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东启陛下下旨狩猎的地点是在皇族狩猎常爱来的狩猎场,虽说是狩猎场,却是以整片碧绿色的树林作为狩猎的范围。当帝无双随着帝无寒一路来到了狩猎场的时候,她方才可以想象得到皇族的生活是如何的骄奢淫逸。
眼前的狩猎场的范围是属于一眼望不到边的大小,其间树木扎根于这不知道埋葬着怎么样的历史的黑色土壤中,因着早年间也是有猎人在其间居住生活,所以这广阔的树林间也有一条小道,上头铺就着时间久了残缺的石板,其间生长着因着春日到来而显得生机勃勃的嫩绿色的一些不知名的花草。
果真是一个幽静的好去处,只是不知道的是,这看似平和幽静的树林中,在接下来的时间中又会出现什么样的血腥屠杀的故事。皇族的生活便是如此,狩猎借的是偶尔游乐的名头,待到离开之后就仅仅是留下来被狩猎的猎物们的骨骸,深埋在岁月中。
除此之外,最让人吸引视线的,大概是教人不由得不去注意的千里帐篷起伏连绵的帐篷了,实为壮观。而在这所有的帐篷中显得是腹地的帐篷,是所有普普通通的白色帐篷中最大,也是装饰最为精致的一个帐篷。这个帐篷两侧有巨大的两个火炬,想来应该是夜间引路的时候所用。
“阿双,你怎么了?”
一旁传来帝无寒的询问声音。
帝无双自然是回眸冲他一笑,身下他念及她骑术实在是不好,而特意挑选的性格温顺的良驹,依旧是随着她手中缰绳的动作而缓缓地行走着。她只是这样的简简单单道了一句话,“无妨。”
帝无寒如此也放下了一颗提起来的心,方才自己担心她骑术不好而提议她乘坐马车而来,却是被她给拒绝了。见她说因为整个狩猎场,都未曾有哪一家千金小姐赖着马车才来,自己作为帝姬更不能以身作则,使得这般的风气蔓延,况且帝无双的态度那样的坚定,他也是实在不好去说些什么。
见她方才眼底晦暗不明的情绪,他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儿,故而有所疑问。
然而阿双这般说,倒是证明了她骑术不好的事情也并不妨事,到底骑马还是能行的不是。
“今日来的不仅仅是王公大臣,更有皇亲国戚和从南栾等来的使臣,为了教旁人不轻视我东启,父皇才决定了用这样的方法,虽说狩猎的开支用的都是国库中的民脂民膏,但是也博得了一些使臣的敬畏。”
帝无寒随后来了这样的一句话。
帝无双微微眯起来眼眸,看着远处的风景。
“南栾也来人了么?”
“是。”帝无寒并未多想,只是如此回答她,“听闻来的是那位赫赫有名的卿相大人,而刁蛮任性的昭容公主是偷偷的跟着过来的。阿双待会若是碰到了昭容公主,能够避开就避开吧,她虽不讲理,却也是一国公主。父皇到底也是不好意思因为你们的矛盾而迁怒于谁的。”
帝无双前世的时候就和昭容公主是死对头,自然而然是了解昭容公主的性子的不是。只是帝无寒如此说,大抵也是真心关心自己的。既然是承了原主的身体,得了什么恩情,或者是善意的提醒,总归是要感念的。
她唇角挽起来笑意,如此道,“多谢哥哥提醒。”
先前是皇兄,后者是哥哥。
帝无寒怎么听不出来帝无双心下的防备放下了许多,却只是道,“你也许久不见到父皇了,不若同我过去?”
帝无双想着到底也是要见的,毕竟她如今的身份是东启嫡出帝姬,是东启陛下的亲生女儿,故此按着孝道,也该是去给他请安的不是。于是她道,“我也许久没有见到父皇了,不若衬着这一次的机会去请个安也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