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两个哥哥吃惊的眼神,穆栀撇了撇嘴,睁大眼睛看着穆邵卿,“哥哥不说这事儿我也有错吗?再则哥也说这是爷爷的遗愿。”
说到这里,穆栀眉眼垂了下来,扯了扯嘴角,“谁没有犯过错,大哥不经常说我不懂事吗?再看看吧,反正又不是立马就嫁过去,只是维持原状而已。”
穆邵卿看着穆栀低头垂眸的模样,有一瞬间怔神,可他也不知道突然应该说什么,只是点点头,“那好,我就这么与奶奶说了。”
“宋参谋和姑姑还等着,我先去了。”说完,他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又折回来从口袋里掏出一管软膏,放到桌上,“自己抹一抹,消肿的。”
说完,他才跨出门槛离开。
等穆邵卿走后,穆邵礼才凑上前,抬手在她额头上放了放,一脸疑惑,“这没发烧啊……”
穆栀没好气地打开他的手,端起旁边的花茶,“二哥你说什么呢!”
“脑子没烧坏,你干嘛不退了这门婚事?”穆邵礼抢过她手里的茶,一口饮尽,“就宋家那小子,现在敢跟你动手,指不定以后怎么对你!再说了,你不看看杜家那白骨精把那小子迷得,要是哪天姑姑和宋参谋去了,哪还有你什么好果子吃!你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
“二哥哟,您呐,就少为我操心些,我自有分寸,啊!”看着穆邵礼实在着急的模样,她叹了一口气,坐直身体朝前倾,“你看啊,我要是退婚,不就正中他们下怀了吗?”
“那样他就可以明目张胆地跟那杜家小姐你侬我侬甜言蜜语啦!再说了,你怎知宋参谋是真喜欢我还是只看在爷爷奶奶的面子上才那般讲?别今儿退了这门婚事,明儿就去杜家下聘,后就进了门。你说那时我们穆家脸疼不疼?嗯,我是多傻才这般便宜他宋锡初?”
说话间,穆栀又躺回了贵妃椅上,侧了侧身子,伸手准备去拿豌豆黄,谁知身子刚一侧,就被什么东西硌住了,“哎呀”一声,从口袋里掏出来一看,手表?
这手表做工精细,表面说打磨精致的水晶,表盘是镂空的,那数字上都镶了碎钻,表背后的花体英文和编码,还刻着一个合欢玲,好好的一块表,倒显得中不中,西不西了。
不过这表不说奢华,价格不菲,她可以肯定这是在瑞士定制的手表,而且还可以说只此一枚。
她曾去过瑞士的这家钟表店,里面的钟表都是独一无二的。她奶奶有个西洋钟就是爷爷在那里定做的。
只是这表不是她的,那就是……脑海中情不自禁浮现出那个男人英俊的脸庞,还有那双让人一见便无法忘怀的眸子。
他是什么时候放到她兜里的?
这么贵重的东西,给她又是为什么?
“哟!这表不错啊!哪儿来的?”穆邵礼别样不行,什么古董鉴赏,奢侈品牌都是他的拿手活儿,被他看上的,要不就是只余一家,要不就是只此一个了。
穆栀把玩着手里的表,指腹轻轻摩挲着表的水晶,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竟轻声笑了出来。
抬眸,却把表抛给穆邵礼。
见状,穆邵礼连忙接住,小心地捧着,“我说这可是个好东西,仔细点!”
“送你了。”
虽然那匕首是她给大哥准备的礼物,但这不礼物还没送出手么,刚好换一换,这表送给二哥,先前给二哥买的望远镜送大哥去!
反正他夺了她的匕首,她就拿他的手表送人!
到了大厅,穆邵卿跟他们说了穆栀的意思,婚约还作数。
俞子美倒没多大神情变化,意料之中一般。
宋景林和穆文熙仿佛松了一口气。
倒是宋锡初有些错愕,不过那眼底的神情,倒是没有逃过穆邵卿的眼睛。
“既然小栀要休息,就不打扰老夫人了。等小栀好些了,我再带犬子上门拜访。”宋景林说着站起身朝俞子美作了个揖。
俞子美也留人,吩咐到:“邵卿,替奶奶送送。”
“好。”穆邵卿点点头,朝三人做了个请的动作。
一直把三人送到门口,看着他们上了车,穆邵卿才招过下人吩咐司机把车开过来,并让人跟俞子美说一声,他出门一趟。
于是乎,宋景林才前脚回公馆,后脚就有人禀告说穆家的人来访。
宋景林一脸疑惑地出门,看到穆邵卿满是诧异,“邵卿这是……?”
……
穆栀挨了一巴掌虽说是在家养着,实际上两三天就好全了。
穆栀从小就喜动不喜静,这两日被关在家里看穆邵卿拿来的拉丁文孤本,看得她甚是无聊,“青鸽,我二哥呢?今日怎不见他过来陪我玩儿?”
“二少爷说是跟朋友约了去艳阳天喝酒,晚些时间过来。”
艳阳天她是知道的,跟歌舞厅差不多的会所。
歌舞厅一般都是晚上开,但是会所不一样,白天也开,只不过白天和晚上有些不一样,一般各种人谈事办事都去那儿,有的白天去,有的晚上去……
她凤眸微眯,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从衣橱里取了一套男装出来换上,把长发束成马尾。
青鸽上前一边替她绑着头带子,一边问到:“小姐,你这是要出门吗?去哪儿?”
“艳阳天!”
白天的艳阳天还比较规正,喝咖啡喝酒喝茶的都一本正经。
穆栀带着青鸽寻了个位置坐下,叫了两杯咖啡,坐在角落细细的打量起来。
别说,这艳阳天里面还真是别有洞天。
喝茶的地方古色古香,喝咖啡的位置清新文艺,那纸醉金迷的地儿自然是珠帘玫瑰。不得不说,这跟她出国前那乱七八糟的样子相比,确实是千差万别。
她扫了一眼,没有看到穆邵礼,就知道他那个享受的主肯定在二楼雅间了。
哼!放着她在后院发霉,自个儿跑这儿来逍遥,既然不跟她同甘共苦,那她抓了他的现行,到奶奶那里告状去!
跟青鸽说了一声,趁着服务生不注意溜上二楼。
只可惜问不出穆邵礼在哪间房,她就只好自己找了。
所幸走廊上人不多,她就放慢脚步,逡巡在各个房间门口,突然听到走廊深处传来爽朗的笑声。
闻声,穆栀嘴角浮起笑意,得来全不费工夫呀!她循声而去。
走到深处却发现笑声戛然而止,一下子就犯愁了,不过所幸范围变小了,她附耳在一雅间门口,还没听到什么,门就突然一下被拉开,紧接着整个人就被拽了进去,反身压在墙上。
“哟!”耳边响起一道熟悉的嗓音,“好久不见。”
她回过头,看清男人的模样,穆栀只觉头疼,没好气道:“怎么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