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啊!”海滩上,落千夏有些生气地抛开手中的玻璃杯,幸好沙滩上沙粒柔软,玻璃杯只是向前滚了几圈就停下来了。
一旁的姜宇然小脸通红的指着顾越泽说:“学长你居然骗千夏喝酒,氿音知道可是会生气的!”
“酒?”落千夏只喝了一口,看上去却已经神志不清了,“原来这种既辛辣又苦涩的东西就是酒啊,好难喝啊!为什么你们的口味都那么奇怪啊!”
“陈梁美酒,只有细细品味,才能尝出其中的香醇,你们不懂,不懂。”
“这分明就是一杯普通的中国式老白干嘛!”姜宇然晃悠悠地看了看酒瓶上的字,接着很大胆地反驳道。
“所以说你们见识短浅,品味太low,”顾越泽抱起白酒瓶,往脸上蹭了蹭,活像一只撒娇卖萌的小猫。
“嗝~”打嗝的人是落千夏。
“你看你看,把千夏弄晕了吧!氿音绝对要生气了,氿音生气可是很可怕的!”姜宇然嚷嚷道,显然,他也被骗喝喝醉了。
“切,你见过他生气的样子吗?”顾越泽不满道,“我都没见过。”
“没......”姜宇然说,“但是可以想象......”
“小然我看你是晕了吧,你扯我头发干嘛?”
“学长你才晕了,扯你头发的明明是千夏!”
“千夏?千夏哪去了?”
“在你后面!”
“后面......”顾越泽想了一会,抬头往上看去,墨蓝如宝石般的夜空,数万颗星辰散乱排布,他忽而指向其中最亮的那一颗,大叫道,“宁汐凉!你怎么跑那么远啊!不是说好一起去蹦极嘛!”
“笨蛋,都说蹦极这个项目关闭了!”姜宇然啰嗦道,“我们应该去海里游泳!”
“说的......”顾越泽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赞同道,“那是非常有道理!走!我们走!”
说完竟真的要拉着姜宇然下海去。
“你们几个醉鬼!现在马上回去睡觉!”苏雅雯终于看不下去了,她一手拎住顾越泽的衣领,另一手抓住姜宇然,又望了望目光有些迷离的落千夏,问:“还能走吗?”
落千夏使劲摇头。
“......”苏雅雯顿时感到心塞,因为周策和俞若天这两个已经睡着了,还有3个神志不清,现在唯一清醒的只有她一人,她该怎么把这些人运回去啊!
这些人虽然表面上不说,其实心里还是无法释怀,难受的要死,尤其是顾越泽,与宁汐凉相处的时间比在场大数人都要多,对宁汐凉的感情也更加深重。会长莫名的离去肯定给他带来了不小的打击。
“那个,司机叔叔,麻烦你过来帮一下忙。”
......
葬礼的那天,学院按照巴厘习俗为宁汐凉进行火葬,使用的牛型棺木,因为没有遗体,便使用宁汐凉生前的遗物取代。火葬前,他们也依旧按照习俗,穿戴盛装,载歌载舞,表现出最好的状态而不是郁郁寡欢。
再按照之前俞若天所说的葬前活动,需对棺木进行拔河争夺,代表天使的那方取得胜利。当时只是当做聊天消遣的话题,今天却真真切切的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原来,一切都是注定。
该躲的,躲不了,不该躲的,只能坦然接受。
......
“千夏你是不是特别喜欢那个正太小鬼?”露台的天空下宁汐凉正仰着头问一旁哭的稀里哗啦的小女孩,话末,小女孩像受到什么刺激一般,蓦然坐正,也不哭了。
“那个......我......”
“别害羞嘛,老老实实承认自己喜欢他就好了,毕竟像那样长相学习武力值综合能力都强到变态的小男孩,我要是再晚生几年,肯定也会喜欢他的,”宁汐凉非常诚恳地说,“不过,现在好像特别流行什么姐弟恋,大个五六岁好像也没关系,如果你不喜欢他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童养夫等他长大就可以在一起了啊!”
“啊!可是可是......”落千夏瞬间激动到语无伦次。
“可是什么,可是我好喜欢他,会长大人能不能放他一马?”宁汐凉模仿着落千夏那可怜兮兮的模样,怪里怪气地说。
不知是不是夕阳的余晖刚好从云缝中泄下来,落千夏的脸颊顿时就红了,双手不自然地揪着衣角,也没有回答。
“哈哈哈,你这点小心思了,我能猜的到,那个正太小鬼肯定也猜的到,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目中无人傲娇到爆,对比他弱的人无情地嘲笑,对比他强的人不屑地挑衅,我也是深受其害被他气炸了好几次,不过呢,他并没有恶意,他呢,是个从小到大都活在光环中的别人家的孩子,对别人的感受自然也淡漠了许多,所以啊,”夕阳下,宁汐凉摸了摸落千夏的脑袋,面部的线条是那么柔和,“不要在被他气到后没头没脑地跑到露台嚎啕大哭了,露台是个看日落的好地方呢。”
“可氿音他讨厌日落啊。”
“他会喜欢的,在未来的某一天。”
......
“日落......”落千夏梦呓道,忽而猛的从睡梦中惊醒,冷汗从额间流下,梦中的场景她不曾经历过,但清晰而真实,仿佛是宁汐凉死而复生回来预示她什么。
“会长,”落千夏凝视着深藏手心的碎片,喃喃道,“其实你......还活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