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清风袭来,送来阳光明媚的气息,还有早些时候绵绵细雨滋润土地之后的,青草和土壤混合的清新味道。衬得相拥却是心的距离不知道有多么的遥远的一对璧人,多了几分和谐的味道,若是让旁人看到了,或许还会以为那一种如同冰凝一般的气氛,不过只是一瞬间的错觉。
“殿下………”
伴读晏书这般的唤一直在这儿看着的帝无寒,望着他一拢素淡颜色的劲装那般的身姿卓然的背影,却是不知道,应该对于帝无寒这莫名其妙看去,仿佛被悲伤填满了情绪的说些什么。
最后他低下头,看了看手中紫檀木托盘上的端端正正的一张玉白色长弓,然后询问道,“这寒空千晓是您这些年以来,锻造出来的最好的灵器。见了这样的情景,殿下您是否还要决定把这寒空千晓,赠予帝姬殿下?”
帝无寒并不在意晏书这样的略微有些乱了尊卑的话语,他与晏书自小一起长大。晏书出身书香世家的晏氏一支,因着才名动天下才免了晏氏子孙满门抄斩的罪名,将他剔了晏氏族谱,遵父皇的命令送进宫中来成了伴读。昔日好友成了身边的侍从,唯一从未改变的,就是两个人之间亦师亦友,却又亦仆亦主的相处方式。
然而听着晏书这样的问题,他竟是心中略微有些莫名其妙的悲。看着面前不过三十步开外的,一对相拥的璧人,一双狭长的桃花眼中看不清楚有什么颜色。许久,帝无寒叹了一口气,“走吧。”
“是。”
晏书从来都不会质疑帝无寒的决定,从前也是这样。
他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于是便是如此的跟在帝无寒转身离去的背影之后。他看到那阳光为面前始终能够够得上距离的身影,镀上一抹浅金色的边,晏书眼底却是因而有些晦暗不明的颜色一闪而逝。他自然而然是不会去介意,帝无寒对于帝无双那些异样的情绪,他很清楚,帝无双喜欢的人,究竟是谁。
若是当真断情,那就不会再任由自己放纵。
帝无双的那般模样,无非是终归没有将这情之一字放下。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看的明白。
就像是当年的事情一样,他也是看的极为清晰的。
东启不是正统的皇族之后,它的诞生,源于东瀛最后一位帝王的残暴不仁。哪怕是这样的残暴不仁的君王,东瀛依然是被众多的贤才认定的天命所向,其中,以百年传承的卿相一脉晏氏,为首。其后东瀛禅帝十五年,晏氏一族发出檄文道是降于东启。其后东启的开国陛下,不费一兵一卒进了皇城。
众人皆是以为晏氏一族会平步青云于九重天之上,成为东启的肱骨,却是没有想到新帝一道旨意打破了一切的意料之中。晏氏一族以叛国之罪满门抄斩,上下老弱妇孺,或是当家掌权之人,皆是成为了前朝的一抹埋葬的最后血色。
而晏书,就是在那个时候遇见了帝无寒的。
他那个时候,还不是晏书。
然而现在,他却只能够是晏书,仅仅只是帝无寒身边自小一起长大的伴读。
这个时候,他听到帝无寒的声音。
“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