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眼睛......他有一双紫色的眼睛!”苌心说出这句话,如同全身被抽空了力气,虚弱地倒在软榻上。全身都有些抽搐。
楚任潇与楚帝兰对视一眼。
楚帝兰无声地缄默着,她一边擦苌心的眼泪,一边安抚她,眼中闪过浓烈的杀意。
楚任潇冷着脸走入了隔间。
紫色的眼睛吗?这种特殊的眸色......她好像见过一个人,他有,紫色的眼睛。
果然是她!
“小姐......我已经没事了。”苌心大哭一场后,终于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模样。可是她身上的伤,令她十分难受。楚帝兰摸着她的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苌心看到楚帝兰受伤的蓝绿色孔雀石戒指,艰难地扯出一丝笑意,道:“小姐,你的戒指,真好看......”
“傻丫头,你喜欢?等你好起来,我把这个送给你......”
“不用......小姐,它,很适合你......”
楚帝兰撩开苌心发丝,挡住的眼睛显现了出来。
“你太累了,不要说了。等你好起来,我们有说不完的话,一切到那时再说,好吗?”
苌心点了点头,再也无力挣扎,昏睡过去。
楚任潇此时从隔间走了出来,倒了两杯茶。
“七妹。你是拜托了灵月阁找人,只不过,灵月阁的人,向来是一身黑衣,有白色条纹,黑色面具。苌心说的那个人,应该不是灵月阁的人。”
楚帝兰一惊,心里想不到会有谁救了苌心。
“紫色眼睛,三姐,你有人选吗?”这种瞳色很不寻常,见过一次,估计就难以忘记,若调查起来,也不会太难。
“我当然知道!那次我去房家做客,正好,见到了一个紫色眼睛的男人。”她语气中带着嘲讽和愤恨。没想到,房心凉竟然对苌心下这种狠手。
也亏得苌心不是寻常女子,否则,肯定已经挨不过去,没有苌心,她们根本找不出房心凉。
“房心凉的人。”楚帝兰这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是了,房家所有的人当中,想要置她于死地的人,只有房心凉。
她攥紧了拳头。
呵,真是阴魂不散啊,既然你这般无情,那我也不用顾虑同为女子的情义了。
之前因房心凉被卫子良所强迫,她对房心凉怀有一丝心痛,现在,全部消失殆尽了。
“敢对我妹妹的人动手,也得先问过我楚任潇。这件事情,我不会袖手旁观。”
楚帝兰顿了顿,道:“三姐,这件事本就与你无关,不想牵扯到你。这件事情,还需要我和苌心,亲自动手,才能了心头之恨。”
楚任潇犹豫了一会儿,道:“好,一切都交给你,若是有难处,记得找我帮忙。对了,那个紫色眼睛的男人,他是房心凉暗卫的首领——逸风。”
“你要做什么,我都会帮你的。”
“谢谢你,姐姐。”不是‘三姐’,而是‘姐姐’。是的,她如今真正的亲人,只有安姨娘和姐姐,还有逐渐让她信赖的苌心和蓝心。
楚任潇扬起一抹笑容。
楚帝兰看着苌心的脸,有些恍惚,一直看着,不知不觉竟然到了早晨。
微薄的淡光照射进来,楚帝兰看着外面已经有些明了的天空,有些疲惫,眼睛很痛,只是一点也不困。苌心依旧昏迷不醒,她对楚任潇道:“我该回皇宫了。”
楚任潇点了点头,道:“还是我送你们进去吧。皇上应该早在我们第一次外出时就已经察觉了,他对一切都袖手旁观,那既然如此,我们不必介意在皇宫暴露,只是在外面,还是需要找借口。”
“嗯。”
楚帝兰轻轻扶起苌心,从一条密道出了楚王府,马车已经等在外面了。三人一同坐上马车,楚任潇对车夫道:“去皇宫。”
三人顺利回宫。
一进殿门蓝心焦急地冲了过来,看到一旁的苌心兴奋地要跳起来。
鹿辰也听到了声音,从房间里出来。
“楚小姐,你回来了?”
楚帝兰点了点头,表示回应。楚任潇到隔间,道:“我给你泡点茶,你先忙。”
“好。”
她小心地将苌心放在软榻上,对鹿辰道:“鹿医师,又要麻烦你了,替她看看伤吧。”
鹿辰看了一眼蓝心,楚帝兰道:“没事,她在这里就好。”蓝心也很想知道,苌心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听到这句话放心下来。
鹿辰脸色沉了下来。
“她的伤太重了,竟然坚持到这种地步,真是厉害。”她语气中含了一丝痛心。医者父母心,就算与苌心不熟,见到她这些伤,也不免惊叹啊。
“不是很严重,只不过,她的身体虚弱地不能再受伤了。楚小姐,你一定要保护好她才行。”
楚小姐这里,又多了一个病号,总共算起来,加上楚帝兰自己,已经是三个人了。
“只是......她身上的伤疤,是不能够避免的了。”
楚帝兰道:“这个我自有打算。太子殿下如何了?”
鹿辰望了一眼帷幕外,道:“还是昏迷不醒,伤口已经得到了控制,只是失血过多,非常虚弱。一个礼拜之内,应该可以醒过来。等再过一两天,楚小姐,我们就不会麻烦你了。”
“互惠互利,无妨。”她道。
鹿辰拿出一些药物,对楚帝兰道:“这些对她的伤都有帮助,天气太冷,多给她盖几层,她现在与太子的虚弱情况差不多,万一惹了风寒,就麻烦了。”
“记得了。”楚帝兰叹了口气。
事情真的是不少啊。
鹿辰继续去照看南穆,蓝心坐到苌心的旁边,经过刚才鹿辰拿出来的药物,她也知道苌心已经遭遇了什么。
“小姐,苌心她......”
楚帝兰道:“苌心很坚强,她会熬过去的,有我们陪着她,没事的。况且,你小姐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伤害苌心的人!”
蓝心点了点头,吸了吸鼻子,握着苌心的手哭的一塌糊涂。
“傻蓝心,苌心都没哭的这么厉害。”
“奴婢为苌心难过啊,她可是奴婢这么多年来的好姐妹,怎么能不难过呢?”
难过之后又是愤怒。
“小姐,您一定要为苌心报了这份仇,否则,实在是不甘心!”蓝心坚毅道。
“当然,一定报。”楚帝兰勾起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