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下一秒,重力空间等级飙升,背后和寒流霜牵扯甚深的人直接把骷冥血给拐走了,同时,还把寒流霜给震得怀疑人生了。
“噗——”
“我……靠……”寒流霜突然被重伤,吐了一口血,绯流樱直接懵了。
而烟流云,什么也没做,其实,这也在他的意料之外,他一向都是护着绯流樱的,因为只有绯流樱才会被各种暗算,而且,冥夜那边也是一直针对绯流樱的,所以,他压根儿就忘记护着寒流霜了。
看来,他要调整一下了,不能光护着绯流樱,寒流霜也需要……
而挑衅肇事的人,已经带着骷冥血不见了踪影。
寒流霜那个委屈的呀,看着绯流樱:“绯流樱,我他妈……我……我要再生暗物质——”
寒流霜吼得绯流樱都要聋了。
“气死老娘了,我放他一马,他丫的的竟然还暗算我,破重力空间!”寒流霜擦去唇边的鲜血,揉着胸口:“太疼了,浑身上下都在疼,我的灵魂都颤抖了,仇恨,已经彻底入侵了我的身体,我被那魔鬼占据了……我要杀了他!”
绯流樱凉凉地来了一句:“话说,你知道他是谁了吗?”
气氛僵住了。
绯流樱很无辜,她是真的不知道那人是谁,只知道最近寒流霜和他总是阴魂不散。
绯流樱还想说什么,寒流霜立刻抬手,说:“你别说话,我立刻联系月流萤,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挖出来,刨了他的祖坟,睡了他祖宗,做他祖宗奶奶!”
绯流樱一震,这么重口味,是寒流霜本尊没错了。
烟流云又凉凉地来了一句:“那你今晚还行吗?”
寒流霜……
绯流樱:“没事,等你好了,我再找你。”
寒流霜又一抬手,示意绯流樱别说话,说:“没事,你去吧,我日思夜想的事情,好不容易你答应了,怎么能不去?你自己去,下手狠点儿,把我那份也补上。”
她寒流霜的欲望,就算她自己不能亲自动手满足,也要绯流樱给抚平那躁动不安的情绪。
真的是……气死她了。
绯流樱耸耸肩:“好吧……满足你。”
其实,绯流樱也一直想来着,现在裂焱印在她体内越来越弱,所以,她就按耐不住想要去玩玩了。
现在,烟流云的事情完成了,那么她体内的玄冥之力就要彻底被清除了,只要再等等,她还怕什么呢?
所以,是时候把所有的账都一一重头开始算起了,不然她怕她以后还真忙不过来,顾不上那些小喽啰,反正就她绯流樱那个小气的性格,任何一个小喽啰她都不会放过。
晚上,云风星系,觅屿仙境,听月大陆的一处幽谷中,夜色冰冷,黑暗浓稠,星辰稀疏的夜空月色朦胧。
一片绿色暗影的密林幽谷,瀑布悬飞,流水潺湲,清幽回响的流水声像是一曲净魂的旋律,使听者心静。
浓稠的黑夜下,高大的绿树仿佛被染上了黑色,与夜色难以区分,微弱的月光下,只依稀可以辨别树的轮廓。
一个鬼魅一样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落入地面,踩着松软的草地,不声不响。
身形高挑玲珑,一身抹胸收腰高叉黑长裙,一件黑色长风衣,完全与夜色融为一体。
只有那一头银白色的长发在月光下耀目至极,仿佛比钻石还要璀璨夺目。
银白色的斜长刘海挽过饱满精巧的右额,别在耳后,全部长发飘扬至腰下。
她略冷的目光孤傲冰凉,还透着渗人的压抑气息。实在叫人难以忽视,神与魔、天使与恶魔的结合体,她不是绯流樱,又是谁?
崖间瀑布下的水池里,冒出一个头,来人一张漂亮的容颜如出水芙蓉,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干净清纯,如莲绽放,冰清玉洁。
墨发碧衣,宛若月下刚刚出浴的仙子,只是她眉间那一抹惊诧,隐隐带着恐惧,直教人叹息,白玉有瑕。
她很快收敛所有细微的情绪,凝眉问道:“是谁在那?”
