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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白面丞相

“我知道你要做什么。”

老人目光睿智,姜离却不再吃惊了。

“如果有机会救下所有人呢。”

姜离抬眼看向身旁的老人,他满头华发,一双浑浊的眼睛仿佛看尽了人间沧桑。

“孩子,随我进宫吧。”

——

红色的甬道被朝起的日光渡上金辉,姜离跟着魏延,他们行的很慢,却可以感受到每个人的畏惧,这里并不像看起来那样美好,哪怕照耀进多么炙热的光芒,它依旧是冰冷的。

薹和殿辉煌坐落在他们的面前,姜离只看了一眼,便扶着魏延踏上了白玉阶梯。

两旁黄门毕恭毕敬见他们来了,便直接开了门。

到了正殿,魏延却停住了步子,他对着姜离笑了笑很是慈爱道了声“去吧”

他回了一礼,便转身进了内殿。

地上玉砖布满精致纹路,对应他的白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一进殿他遍嗅到一股极其暧昧的味道,他皱了皱眉头,可见很不喜欢。

听见上方传来衣服摩擦的声音,他便恭敬下跪拜见“草民姜离拜见陛下。”

上方似是笑了笑,随后便传来一阵浑厚男声,混不在意道“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朕。”

姜离敛下心神,他想起魏延同他说的话,手指紧紧扣住地上玉砖,冒出了青筋。

见他这副模样,轩辕厉也毫不在意,只慵懒的向后榻上靠了靠,似笑非笑的看着地上的少年。

姜离的手渐渐松了,脸上也逐渐恢复平静,他立起身,后背笔挺,双手恭敬交叉双膝之上,定定看着高榻上的帝王。

内殿射不到阳光,烛火摇曳下,殿内依旧亮的晃眼,只显得昏黄了些。

姜离深深拜下,轩辕厉挥了挥手。

外殿射下雕花门的影子,有种交错复杂的美感,魏延持着黑拐,踱步到这交错的光影中间,投下的黑影庄重肃穆,他看着邻进日暮的太阳,眼神有些闪烁。

听见后面沉重的脚步声,他垂下眼,再睁开又变得浑浊。

缓缓的转过身,少年朝他走来,金色的暮光洒在他苍白的脸上,他却再看不见他眼里的光了。

来时朝升,归时日暮,二人迎着余辉,走着来时的路。

拐杖敲击地面的咚咚声仿佛成了一种语言。

“还是开了口。”

魏延眯着眼睛,哪怕是余辉他也觉得刺眼。

姜离没说话,就像他现在的模样,如一摊死水。

魏延的拐杖敲击在地上,咚咚作响。

“少年期暮艾,你知道她是谁,也知道她要做什么。

既然知道一切,为什么不能豁达一些。

人生太短了,朝来暮去,莫要深陷其中,做了痴儿。”

姜离嘴唇动了动,终是什么都没说,摇了摇头。

老人突然停下脚步,抬起苍老的手放在对面少年的肩上,眼神又闪烁起来。

光打在二人的侧脸上,一面阴暗,一面光明。

“世上并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事物,你真正放不下的是过去的自己。”

——

——

南启十一年七月底丞相魏延病逝,皇帝另立新相,新相任职半月便携新镇国将军廉政击退番军三次,并在八月初一举夺回黎城。

百官莫不心悦诚服,皇帝大悦与城楼大办宫宴,与民同乐,席间言“思若涌泉,当真涌泉君也。”

百姓聚与城楼之下第一次目睹这位传说中的新相,却见他面带白具,不见其颜,但抬手之间皆是从容气度,不免神秘。

宫宴过后,百姓皆称,折纯云裹身,携慈心渡民,面无四情,是为白面丞相。

一时之间气势高涨,三番节节败退,几欲退回闽沙山。

正当百姓以为胜利在望,黎城却忽然爆发一种疾病,此病名为血枯病,病发之人面容枯槁,先是失明,随后发丝和指甲全部脱落,不过两日气绝而亡,解剖尸首,干如枯木,竟是血尽。

百姓无不恐慌,大疫来势汹汹,不过半月便夺了上万人命。

番贼乘势而上不过两月便一举攻陷黎城、南门、北庆。南启连失三座大城,可谓损失惨重。

无数百姓流离失所纷纷涌入京都,皇帝不满派军镇压,丞相上册收回禁军,大开城门与西郊搭建慰民营,并从难民中挑选青年壮士与副将叶青编策护国卫。

金銮殿内,轩辕厉怒冠冲发,身旁的金凤缠枝灯被他踹倒在地,小蜡烛带着火焰向阶梯下滚去,群臣却不敢躲,匍匐在地,颤颤巍巍。

唯一人立身于大殿中央,看起来有些瘦弱却背脊笔直,一张白色面具看不出喜怒,从容淡定。

他并未理会皇帝的大发雷霆,只缓缓走到一个滚动的蜡烛面前伸手将它扶正。

扶正后的烛火燃的平稳起来,跪在最前排的一位大臣,瞧着不远处挑动的火苗,感激的看了一眼面前的白色身影。

皇帝又连着摔了好些东西,少年概不理会,一个一个把蜡烛扶正。

待到他身旁无甚可摔,轩辕厉便坐回了高榻之上,他用手撑着额头,青筋暴起,可见是气极了。

见他安静下来,姜离这才缓缓开口,声音平缓却不容置疑。

“禁军必须撤!”

轩辕厉伸手重重拍在案机之上,怒气冲冲,底下的大臣都颤了颤。

“姜离你疯了吗!那可是大疫!要是传入皇城,你便是弑君!”

弑君!!!众大臣皆不敢言,只把头埋的更下,背后已湿了一大块。

姜离却不卑不亢“廉将军如今奋战在外,死守襄阳城,他不退,京都便不能退!国之所以为国,是民心所向,若是连自己的子民都不能护佑,便是国破家亡亦是作茧自缚,倒那时才是真正的弑君!”

他语气平静,却句句铿锵。

轩辕厉大怒“姜离!你不要试探朕的底线!”

姜离抬头向前行了一步“臣说,禁军必须退!城门必须开!”

敢在大殿之上这般咄咄逼人的只怕开国以来只此一人了。

张良品心里其实是有些佩服他的,不过此情此景,他自然是保命要紧,要是皇帝真的得了疫病,或许……对他来说倒是件好事。

两边剑拔弩张,互不相让。

正当大家以为会一直僵持不下时,姜离却说出了一句连皇帝都没有想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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