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宋元正开始大吼大叫的时候,店里的其他食客和老板,就都发现情况不对了。
只是大多数人都只以为是酒后口角而已,此刻眼见得双方就要开打,才有些慌了起来。
不过改造人什么的,平民百姓并不懂,见双方人并不多,也没有动家伙,倒也不是真的有多怕。
有那胆大的,竟然还往旁边让了让,给他们腾出空来,兴致勃勃的准备看热闹。
但也有那不想惹事儿的,悄悄地站起身来,顺着墙根往门口溜去,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滚回去!”
一对小情侣刚刚跑到门口,准备开门离去,就被其中一个改造人拦住了。
一声冷喝,一拳一脚下来,可怜的两人顿时变作滚地葫芦,翻滚着倒退回去。
等他们撞到墙上停下来的时候,都已经是口吐鲜血,哼都没哼就昏了过去,生死不知。
这一下,那些食客才真正慌了起来,尖叫声、桌椅倒地声此起彼伏,不过却没人敢再向门口跑去,都缩到了饭店的一角,战战兢兢。
“你们又在滥杀无辜!”宣不凡拍案而起,勃然大怒道。
“滥杀无辜?”
一个改造人冷酷的笑笑,挑衅道:“那又怎样?我杀都杀了,你咬我呀?”
另一个人也是调侃道:“那我们杀你呢,就不算滥杀无辜了吧?还有你身边的这俩人,是你朋友?啧啧,不知道他们算不算无辜呢?”
宋元正却是一言不发,只是满脸杀气的站起身来,沉默不语的向着宣不凡逼近,摆出了战斗的架势。
“不能在这里打,否则一定死伤惨重!”江风看了看狭小的饭店和缩在一角的食客,皱皱眉,轻声说道。
“江兄弟说的有道理,换个地方再说。”
宣不凡说着,已经果断地举起了面前的餐桌,向着扑过来的宋元正掀了过去,满桌子的酒菜汤水,劈头盖脸的砸了过去。
“走!”
趁着宋元正格挡闪避的空挡,宣不凡纵身而起,合身撞上了饭店的窗户,“咔嚓”一声,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江风和何胜亮对视一眼,点点头,紧随其后,也都相继飞身而出。
“快追,不能让他们跑了!”
宋元正一脚踢开飞过来的桌子,顾不得一身的油腻汤水,紧追不舍,那两个改造人早已先他一步追了出去。
夜幕下,几道身影飞奔着,路上的行人往往只觉得身边有一阵风吹过,定睛看时,人却早已经远去。
最前面的三道身影,赫然便是宣不凡、何胜亮和江风,一开始,他们都没有用出全力奔跑。
因为他们的目的,是将那三个改造人引到偏僻的地方,消灭他们,而不是彻底摆脱他们。
如果真的甩掉了他们,以改造人暴躁易怒的性格,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弄不好就会酿出血案。
在这种情况下,三个人几乎是并驾齐驱,十分的轻松,也分不出高下来。
然而时间不长他们就发现,三个改造人的速度,竟然丝毫不慢,而且还在慢慢拉近彼此间的距离。
“他们三个的双腿,全部都经过特殊改造,我们也加速吧!”宣不凡发现了问题所在,提醒一声,果断的开始加速。
江风和何胜亮点点头,也都随后开始加速,如此一来,三人之间轻身功法上的差距,也都显现了出来。
这一加速,何胜亮顿时悲哀的发现,他们三个人之中,速度最慢的,竟然是自己。
宣不凡的轻功好,这是何胜亮早就知道的,丝毫不感觉惊讶。
别看他表现的很是厌烦宣不凡,实际上二人算是世交,彼此间知根知底。
再说,以宣不凡那喜欢惹麻烦的性子,如果轻功不好,估计早就被人给打死了,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活得自由自在?
可令何胜亮惊讶的是,江风的速度,居然也丝毫不在宣不凡之下,而且他在狂奔之中,仍然看上去如闲庭信步,潇洒从容。
何胜亮哪里知道,倪老爷子在教江风习武的时候,就特地着重训练过江风的轻身功法。
按倪老爷子的说法就是:“武者随着实力的提升,迟早是要踏入江湖的,不可能总是打武道格斗赛,局限于擂台那方圆之地。”
“而只要踏入江湖,就不可避免的会面对各种各样的危险与挑战,这其中,一定会遇到自身实力暂时无法抗衡的高手。”
“作为武者,必须要有勇猛精进,无所畏惧的精神,但是如果遇到无法战胜的敌人还要硬拼,那就不是勇敢,而是愚蠢了。”
“武者一生,没有人能够做到常胜不败,尤其是在你还弱小的时候,落败、受伤甚至被人追杀,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所以,要记住,打不过,跑!”
“失败不怕,只要你肯努力,总有一天会超越那些曾经打败你的敌人,可如果跑的不够快,一次失败就被人捉住干掉了,你还哪来的机会重新来过?”
“所以混江湖,功夫不好可以再练,跑路的本事一定要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但就算是跑路,也一定要跑的漂亮,那叫战略性撤退,不要一跑起来就像是丧家之犬一样,那是落荒而逃,气势上就显出差距来了!”
所以倪老爷子交给江风的轻功身法,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万里闲庭”。
这门功法不但速度极快,而且奔跑起来姿势优雅,就如闲庭信步一般,极是潇洒。
于是可怜的何胜亮,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宣不凡如离弦之箭,一马当先;江风如闲庭信步,紧随其后;而他铆足了全力,却只能在后面苦苦追赶。
宣不凡心中也是颇为惊讶,他对自己的轻功,一向非常的自信。
他这些年屡屡惹出大麻烦,遭遇危机无数,之所以现在还活的好好的,除了自身实力过硬之外,最大的依仗就是一身精妙绝伦的轻功。
可现在看江风,姿势潇洒,步态从容,轻松的便能跟上自己,虽未超越,却也没有拉下半步,怎不让他心中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