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禅得到这条消息之后,脸上原本绽放的笑容,顿时就敛去了。
孙狼的无耻背叛,确实加速的局势的变化,使得他只能带着军队仓皇撤退。而孟溪的身受重伤,更是让刘禅心痛不已。所以,刘禅一直以来虽然没有对这件事情,发表过什么言论,但是心里对孙狼的杀机,从来都不会教别人少!
如今樊城空虚,孙狼又是孤身在城内,确实是报复他的好时机!
刘禅知道盖猛是个有勇有谋的将军,不动声色地问诸葛乔道:“盖猛既然说要打樊城,他总归要先给本世子将策略拿出来的。他可还有说什么吗?”
诸葛乔点点头,说道:“有。”然后,诸葛乔上前附耳对刘禅低声说了几句话。
刘禅听完之后,点点头道:“这个盖猛真行,简直就是现学现用。吕蒙在江陵城没有使用成功,他这次要是用成功了,将来我便去告诉吕蒙,到时候他不气得旧伤发作我就不信了!”
刘禅说完后,与诸葛乔两人同时大笑了起来。
刘禅很快便派人去通告盖猛,说是他已经同意了盖猛的计策,并且让廖生与他一起率军五千随同协助,算是特别要给廖生一个报仇雪恨的机会。但是刘禅也不是无条件的支持盖猛的行动,限令一必须在今晚入夜之前完成任务,否则必须立刻向襄水南边撤退。
而且,刘禅统领其余的人马,要求他们立刻向南边全速回撤,现在是时候过襄水了。刘禅自己也带着诸葛乔等人,向着襄水渡口而去。
昨天晚上,张辽攻克樊城之后,便派给孙狼两千人马,让他主持樊城的防务。樊城的地位现在依然很重要,可见张辽心里确实是赏识孙狼的。这确实也让孙狼心里颇有些感动了。
但是这天的中午时分,张辽统帅的各支军队战败的消息纷纷传来。败兵不断向着北面逃窜而来,他们有的选择进入樊城,有的则是直接向着更北面的地方逃去,显然是认为樊城已经并不安全了。
孙狼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心里是有些害怕了。他先前背叛是世子刘禅,如今刘禅的大军击败了张辽的军队,说不定接下来就要向自己展开报复了。
孙狼的心里变得惴惴不安起来,独自一个人在樊城的府衙之内走来走去,一双剑眉再度紧皱了起来。
这里曾经是世子刘禅的专属府衙,在世子夺取了樊城之前,这里又是曹魏都督曹仁的府衙。一个小小的反臣的府衙里面,竟然是呆过这样多的风云人物!
所以,这里面的环境使得孙狼自从入住进来的第一刻起,非但没有感觉到荣幸或者兴奋。相反地,他感觉非常别扭。他似乎与这里面的一切,都格格不入似的。
孙狼甚至联想起来,当时世子刘禅在这里与诸葛乔运筹帷幄,与诸将召开作战会议的那种英姿勃发的场景。
孙狼叹了口气,心里显得更加虚弱了。他甚至很怀疑,在世子刘禅的兵法面前,张辽真的就这样将他击败了,并且驱赶到了襄水边来围剿吗?
孙狼忍不住走到窗前,窗户的颜色有些发黑,显然是使用的时日已经很久了,甚至已经看不出本来使用的木料的品种。他伸手推开了窗户,淡淡的阳光照射在走廊那边,形成一层浅白的光幕。
阳光应该是温暖的,但是孙狼的心里却是一片冰凉。他本可以出去,让士卒搬来一把椅子,舒舒服服地坐在那里晒太阳的。可是,他现在根本没有那个心情。
此时,盖猛的军队大多数人都正在地上休息,有的人则是在清扫战场。盖猛白皙的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他不停踱着方步,焦急于世子的回复怎么还不过来。
廖生现在心里其实比盖猛更着急,他这些日子来,无时无刻不惦念着当日平氏城的耻辱。他忍不住对盖猛说道:“盖将军,我心里现在已经够着急的了,你再这样走来走去的话,我头都晕了。”
盖猛咧嘴向着廖生笑了笑,却见熊平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向着盖猛一拱手,笑道:“你们现在可以不用着急了,世子已经传令过来,允许你们出击樊城了。不过,世子只肯给你们五千人马,其他人马要随我向南便撤退了。”
廖生立刻从地上蹦起来,叫道:“五千人马够用了。”然后,他便冲出去点兵去了。
盖猛看着廖生那迫不及待的身影,对熊平笑道:“只要是人,果然都有沉不住气的时候啊!我也应该开始执行自己接下来的计划了。”
然后,盖猛向熊平一拱手,笑道:“那咱们就在襄阳再见了!”
不一刻,盖猛的护卫队长便带着曹魏军的一个叫做孟原的都尉过来了。此人身材倒也高大,只是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显得有些无精打采的。
盖猛的目光在孟原身上扫过,说道:“孟原,本将军现在给你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你干是不干?”
孟原抬头看到盖猛那高大的身躯,以及他目光中饱含的杀气,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哪里还敢说不敢?他当即点头哈腰地说道:“盖将军请示下,我一定照您交代的办!”
盖猛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问道:“孟都尉,如此甚好,看来你也不糊涂!”
然后,盖猛就将自己的计划,跟孟原交代了一番。孟原稍微考虑了一下,便答应了下来,说道:“此计若是要成功,只怕要带上一些我原本军中的下属,否则樊城内要是有小人认识的人的话,便一眼识破了计策了。”
盖猛觉得这个孟原的话,其实也不无道理,说道:“你说的倒也不无道理。这样吧,你就去俘虏之中挑选一些人手吧。”
孟原连忙向盖猛道谢,然后就被人带下去,找到原来自己队伍里的那些曹魏军士卒。他从中挑出八十名比较伶俐的,向他们交代了此行的任务。
曹魏军们虽然害怕此行的危险系数太大,但此时也没有其他选择了,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孟原干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