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掀起千重浪。
“你胡说什么!什么璞玉,本小姐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连评委都露出了皱眉的表情,显然同样不知晓。
燕知秋“噌”地一声站了起来。
“房二小姐,说话可别不过大脑!我可以证明,楚小姐说得是真的。这璞玉的画艺与黄梅雨不相仲伯,而前朝覆灭时他年仅三十岁,根本不知名,又加上‘离恨’是他早年间的作品,鲜少人知!分明是你孤陋寡闻,却说这是自己原创的作品!房二小姐,你的家教和良心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燕知秋的大姐燕知夏一把拉住她:“你胡说什么!你得罪房家,还想不想活了。”
燕知秋一把甩开她的手道:“我燕家与房家同为四大家族,难道就因为本小姐说了几句实话就要被赶尽杀绝!那这大越南还要不要了!”
她一席红衣走上台,楚帝兰虽青梅一色,却丝毫不显得突兀,更是很和谐。
“璞玉最著名的画其实是‘浮水’,想必这幅画应该有所耳闻。”楚帝兰道。
风尘沐惊喜道:“没错!楚小姐的画神似却不形似,但的确是有璞玉的画风在里面!原本的‘离恨’讲的是一对情人在离别时望月怀远,这画中添入了一对情侣。”
“您所言甚是,因此内容与我内心并不相符,因此便去掉了。”
房心婷脸色变得煞白。“你胡说!既然很少有人见过,那谁知道你说的真的还是假的,你根本就是在欺骗众人,本小姐真不敢相信你竟然这样无耻!”
楚帝兰本想回击,但燕知秋更快一步道:“无耻的是谁,谁心里清楚!摸摸自己的良心你敢发誓吗!?”
“我怎么不……”
“住口!都给本宫住嘴!”淑妃一声怒喝吓到了众人。她一向温婉,语气同样婉约,这次却动了这么大的怒火。
“皇上在此,竟然还敢造次!世家小姐的风范呢?如市井泼妇般,真是丢人现眼!”
好戏谁也想看,皇上勾起笑容,看向楚帝兰道:“既然如此,楚小姐,这不过是你一面之词,证据呢?”
楚帝兰扬起笑容道:“禀皇上,臣女没有证据。但同样,房四小姐同样是空口凭说,臣女即便去了二小姐的书房便能证明我抄了她的画儿吗?按四小姐的说法,她也有抄袭的嫌疑不是?”
房馨若恼羞成怒道:“小贱人你胡说什么!?”
淑妃再次开口:“房四小姐能口出狂言,说出点谎言来也不算什么。不如这件事儿就先过去吧,大赛还要继续。”
德妃就喜欢跟她唱反调:“淑妃啊,这事儿可关乎小姑娘的清白,你这样有点不太好啊。”
“皇上,依您看......”
“既然二人都没有证据......”
风尘沐不服道:“皇上,草民斗胆,这画艺亦能体现。楚小姐手法得当,与原作有神韵之似,这房小姐的可谓差了远。”他已讲过他知晓原作,然而皇上却根本不理睬,这摆明了偏心哪一个可都看的清清楚楚。而那楚小姐竟被自己父亲怀疑,更是伤透了心。
楚帝兰看了一眼淑妃。
“皇上,臣女仍有一句话要说。”
南皇道:“说。”
“其实,臣女有证据,也没有证据,就看......淑妃娘娘,肯不肯帮臣女了。”
南皇问道:“哦?爱妃,你能证明?”淑妃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容,这孩子终于说到正点上了。
“禀皇上,这‘离恨’的真迹其实就在臣妾的偏殿当中,当时楚小姐进宫,是看过的。”淑妃一言,将众人的信任全盘推翻。
德妃讽刺道:“妹妹,既然你知道真相到现在才说,这不是存心误导人嘛!难道楚小姐不提,你就不打算作证了吗?”这顶帽子可大得很。
淑妃摇摇头道:“本宫又不是你,当然会如实相告。只是要看楚小姐需不需要本宫罢了。”
“强词夺理。”
南皇道:“好了好了。两位都别争了。既然如此,丞相,你这女儿真要好好管教管教了。”这就是不会当众惩罚,反而维护的意思了。
丞相捏一把汗,道:“皇上,臣管教不严。”房心婷不再说话,她此时再说根本并未抄袭,只是与那画有些相似也晚了。若她一开始便这样说,或许得势的便是她了。
燕知秋正义感爆棚,指着房心婷道:“皇上!她犯了这样罪过,难道就这样......”
楚帝兰扯了一把她的衣袖,道:“既然娘娘已经为我作证了,他们信与不信,有没有惩罚都不重要,那些人与你我无关,为何要搭上自己去获得交代?”燕知秋正直善良,她喜欢这样的人。
那是她期望当中的模样,又是她不愿变成的模样。这矛盾的心理,让她对燕知秋好感倍增。
燕知秋恨恨地看了一眼房心婷,无奈地退了下去。楚小姐说得对,她太莽撞了。
燕家人方才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看她退了回去,不禁松了口气。
“怎么?燕小姐对朕的决定有意义,嗯?”最后的声调百转千回,燕知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跪下道:“臣女失言,扰了皇上圣听,臣女自罚。”
说罢,她毫不犹豫地抽了自己一耳光。
南皇收起欣慰的目光,深沉的眸子看向楚帝兰。按她的个性,本以为会闹上一出,却没想到这样配合。
尽管如此,房心婷先前精心卖弄的形象,轻易被打破。营造好名声很难,毁掉却简单。但房家权高位重,这对她来说不痛不痒。
房馨若同样受到波及,但比赛仍需继续,顾全大局来讲,秋后算账才更为妥当。
南城则是笑得合不拢嘴,道:“本王最喜欢这种剧情了,大反转!好!楚七小姐还真有一手!”
南冥白了他一眼道:“四哥,你蠢不蠢,分明是你母妃起了关键作用。”
花莲剥着栗子,勾起笑容。楚帝兰与楚一修真是不简单,这戏做的真是绝,是人都以为这楚王爷老糊涂了,却不知这是二人的心血来潮而做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