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是天寂神冰之力所铸,与界世的魔焰相抵,所以界世在虚空之上运出魔力并不会使虚空变得一片荆棘。
界世片刻不误,急忙运出魔力,用紫红色魔焰包围着躺在床榻上的天寂,让魔焰的温暖融化她的冰封。纵使是一年前的那日在苍穹天际结界处给她解冰冻,也没有今日这般的困难。
界世知道,天寂数万年受着这冰冻,如今,纵使是他的魔焰怕也难帮她再熬过万年……
此时他心里从未有如此般强烈的想一直陪在她身边,舍下所有,抵抗所有,只要陪着她便好。
纵使与众神为敌又怎样?
毁了这天地又怎样?
倘若她不在,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若是她安好,他可以像之前那数万年就那样远远的想着她,望着她。可她如今这般模样,怎能叫他放心远远的看着,这冰冻此番越来越凶,以后怕是不定时就会发作,不会再像之前只有一年一次的天全日才会来。若他不在身边她会怎样,他不敢想……
在紫红色魔焰的笼罩之下,天寂的冰封一点点的解开了,她渐渐地恢复了些神识,恍惚间界世听见天寂口中轻唤着:
“世……”
“寂,你是在唤我吗?还是在唤他……他的名字里也有同音的‘释’字。”
界世又升起一道魔焰环绕在天寂周围,天寂渐渐地睁开双眼,眼前闪耀的还是那无比熟悉的魔焰和一袭漆黑的墨袍,她轻开口:“你来了……”
界世一手将天寂紧抱在怀里,“嗯,我来了!”
天寂低头看了看自己又是裸身被他抱在怀里,略有无奈,“每次醒来都是这番……”
界世手一挥为天寂穿上了衣袍,“本魔神绝不是有意冒犯女尊神,你知道……”
“我知道我的衣物在你的魔焰里都会化了的。”
“你什么都知道,可是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总是让我这般疼惜,你明知道马上就要到了每一年的天全日,为何还偏偏大损神力救那小子!若不是你耗费太多神力,神劫怎会提前,让你受这冰封之苦,你可知现在这神劫来势更凶了。”
界世心里憋着气,又窝着疼,看着怀里的天寂,他抵的了众神,服的了众魔,却唯独拿她毫无办法。
“无碍,此时不也醒过来了。”
天寂一脸毫无所谓的样子,让界世看着更为恼火。
“你莫要气我,不然我将你护着的神徒……”
界世还未说完,天寂便抢过他的话,“我数万年才收了这么一个神徒,你不准动他。”
“那要看本魔神的心情!”界世放下怀里的天寂,给她盖好了被子,“我去给你做些吃的,你先躺下休息一会儿。”
“好!”
看着踏出寝殿的界世,那漆黑修长的身影,一袭如墨的长发,那俊朗秀明的一张脸,是这世间她见过最英俊的一张脸,而这俊颜是长在拥有天地苍穹间最强大魔力的他身上,为什么偏偏是他……
此时身体上还残留着他的味道,他的温度,那如火一样炙热的体温融化了她所有的冰冻。
这个人,对她是如此般的好。
可她,又能为他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