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很快地过去。
明天如期而至,秋雨跟着李秋月走到了门口,他回头看向端坐在椅子上的李老人。
秋雨跑回去给李老人一个拥抱。秋雨抬头看向他,眼里尽是泪光。
“李爷爷,我不能陪着你,直到你离开吗?”
李老人轻声说:“小秋雨,爷爷我啊,想去一个人回去故地走走,然后找个地方好好地去休息。我葬的那个地方会有丛山峻岭,会有温暖的湖泊,山脚下会有成片花朵,会有蝴蝶纷飞,……”
老人轻声述说着自己的埋骨之地。仿佛那不是一片葬地,而是一片梦境。
秋雨不在说话,一切都不必多言,李老人的心绪自然而然被他理解。他站立起来,擦干眼泪,露出他的笑容望着李老人。随后转身离去。
临去前,李老人笑着向他挥挥手,正像他第一次见到这个老人的时候一样,那时老人也是向他招手。
人啊,相逢与离别往往都是那么匆匆忙忙。
……
一路上,他们乘坐李秋月的小车在前行。
看着路旁的风景飞速地倒退,秋雨的心不知不觉地被栓紧,他双手握得很紧。那天的记忆时不时地浮现脑海。
坐在汽车上,这是何等熟悉的场景啊。
“秋雨,你没事吧?”
李秋月柔声询问。她看得出秋雨的紧张,她不禁懊恼自己的考虑不周。一个经历过严重车祸的孩子,对于汽车的心理阴影恐怕不是一时间能淡忘的。
被李秋月的声音惊动,秋雨很快回过神来。他发动了信息掌控能力,抑制了自身对那段记忆的回忆。
很快,秋雨的情绪也慢慢地趋于平静,有时候心灵的伤痛无法治愈,那么遗忘会是最好的选择。
秋雨双手放松,长出一口气。此刻,有一种轻松感,名为放下的感觉。
李秋月看到他的表情恢复正常,也就不再言语,专心开车。
之前,秋雨所在的是精神病院位于徽省同集市。现在他们要去的是同为徽省的金宁市,那里有李秋月的住所。
大概过了近三个小时的赶路,两人到达了金宁市天安路的一片社区。李秋月在这里有一处房子。
到了新的地方,又是新的生活。
第二天,秋雨就收到了一封厚厚的信封,里面尽是一些财产证明,像是房产证,银行卡什么的,都是他父母的遗产。原先被他那大舅家占有的财产都被尽数归还。
秋雨立即就明白这是老人的手笔。
秋雨摊开手,手心有一段老人留下的信息记号。像影像一样映照着过往的记忆,假如他想念李老人了,可以看看这段信息。
并且告诉他,其临终前会最后一次推演未来,并通过这个信息记号将关于未来的信息传递给他。
秋雨不再去多想,安心过自己的日子。小孩子的生活其实很悠闲,尤其是像秋雨这种四岁小孩还没有去幼儿园的必要。
他简直有太多时间拿来学习,真是一想想就心情好了不少。如果是其他的孩子的话,这个时候还只会玩耍,但是秋雨不一样,早慧的头脑令他更懂得利用时间。
尤其是他的能力用于学习上很可怕,学习效率是别人的十倍之多。
如今秋雨虽然才四岁,但是单从知识量上来看比得上一个研究生。而且他不会遗忘,除非他愿意遗忘。不然信息不会从其大脑被遗忘。
李秋月原先是在乡村支教,且已经在那里教了三年,但是为了照顾好秋雨,她没有选择继续留在乡村。
而是把工作转到了本地有名的金宁大学,在那里担任大学讲师。
一般除非有急事,不然她都会为秋雨准备好一日三餐。秋雨自然是明事理的,他理解李秋月的苦心,能自己做的事情都是自己做。偶尔他还会给李秋月准备晚餐。
又是一天清晨,秋雨准时睁开眼睛。如果有人记录的话,几乎每天,秋雨都是在时针跳动到7点整的时候苏醒过来,精确如同机器。
利用信息掌控,他可以精确地调控生物钟。除此之外,利用调控生物钟,他还可以做到很多事情,比如维持和禁止某种状态和某个习惯性反应。
秋雨溜下床麻溜地给自己洗洗刷刷。然后走出房间,看到鞋柜里摆放的一双高跟鞋,他就知道今天应该是李秋月的休息日。
秋雨换好衣服,到镜子前用捋一捋自己睡得卷翘的头发,他的头发有些长了,或许可以像女生一样绑个小马尾。对于头发他是轻易不剪短的。
大概是因为在他收集的信息中发现那些富有学识的专家,教授们都有着秃顶的烦恼,这应该就是所谓秃了,也变强了。秋雨可不想这样,头发与知识他都想要。
秋雨玩弄完自己的头发后,就出门了。他要去买个早餐。毕竟,李秋月还在休息,估计是太累了。秋雨不介意给她准备个早餐,虽然是买来的。
秋雨走在路上,这是一条熟悉的小道,没有什么人在。
秋雨抬眼一瞧,前面有一个小孩,秋雨经常见过他,这个小孩叫做航平,是附近的居民。
如果是平常的时候,秋雨也懒得关注别人。但是那个小孩旁边站着一个陌生人,听其口音明显是外地人,而且给秋雨一种不是好人的感觉。
虽然这个陌生人穿着很正常,双眼笑眯眯的,且从面相上看上去像是个和善的人。
但是在心理学上有所造诣的秋雨可以对这个人的表情进行综合判断,简单的来说,此人脸上的和善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