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主对手下的统领之位,并不是太过于看重,或许在他眼中统领也不过是工具罢了。
所以凡俗也可以挑战统领,把统领之位夺来。这就导致了刘夜安的那种野心萌发开来。
只是凡俗要挑战一个底蕴本来就深厚的统领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刘夜安也一直暗中积蓄力量。
观想意境,便是其中的关键一环。
摇了摇头,把这些如今还是有些不切实际的东西驱除脑后,刘夜安踏上了去那个小家伙家的路途。
那个小家伙也和自己一个路道,所隔并不远。
在刘夜安一身白衣低调走在道路上的时候,那一个个路边的草屋的窗户中,也亮起了一对对明亮的眸子。
那些眸子的主人,来源于一个个正处于青春年纪的少女,她们羞涩着,但是对于刘夜安这种长得十分帅气的少年也抵抗不了。
可以说,刘夜安的英俊大约是岛上之最了,没有人可以在外表上战胜刘夜安。
而岛上的平民的日子,男的都是出海捕鱼,女的则是留在家里用买来的布匹做衣服等各种杂活。
所以这就使得那些妙龄少女每当刘夜安出门的时候,都忍不住偷窥她们的梦中情人,不仅长得帅,又会读圣贤书。
他也不像那些粗犷的大汉一般总是大大咧咧粗心大意,而是有春风化雨的温和气质,不愧是读书人。
这种气质也导致了他成为少女杀手。
“好俊啊!要是可以以后嫁给他就好了。”少女们害羞地窃窃私语,同时眼睛片刻都没有离开刘夜安。
刘夜安也注意到了这些炙热的目光,但是他心中却是无奈地苦笑一声,他并没有对男女之情有太多想法。
况且他长得帅这也不是他的错。
所以只能遗憾地说一声抱歉了,他所背负的恐怕要他一生去努力,估计也不想对那个女子动情。
穿越了长长的道路,他来到了一间同样简陋的草屋前,然后轻轻叩动门首,这就是他此行的目的地。
门很快打开了,露出了一个孩童的充满笑意的稚嫩脸庞,并且伴随着他的欢喜语气的话语了:
“夜安哥你来了。”
闻言,看着孩童的笑脸,刘夜安不禁微微一笑,轻轻抚摸着他的头,问道:“婶婶的情况这么样了?”
孩童兴奋地点点头:“多谢夜安哥了,娘亲的情况好太多了,感觉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完全痊愈了。”
刘夜安颇为欣慰:“这就好。”
孩童名为贺良平,意为成为一个善良平安的人,贺家在刘夜安的成长中有过很大的帮助。
当初刘夜安的父母死后,有一段时间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穿的衣服极为破旧,难以御寒,整个人蜷缩在草屋里苦读圣贤书。
就是这个时候热心肠的贺家便帮上了门来,其实也不止贺家,其他的在一个路道的普通贫苦人家也都纷纷伸出援手。
但是贺家却是其中出力最大的。
刘夜安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他也不想对恩人的恩情分出一个高低贵贱,所以他在当上录官的时候,并没有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苟富贵,勿相忘。刘夜安常常掏出自己的白银,回报当年的滴水之恩,哪一家困难的,他都尽力伸出援手。
所以他在道路上的百姓中也是极有亲和力,几乎每家每户都互相认识,大家也没有因为他录官的身份而卑躬屈膝,依旧一如当初的亲热平和。
很多人还时常感叹,如果是刘夜安成为统领,那么他们的日子就更好过了。
当然刘夜安也只是一笑而过。
那些同龄少女偷偷喜欢刘夜安,也不算是什么新鲜事和秘密了,像刘夜安这种优秀的人,是很难不被少女喜爱的。
她们的家人并没有进行劝阻,反而笑嘻嘻地鼓励,倘若能够成功呢?那岂不是极好的一件事情。
可以说刘夜安是他们看着长大的,他们对刘夜安很放心。
而刘夜安的一众恩人之中,贺家给予他的更深,他依稀记得是贺良平的父亲,那个中年男子,亲手送来暖乎乎的饭菜。
他也不会忘记,如今躺在病床上的婶婶,曾经用慈爱的目光望着他,用手中的一针一线为他穿出一件御寒的衣服。
就算是现在他最为喜欢的一尘不染的白衣,也是婶婶咬着牙花了很多钱,才是买来的丝线。
当他要学点铁匠的时候,婶婶拉着他二话不说就开始找关系……最后才有他的玄铁箱子。
当然还有贺良平这个总是吵嚷着“夜安哥”的小屁孩,如今也是长大了这么多。
刘夜安一瞬间不禁感慨万千,一般来说普通人只有在重要的时刻比如聚合离散,才会有这种回望时光的感受。
但是刘夜安很自然就会萌发出来。
或许自己以后很快就会离开这个熟悉了很多年的环境,踏上修仙之路注定是一场生死离别。
内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他必定要在羽翼丰满离开这里之前,为这条道路上的平民百姓,让他们过上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的好日子。
“虽然我肩上背负了很多,但是我也不会忘记你们。”刘夜安心中默念,他的白衣上的一针一线都在飘扬。
终于刘夜安回到了现实,他和贺良平走进了草屋里面。
屋子里面同样朴实,也很熟悉,刘夜安和贺良平刚刚走入草屋里,就响起一声虚弱的声音:
“是夜安来了吧。”
入眼的是一个躺在床上的中年妇女,面色青黄,这不是营养不良,而是一种略微的病态。
不过比起一开始的大病时候的苍白来说,无疑是已经减轻了不少。
“是啊,婶婶,我又来了。”刘夜安微笑回应道,然后贺良平就熟练搬来了器皿。
婶婶用慈爱的目光望着二人忙着熬草药的情景。
气氛陷入了沉默,不是尴尬的沉默,而是那种无声之中有着爱意流淌的沉默。
这是一种熟悉彼此很深,很深,一个眼神就可以明白彼此的……沉默。
药熬好了,婶婶慢慢喝着药,一边埋怨道:“那个家伙,都已经知道夜安今天会来的,还是要出去打渔。”
她所指的,便是贺良平的父亲,那个拥有不算高大的背影的,给刘夜安送来温暖饭菜的中年男人。
“没事的。”刘夜安微微摇摇头。
旋即他们开始聊聊家常,聊聊生活。
刘夜安不是一个喜欢聊天的人,但是和婶婶聊天却是一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