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最后的确是套住了你这一只纯情的小白兔,顺便还把我自己都给搭上了。”
陌璟澜又说。
帝无双看着眼前虽眼底没有颜色的他,但是很明显的嗓音听出来一点委屈的味道,不由得唇角挽起来笑意。
这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故事现场还原了。
听他一说,似乎她也有些分不清楚他当年待她究竟是虚情还是真意了。
当年他待她好到了无可挑剔的地步。
她犹记得当年的一件事儿。
似乎是她十五岁风华正茂的那一年的事儿了。
花近高楼伤客心,万方多难此登临。
锦江春色来天地,玉垒浮云变古今。
北极朝廷终不改,西山寇盗莫相侵。
可怜后主还祠庙,日暮聊为梁甫吟。
这首诗,正是写的是南国春日正好情景。
南栾占据烟雨江南的大片富庶土地,民风淳朴,处处好风光也担得上。
而南栾的帝都,便是依水而居的一座城池,其间排列整齐,层层叠叠的广灰色屋檐旁悬挂的铃铛,被风吹得在一片春日的灼灼花影中发出清脆的声音。
整个天下美景以南栾为首,充满了江南粉黛味道的帝都中,为首的是在此立府的朝廷百官的邸宅,而在这其中最让人移不开眼的,则是被更多的灼灼绚丽的桃花包围的深深宫墙中的世界。
它有精致的亭台楼阁,也有莺飞燕舞的春日芳华争奇斗艳,更有那些被埋葬在深深的宫墙下的无数红颜枯骨的各种故事。
此刻,这个被称为景色独绝的帝宫中,正是上演着一出好戏。
当今陛下的嫡亲胞姐青阳长公主的女儿漠烟郡主,同以贤良淑德传遍了大街小巷的皇后娘娘的外家旁支的庶五小姐起了争执。
女子起争执的原因无非就是围绕着那几个理由,花儿衣裳首饰,亦或者是某位翩翩公子的青睐。
想来也无非是如此罢了。
那时候,她还是尚未继承爵位的将门娇君离殇,最喜欢凑热闹。
看着汉白玉雕桥上各执一词,吵的满脸通红,满口的肮脏语言,身上自然而然也挂了彩,没有往日里头用各种手段维持的,大家闺秀的矜持模样。
嗯,漠烟郡主施展了三分半周的后空翻,这是一个高难度的动作。
可惜庶五小姐功力深厚,不仅躲开了漠烟郡主的强势攻击,还用语言顺带问候了一下漠烟郡主的祖宗十八代,也完全都不顾漠烟郡主的祖宗十八代是南栾皇族的事儿。
嗯,然后只见庶五小姐施展了四十五度三连踢,唔,然后完美命中。
君离殇分外无聊的看着,同那些好事的宫女太监不同,她是抱着凑热闹的心看的。
“你…你你你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漠烟郡主常年养尊处优,素来都是端着一国郡主的身份洋洋得意,哪里比得过生于高官却是在乡下将养了十多年的庶五小姐的嘴皮子功夫厉害。打不过,就是飙狠话,然而可惜的是这位漠烟郡主,实在是太过于想要维持自己才女的名号了不是。
“你简直是丧心病狂!”
庶五小姐无所不用其极,各种贬义词一起上,整得漠烟郡主憋的脸色一会红一会白,如同调色盘一般的分外精彩。
君离殇正打算鼓个掌。
孰知这时候凑热闹的不仅仅是她一个人,还有往日同她不对头的尚书之女。
那姑娘着实是不安好心,开口就把她往火坑里面推。
“郡主同五小姐莫要吵了。”
如此说过之后,这姑娘看了一眼桥对面看戏的自己,道,“听闻君家的嫡长女离殇姑娘最为聪慧通透,正好她如今也在,不如就请她来给郡主和小姐评评理?”
“…………”
尽是胡说八道。
君离殇心中暗道。
抬眼的时候,果不其然是众人的目光齐齐落到了她的身上,只是见得她唇角是一如既往的慵懒笑意。
指尖勾起玄色长枪。
“恐怕是尚书大人的女儿说错了,本小姐并不是聪慧通透,反而,若是遇到了这样的事儿。”
“本小姐唯一的评理方式,就是一句话。”
“能动手就不要给敌方说话的机会。”
“事实证明,本小姐的想法一直以来都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