帝无双看着莫名有些想教人夸奖的得意。
幼稚。
她想,却是笑了。
“跟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一般,不晓得原来你是如此的性子。”
陌璟澜眼底有些笑意一闪而逝在这素来的冰封千里之中,随后道。
“那不知如此行径,能否博得美人一笑?”
帝无双只是不说话了,她抬起来眸子去看首位上东启陛下,那拢着一身玄色枣红鎏金的龙袍的人,虽是容颜如初的教人觉着高不可攀,但是那脸色着着实实已经是可以用难看至极这四个字形容了。
这还是她头一次见到自己这个名义上的父皇露出来这样的神情。
犹记得东启立国之初,那震惊全国的晏氏一族的满门抄斩的决定,便是他提出来的。当时还是太祖执政,对于这个不算是得意的,却又是恰到好处的占了皇嫡孙的血脉不知究竟是什么模样的态度,到底却是准了。
晏氏一族满门抄斩,那作为嫁给东启皇族中庶出次子帝风眠为正妃的,彼时晏氏嫡女轻笙自然而然是在其之列。而帝风眠与晏氏嫡女轻笙年少夫妻,多年以来相濡以沫,这一段情缘是帝都多年的佳话。
东启陛下,那个时候还只是一个皇嫡孙的身份的他,想来不过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为帝风眠这般的惊才绝艳之辈,欲是要同自己争夺帝王那一把交椅。加之太祖这教人捉摸不透的态度,着实是随着时间过去,教他越大有了危机感。
最重要的是。
晏氏嫡女轻笙,是他年少时求而不得的人。
那个时候原主不过仅仅只是初初有了灵智的时候,形胎的时候恍若盘古开天地一般的混沌。
她唯一能够看到的,仅仅就是这满天的灰蒙蒙,白雪倾空而下,沾染了帝都街道上的一片殷红的血色。祭台上那曾经是整个东瀛的第一美人,晏氏的嫡女轻笙,便是成了一座红颜枯骨而已。
她死了,死在帝风眠也逐渐冰凉的怀中。
而临近的酒楼之上,年少的东启陛下眉眼模糊而又不清晰,只是能够看得出来阴戾的味道。
这就是她记忆中的,关于名义上的父亲的事。
试问谁能够这般的狠心,将三条生命一同的剥夺。
这就是帝王狠心。
只是如今看着他如此的表情,她竟是没有多少的趣味。
而帝无寒却是一直凝视着她的眼眸,沁凉的眸光不知是究竟要看些什么。良久的良久,他在她疑惑不解的姿态中叹了一口气,道的却是别的话,“阿双,摄政王殿下只是听你的,旁人劝倒是不好。毕竟日后也是亲家,闹成这样着实不好看。”
帝无双听得出来帝无寒是在为了她开脱,然而她觉着这样的,直接将一切的责任推给陌璟澜,着实是有些心中愧怍。她想了想,欲是将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身旁那玩手的陌璟澜说却是放软了态度。
“九皇子说的极是,倒是本王任性了。”
这是第一次,他在她的面前,同旁人放低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