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过奖。”他没忽视她换了自称。
“大人一贯谦虚……”暮摇婳歪过脑袋，遇到了什么烦恼一样地蹙眉按着太阳穴，“本宫近日要重选驸马，父皇给我的花名册上名字太多看得眼花缭乱。今天见到席大人，便想着大人是真君子，结交的应同为君子，想问大人有没有介绍做驸马的合适人选？”
席柏言眸色一下子幽深地暗下去，他敛眉思考状，过后扯了扯唇角，“微臣思来想去，所结交之人都不适合当驸马。帝姬殿下金枝玉叶，驸马也应当是人中之龙。”
“这倒是不重要，经历过一个霍渊，本宫认为，驸马还是选本宫喜欢的好。”
她不喜欢霍渊。
眸底幽暗之中掠过一道火焰，席柏言摩挲着骨瓷碗，点点清凉顺着手指渗进身体里，“是，重要的是得殿下喜欢。”
暮摇婳佯装叹气，“既然席大人那没有合适的人推荐，本宫只好回去抱着册子慢慢看咯。”
少女眉梢微挑，有股清纯的娇媚，深深撩拨着他的心弦。
偏她也不吭声了，安安静静地吃了两个虾饺，催促暮成归消食完便去温书。
“成归可要好好听席大人的话呀，皇姐过两日再来看你。”临走时，暮摇婳对暮成归眨了下眼。
一旁的席柏言低着头没看他们，成归见状也回眨了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
“糟糕，皇姐忘记带花名册了。”暮成归手握毛笔蘸着墨，眼神一错瞄到了桌边的册子，神态极其浮夸，“唉，皇姐真是忘性大，要不，席大人帮忙把它送还给皇姐？她的轿子一定还没走远。”
“殿下，微臣的职责是教你功课。”
“你去去就回，这么点儿功夫孤又不会闹腾到把东宫的屋顶掀了。”小少年耍起宝来可谓没脸没皮，“席大人帮忙孤和皇姐都放心。”
席柏言黑眸浅眯，盯着暮成归手里的名册半晌，“微臣希望一会儿微臣回来时，殿下已将昨日学的诗默写了一遍。”
暮成归咬咬牙，“行吧。”
内心：皇姐，孤为你可是做了很大的牺牲！
……
宫轿一离开东宫门前的道路，暮摇婳撩起帘子，“停下，本宫想起有东西落在成归那了，需要回去拿，不用你们跟着，本宫走着去。”
七菱不知内情，温声细气道：“帝姬，奴婢替您去拿好了。”怎么能让帝姬受累。
“没事，本宫就想自己走动走动。”她打趣着说，“再赖着就长出懒骨头咯。”
的确好久没活动筋骨了，师父教的招式也忘了不少。
不行，回头得让师兄再教教她。
暮摇婳下了轿子，便看见后面席柏言不慌不忙地走来，她眯了眯眼，“好巧啊席大人。”
“不巧。”席柏言扬起手中的花名册，“微臣正是来找帝姬殿下的。”
她快步走近他，七菱福至心灵地站在原处未动。
“麻烦席大人专门跑这一趟。”暮摇婳伸出手去接册子，中途又临时撤回，“或许大人可以帮本宫另外一个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