白发妖冶,黑衣鬼魅的绯流樱轻勾如血的樱唇,踩着中跟恨天高露趾高跟凉鞋,转过身,一语不发的看着她浅笑嫣然,只是绯流樱眸底最深处那阴冷的森然之气始终似有若无。
池中现身的女子看着绯流樱微微愣了一下,恐惧感更加强烈,因为她眼前犹如魔鬼一样的人潜入这里这么久了,外面的守卫都依然没有发现,由此可知,眼前的女人,有多可怕。
“我在问你,你是谁,来这干什么?”女子虽不安,但是毕竟是在自家地盘,底气当然还是有的,只是不足。
绯流樱仍然浅笑不语,只是那宛若冰莲绽放般清雅柔静的笑容并未能达到眼底,她仿如银河般神秘幽深的眼眸只有幽静的死寂和空冷的清澈。
绯流樱抬起手,一条倏然从水底窜出的荆条便勒住了站在水面上的女子纤细的脖颈。
荆条收紧,女子的脖颈瞬间滴血,鲜红的血液在黑暗的月光中,呈现着黑褐色。
“你……住手!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女子感觉到脖颈处的刺痛才回过神来,立刻惊恐出声,生怕绯流樱会立刻下杀手,又赶紧出声威胁:“这是我家地盘,你要是敢对我怎么样,我们整个家族都不会放过你,崆峒一族也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因为我姐姐是崆峒女神的……啊!”
女子的话还没说完,绯流樱就轻轻握了握手,荆条再度收紧,勒得女子一说话就痛,她的脖颈血流不止。
“你姐姐是崆峒月的左灵使顾清溪对吗?”绯流樱宛若天籁的声音响起,听在顾清妍的耳中却犹如魔音。
“是……是。”顾清妍艰难地应了一声。
那就没错了。
绯流樱看着顾清妍,冰凉地开口:“给你两个选着,一,杀了这里所有姓顾清的,二,我把你扔进顾清一族的恶灵窟里。”
顾清妍震惊地瞪大眼睛,纵然她一百个不愿意,但是奈何她现在身上提不起一点儿力气,根本动弹不得,连求救都做不到,更别说挣脱绯流樱的束缚了。
“我要是,都不选呢?”顾清妍恶狠狠地盯着绯流樱,她不相信,绯流樱真的会不怕崆峒一族!
“呵!”绯流樱勾唇,依然浅笑:“真是虚伪,连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恐惧都不敢面对,你以为,你真的有本事杀了姓顾清的所有人?啧啧啧,怎么姓顾清的生物,都这么自信?怪不得啊,当初顾清溪一个小小的崆峒月左灵使都敢那么狂妄。”
绯流樱一步步朝着顾清妍走去,猛然抽回荆条,禁锢着顾清妍动弹不得的不知名力量也瞬间消失,顾清妍狼狈地跌入水中,在池子中扑腾了几下,就立刻飞上岸。
想开口求救,却发不出一丝声音,绯流樱但笑不语,静静地看着顾清妍,看她究竟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哎,可惜了,寒流霜被突然重伤,她都没想到会发生那种事,她看不到了。
顾清妍的目光恶狠狠地盯着绯流樱,至于她想说什么,鬼知道。
顾清妍见大喊求救根本行不通,于是就只能身体力行的给外围的守卫传送信息了。
顾清妍幻化出一条长鞭,凌厉地朝绯流樱挥出。
“啪!”
凌厉的长鞭所过之处都有破风之音,奈何只是第一鞭,她就再也没有了第二次攻击的机会。
绯流樱毫不费力地握住了黑色的长鞭,轻轻一拉,顾清妍的长鞭就脱手而出,绯流樱再一松手,鞭子就掉进了池子里,荡起些许水花后,便没了踪影。
顾清妍再度震惊,她究竟是谁?竟然轻而易举的就夺了自己的武器。
“什么仇什么怨,让你这么大动干戈的想要创伤我顾清一族?”顾清妍已经不打算动用武力了,因为她知道,自己斗不过绯流樱。
绯流樱看着顾清妍,慢悠悠地说:“再给你三秒钟的时间,把单项选择题做了,否则,我就帮你选第三个了。”
“什么?”顾清妍懵了那么一瞬,疑惑脱口而出:“什么单项选择题?”
