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男子冷眸微眯,按兵不动的扫向四周,正当沮丧之时余光突然瞥见前方的一串脚印,唇角勾起一丝得逞的笑意。
“人还没跑远,顺着这脚印追!”
“是!”
男子话音一落,身后的手下抱拳得令,立即顺着那凌乱的脚印追了上去。
人群之中,一个身穿粗布衣裳的少年奔命般的逃着,宽大不合身的衣裳如累赘一般,好几次险些绊倒在地。
湖边翠柳依依,景色宜人,阵阵清风如绸缎般抚着面庞,郁如烟回头看了看,见已经将那些人甩掉,方才敢停下来歇歇脚。
“好啊,终于找到你小子了,快把偷走的东西交出来!”
正当她蹲在地上大口喘息,背后猛地传来一声冷喝,吓得她花容失色。
她顾不得此时的疲累,连忙起身后退,见那些人手里还拿着画卷,正是她身穿男装的样子。
郁如烟心里咯噔一下,顾盼生波的水眸骤然睁大,她一向都是偷偷溜出国公府的,知道她女扮男装出门的人少之又少,这人有些耐人寻味了。
“你别乱说,我不认识你们!”
此时四周的百姓闻声朝这边看过来,郁如烟说完这话就要走,谁知那几个男人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她的去路围堵的水泄不通。
“偷了东西就想跑,还想说不认识我们?讨打!”
为首的男子怒瞪眼眸,挥着胳膊就要打下去。
郁如烟咬着唇,朝着他狠狠踹了一脚,掉头就跑。
周围的百姓听了二人的谈话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看那少年眉清目秀,俊的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都说相由心生,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小偷。
她虽会些功夫,但那些人功夫了得,她实在敌不过,只能掉头朝着国公府的方向逃去。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不,是你惹了不该惹的人,我等也是奉命行事。”
郁如烟与那些人僵持不下,被他们围堵到了湖边。
她回头看了一眼,这几人步伐矫健,但唯独走到湖边时格外小心,看样子应该没什么水性。
为首的男子话音一落,她瞬间明白那始作俑者是谁,待他们正紧盯着她的时候忽然向后一个闪身,其中一个男子饿虎扑食般的扑上来,没想到她侧身一闪,扑过来的那人竟扑通掉进了水里,果然不出她所料,那人挣扎几下便没了踪影。
正当其他几人咬牙切齿的涌上来时,一艘画舫由远及近而来,郁如烟还没及转身,娇如细柳般的纤腰突然被一根麻绳捆住,娇柔的身子瞬时离地。
“啊!”
郁如烟不由自主的惊呼一声,反应过来时已经落在了那艘画舫上。
画舫顺风行进,越驶越快,对岸的那些人眼睁睁的看着她远去,内心急躁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郁如烟踉跄一下,站在画舫之上的男子立即扶住了她的腰身。
“小兄弟,小心!”
“多谢这位大哥,不知如何称呼?”
郁如烟向后退了一步,朝着他一抱拳。
眼前的少年眸似清泉,顾盼生波,唇红齿白,面若桃瓣,周身挺拔中带着一丝丝柔美清丽,只一眼便让人知道什么才是容貌夺魄。
男子不知在想什么,有些面红耳燥的别开脸去,而后又看向了她。
“在下林宣,不知兄弟为何被那么多人追赶?”
提及此事,郁如烟面色严肃起来,不由得叹息一声。
“由妒生恨,不知不觉间得罪了人,多谢这位大哥出手相助,不然我此时已经去地府了,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是好人?”
她匆忙束起的青丝已经有些散乱,几缕青丝贴于唇边,歪头轻笑间柔媚入骨。
“看你年幼面善,怎么看也不像是坏人,虽萍水相逢,但岂有不伸出援手的道理。”
名为林宣的男子勾唇笑了笑,笑的和煦若三月春风。
郁如烟这才仔细打量了眼前的男人,只见这人容貌俊美,生的倜傥风流,谈笑间温润如玉。
不知为何,她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慕容骁高大健硕的身影,一个绝艳俊美,凛然霸气,气吞山河,而眼前这个则玉树临风,一身书香气。
“在此多谢恩公了!”
此时,岸边的那几个人已经离开,林宣朝着仆人挥了挥手,随即将画舫靠岸。
“小兄弟,我就居住在对岸,有空可以过来喝酒下棋。”
林宣眸中流露出浓浓的不舍,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郁如烟一愣,知道这人没有恶意,抿唇朝着他笑了笑。
“今日情况特殊,小弟改日一定登门拜谢。”
娇美如花的人儿歪头轻笑,周围的一景一物顿时黯然失色,林宣一愣,只是痴痴的张了张嘴,心中所想已经完全忘记在脑后。
他愣神间那窈窕身影已经一跃下了画舫,跳上了岸边,步伐轻快的涌入了人群之中。
林宣站在画舫之中捂住胸口,难受的咳嗽几声,仍是痴痴的望着她远去的方向。
“主子,一个女人而已,您若真的喜欢,属下去抢来就是!您身上还有伤呢,理应静养。”
一道黑影若闪电般突然站在他身后,偏着头焦急说道。
林宣缓缓拿开捂住自己胸口的手,胸前的衣襟已经被血色染红,听了这逆耳的话眸光瞬间凌厉如冰。
“滚!”
他如怒吼的狮子,俨然没了刚刚的温润儒雅之气。
立于他身后的黑衣人顿时不敢言语,默默的退了下去。
郁如烟途径那家客栈时,仗着胆子走了进去,上楼时才发现那间房门紧锁。
“小二,之前住在这间房的人呢?”
“那位公子已经走了,不过已经付了银子,让我帮他留着这个房间。”
店小二努力回想着楚宣临走前说过的话,一一告诉给了她。
郁如烟点点头,强撑着酸软的身子缓缓下楼,疲倦的朝着国公府而去。
夜幕降临,皎月当空。
郁如烟回府后简单用了些茶点便昏昏欲睡,丫鬟们备了些热水便退下了,她托着乏累的身子从榻上起来,缓缓解开了腰带。
却不知,屋顶之上正有一人掀开了瓦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