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皇正要派人传召国相进宫,外面的內侍进来禀告,国相大人拿了谏牌有事要奏。
于是南皇又是一阵恼怒,连自己女儿不在家十几天了都没发现,对国事能有几分真心。
“宣”
国相进门时,皇上正瞪着他,三皇子站在一旁凉凉的看着他。
国相内心暗骂一句恶人先告状!
南皇见国相怒视三皇子,连请安都忘了,怒斥“放肆,国相你可知何为礼?”
国相回神,暗道不好,连忙跪下,方才的怒意也消了大半“臣有罪,但这是有缘故的,三皇子不明缘由的策马车到微臣府上闹事,走前竟还险些将小杌子砸到臣身上。”
先告状了再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喝,这几年他靠的不就是逢迎拍马卖可怜才混到今天这个位置的吗。
果然南皇闻言,目光转向了三皇子“哦?璃儿,此事可当真?”
生气?不可能的,南纪璃从小就不修边幅,不像老大是个会装事儿的,平时该是什么样儿在他面前就是什么样儿。
所以南纪璃什么德行南皇心知肚明,说南纪璃那小杌子砸死了国相他都信,就是好奇以南纪璃的玄气,天赋真要砸人不可能是“险些砸中”,看来老三这是在耍人家玩儿啊。
想到此处南皇心中一阵舒畅,这个国相该耍。
南纪璃是个耿直的人,敢做就敢当,做了就是做了,于是不多废话直接道“父王此事当真。”
南皇挑挑眉“那你为何做出如此侮辱国相大人的行径啊。”
南纪璃作了个揖,“父皇,缘故正是儿臣方才所禀。”
国相还不知道南纪璃救了西门羽轻的事情,也不知道在他来之前南纪璃已经将事情的起因经过全部告诉了南皇。
他以为南纪璃不过是恶人先告状,告诉皇上他的四女儿不在阁中罢了。
但国相也不是个傻子,这时候先看看皇上的态度,若是贸然进言恐惹南皇不快。
御书房内,半晌无人说话,国相憋得几次差点脱口而出。
南纪璃更是憋不住,这个老匹夫一副受了委屈,可怜巴巴的样子,受委屈的明明是西门羽轻,不知道太医诊完脉没。
南皇毕竟是上位者,比二人更有耐心,端着茶碗,悠悠然的喝着茶,时不时地打量下两人,一副正在等你们开口的样子。
最后还是南纪璃先开了口,年轻人嘛血气方刚,容易冲动。
“对羽轻表妹的事,国相难道没有要交代的嘛?”
国相内心一哼,小子,就知道你憋不住,但是交代,女儿十几天不着家,他也生气啊,怎么要交代的人是他?
“轻儿自从郡主故去后一直闷闷不乐的,平时都将自己关在阁中,微臣公务繁忙,家中又多是儿女,十天半个月见不到她也是有的。”
南皇闻言有些生气,他的公主皇子这么多国事更加多,但是他不还是是不是的召公主皇子一起用膳,这个国相难道他比皇帝还要忙。
想到此处,南皇皱起了眉头,看向国相的目光也平添了许多不满。
国相被南皇的目光一扫有些发虚,想想孽女离家与他又有何干系,他才是那个受害者,于是又挺直了腰杆,举直了谏牌。
“皇上,臣今日听闻小厮禀报此事也是一惊,如今已派人去找了,只是不知轻儿是否受苦。”
这种情况下父女情深还是要的,国相摆出一副为女儿担忧的模样。
南纪璃心中一阵鄙夷,虽然没有对父皇说,但是他不会忘记刚才在国相府时,国相明明是怒斥西门羽轻不守规矩,当时可没有这幅慈父模样儿。
南皇,缓缓地把茶杯放到御案上,嗑哒一声,不疾不徐地说道“哦?如此,到是轻儿不懂事了,离家也不知道说一声。”
父皇怎么回事啊刚才他都说了,西门羽轻可是伤的不轻,怎么还向着相国说话?
“父皇.....”
南纪璃急于开口,只唤了一声便被南皇一个眼神制止住了,这个老三还真是莽撞没心眼。
国相见此,误会了,心中沾沾自喜看来皇上是偏向自己的了。
但是四丫头毕竟是他天赋最高也是他最疼爱的女儿,不过是因为郡主死了,他不想见到和郡主相似的女儿所以这一年没怎么见羽轻。
如今皇上这么说自己的女儿,国相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的,西门羽轻在皇上心中应该有个好映像这样才能嫁的高门成为他的助力。
而今三皇子莫名其妙的凑了上来,恰巧又是找四丫头的,,。
想到此处,国相俯身磕头。
“皇上,羽轻自幼乖巧懂事,如今离家十数日未归,恐是他人为之。”
语毕国相还装模作样的悄悄“偷瞥”了南纪璃一眼。
国相内心欢喜极了,如此又撇清了关系,又赖上了三皇子,三皇子不是蛮横吗,若是他成了三皇子的老丈人看他不礼待他。
南纪璃气的眼发黑,这人,竟是当朝国相,刚才他这话什么意思,不就是再说西门羽轻是被三皇子南纪璃绑了吗。
南皇仿佛刷新了对国相的认知,从前一名守城卫,机缘巧合成了州刺史,后又娶了郡主一跃成了重臣,再后来国相玄气大涨成了紫气玄主,他是个惜才之人,有看在金合郡主的面子上封了国相。
如今看来,这国相玩起栽赃嫁祸这招还真是厉害,若不是老三提前告了状,他还真能误会老三绑了西门羽轻。
南皇心情复杂,装不下去了“你可知羽轻丫头此时正在纪贵妃宫中。”
国相惊呆了,他是想嫁祸到三皇子头上,不过是想让皇上对三皇子不满,好报了三皇子砸他的仇,以至于四丫头在哪儿,找到了再说。
如今,女儿下落明了,竟是在纪贵妃宫中,国相犯难了。
“臣不知。”
冷眼瞧着国相伏在地上的身影,南皇冷哼一声“那你更加不得知羽轻丫头受了极重的伤。”
国相闻言倏地抬起头“四丫头受伤了?可是三殿下伤的?”
南皇没忍住,把御案上的茶杯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