问完之后,顾清妍就忽然想起来了,绯流樱刚刚给她的两个选择,但是她的嘴巴比她的大脑快了那么三秒钟。
“啧。”绯流樱轻啧一声,冷色染上她的眉梢眼角。
“那就我帮你选第三个吧。”
绯流樱轻语,身形一闪,如鬼魅一般融于黑暗,速度快到所过之处连微风都不曾掀起,人已远去。
“轰!”
“啊!”
刹那间,顾清妍就已经被绯流樱一脚踢到了崖壁上,整个山都轰然倒塌,尘埃飞扬、水花四溅。
崖体倒塌的那千钧一发之际,顾清妍的身体却诡谲地飞回了原处的空地上。
那是绯流樱踹的。
“嘭!”
又是一声巨响,半空中的顾清妍又被把她拉回来幸免被活埋的绯流樱一脚踹下地,撞在地面上,响声不比山体倒塌轻多少。
“轰!”
伴随着顾清妍撞击地面的震动,山体再一次崩塌,如雷声沉闷的在天空中响起,渗人又持久的回响着。
因为动静太大,外围的护卫立刻朝这边赶了过来。
绯流樱却仍旧不疾不徐,踩在顾清妍撞击而出的巨大低坑边缘,垂这冰凉的眸子看垃圾一样看着在坑底努力呼吸的顾清妍,视若无睹地说:“第三个选择。”
听着绯流樱的话,顾清妍的某一根弦却放松了一下,因为绯流樱的力量根本不是她可以估量的,如果这是第三个选择,那么就说明,她还有一线生机,不是吗?
但是,绯流樱是那种会留下祸患的人吗?她不是。
她深知什么叫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她是要屠人家全族的,怎么可能会放过她呢?
别说是姓顾清的了,就算是顾清一族的一条狗,她也不会放过,她倒是要看看,顾清溪那个女人知道自己全族被屠了,会是什么反应。
真是比让顾清溪再一次见到她,还要让她期待——顾清溪的表情。
绯流樱看着坑底的顾清妍,又徐徐开口道:“当然不止这些,我的每一个第三个选项,都是最精彩的。”
绯流樱话音一落,顾清妍就感觉五雷轰顶,果然啊,像那种拥有着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与黑夜不可区分的美丽生物,都是那么的残忍和嗜血。
可她究竟怎么得罪她了?这是她第一次见她,可为何,她就要屠她全族?
是因为姐姐顾清溪的原因吗?还是因为族里其他的人?
“那里有入侵者,快拿下!”一个护卫的声音猛然响起,瞬时间,密密麻麻的护卫就像是蜜蜂一样朝绯流樱围了过去。
绯流樱转头,看着三百左右的数量的护卫,一个熟悉的面孔都没有,然后又有些同情地看了一眼坑底的顾清妍。
看来,顾清妍也不像外界传的那么受顾清妍的重视,竟然连个像样的护卫都不给这个没脑子又爱惹祸的蠢蛋。
绯流樱的冰冷无情还不至于让顾清妍想要流泪,可是绯流樱那个略微显得同情的眼神,却让顾清妍心口一窒。
顾清妍全身上下的疼也都没能让她有想流泪的冲动,可是绯流樱的一个眼神,顾清妍就喉咙一哽,格外难受。
竟然,连一个初次见面的人都知道,她有多可怜吗?一向被传得如何如何好的她,一直都是因为有一个崆峒女神左灵使的姐姐而被羡慕,竟然,被同情了吗?
她,竟看得到那传言之下血淋淋的真相吗?
外界谁不知道她顾清妍有顾清溪的保护和宠爱,许多人都对她羡慕不已,可是谁又知道,那虚伪的表面之下又是怎样的一番光景?
刚刚绯流樱的选择,她没有动摇,那是因为她身上流的也是顾清一族的血脉,和所谓亲情其实没什么关系,更不可能是因为顾清溪。
她是一开始就用顾清溪来吓唬绯流樱,因为在顾清妍眼里,既然顾清溪都做得那么好,那她也不能辜负她的一番心意,能用则用才不枉她陪他们演了上万年的戏,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