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龙的话弄的刘强有点发懵。
的确，按照杜云龙分析所言，李子明的行为的确有点说不通。
“小罗，你去给尉泱电话，叫她去询问胡宝春看看是否能有突破！记住，要他重点询问胡宝春在千通广场停车场内与李子明做过哪些接触！”
“唉，杜队，别费力气了！小胡脾性我了解，他不愿说的东西，你打死他都不会说。”
“嘿，放心吧华队，在我们异特科，不用打人就能叫那小子把实情全部吐出来。”不等杜云龙回话，刘强抢先应了句。
闻听此言华峰不确定杨扬眉毛：“有这么厉害？”
“切！怎么能说厉害，那是相当厉害！”
静待了差不多十五分钟，尉泱电话如期而至。
杜云龙按下通话键：“问出什么了吗？”
“队长，从李子明记录，他和胡宝春接触过三次。其中疑点最大就是第一次，李子明记忆出现了很长一段时间空白。”
“为什么会这样？”
“我问过他，他说他犯过一阵瞌睡。当时审讯时担心影响前程，就没有把这茬事儿说出来。但事实，从我读取记忆空挡看，他昏睡时间可不是一阵，少说得有十来分钟。”
“十来分钟~”脑中大概回忆了下适才监控注意时间，杜云龙确定枪击案发生正好是在胡宝春昏迷期间。
“所以从这个情况看，杜队，胡宝春并不具备开枪杀人能力！”尉泱紧接便是将论断道出。
杜云龙下意识点点头。
一个昏睡状态人怎么可能梦中杀人？
“华队，胡宝春过往执行任务有过犯瞌睡耽误任务的事儿发生吗？”杜云龙随口冲华峰发问。
华峰摆手否定：“没有！从来没有！任务时犯瞌睡这是刑警大忌。”
“尉泱，给胡宝春做血检，我怀疑他是被人下了药。”
“已经再做了，孙博士那边检测见过出来我就发给你！”
关上手机一霎，华峰立马发问：“杜队，你说小胡被人下药是怎么回事儿？”
杜云龙如实将适才得到结果给华峰分析了遍。
只是华峰没怎么着，刘强却是咋呼句：“我靠，那照这样讲……胡宝春不是杀人凶手！！”
“是，胡宝春已经可以排除了。他昏睡时间和枪击时间刚好重合，他没有作案时间。”杜云龙给出了第一个确定回复！
“我靠，那……凶犯现在就剩李子明了！这样……改枪，杀人岂不是都得他一个人完成？难怪他今天特意到现场啊！”刘强感慨。
又是等了二十多分钟，尉泱再次来电。
药检结果诚如杜云龙料想那样，在胡宝春体内发现了残留的氟硝西泮、三唑仑以及γ-羟基丁酸。
“哇，这些东西是啥玩意？”听了杜云龙转述，刘强云里雾里。
“简单来说你可以把他当成口服麻醉剂，人服用后会进入昏迷状态。”罗毅解释。
“这样讲胡宝春是被人下药了？可问题谁给他下的？怎么下的？他一直待在车上没挪过窝啊！”刘强不解。
杜云龙随即冷哼：“忘了我之前跟你提过，李子明第一次离开车子时手里少了什么吗？”
“矿泉水！！”刘强恍悟：“杜队的意思是胡宝春在矿泉水里下了药！？”
“对！没错！这就说的通了！”罗毅闻言也是双掌一拍：“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李子明今天会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他过来就是趁着车上只有胡宝春一人，给送了含药的水。然后利用将之迷倒机会将枪偷出，继而杀人，再把枪放回。最后搭乘李子明车子找机会回警局，再找时机把两把枪对调就好。”
“不对不对。你这……当间有冲突！”刘强摆手。
“哪里不对？”
“李子明给胡宝春递了矿泉水后他就离开了，而此之后，别忘了还有个老妪去过越野车那儿，当时胡宝春下来帮对方捡过东西，也就是说，在李子明离开前，胡宝春还没昏迷。既是这样，对方如何偷枪？”
“这个……”罗毅被刘强问的哑口。
杜云龙适时接茬：“所以……李子明给胡宝春放倒醉翁之意并不在枪。”
“啊？不在枪，那他……怎么行凶？”刘强质问。
“呵呵，很简单，行凶的那把枪其实一直就在李子明身上。”
语不惊人死不休，这回不止刘强，饶是罗毅也递过诧异眼神。
“杜队的意思是，本案实际多半涉及三把枪。李子明利用职务之便，将警局枪库两把枪枪号做了修改对调。除此之外，他又用自己手里弄到的枪械复刻了一把与胡宝春手枪完全一样的枪号。等行动发枪时，他把做了调换的手枪给了我，又将复刻枪号手枪给了胡宝春。
到了案发时，他只需提前给胡宝春迷倒。完了用手里另外调换枪号手枪进行枪击，就能制造不在场证据。过后，再行去昏迷胡宝春处将复刻枪调换出来就OK了。”
听罢华峰解释，刘强，罗毅恍然开朗。
“高！实在是高！所有完罢，他便装作没事儿人搭乘胡宝春车子堂而皇之去警局等待做最后处理！”
“只可惜事情的发展没能如他所料想进行。他原本应该是希望透过弹头弹道对比让我们将嫌烦目标锁定在华队身上。可杜队直接排除了华队嫌疑，并及时对胡宝春进行审讯，由此把焦点放在了两把枪关注上。李子明此次计划最大短板就在枪上，他可以借着自己职位身份修改枪号，却没法改变枪体本身膛线，所以只要实枪检验，更换枪号这个事实就会暴露！”罗毅落定拍板。
“现在就缺落案的证据和李子明作案动机。”杜云龙说道。
“证据的话，那个下了毒的矿泉水瓶不就是最好证据嘛！”刘强当下回道。
“罗毅，叫尉泱调查下矿泉水下落。”杜云龙吩咐。
“不用那么麻烦了吧杜队，矿泉水瓶就在车上！”刘强很自信接到。
闻言，杜云龙冷眼笑道：“你是凶犯你会傻到把这么重要线索留在车上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