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鹤鸣的嘴角抽了抽,还是接过了饮料瓶,“谢谢。”
没办法呢,毕竟他现在就是个扫大街的。
谁知道那人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就这么矗在他跟前一动不动。
这还让人怎么工作啊?
“你......”苏鹤鸣牢记寄人篱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硬生生的把那句“你丫”给憋了回去。
“你耽误我工作了!”苏鹤鸣个子也不矮,挺起腰来站着并不比这个一身黑的家伙差到哪去,或许还要高上那么一点点。可就是这么跟这个人对视,苏鹤鸣竟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这人看起来不太好惹。苏鹤鸣心里憋屈,稍微放软了语气说道:“你如果有什么事可以放到之后再说,我现在需要工作。”
一身黑的青年好像没听见苏鹤鸣的话一样,深潭一样的双眼与苏鹤鸣对视,驴唇不对马嘴的说道:“你身上有熟悉的气味,不过你不是。”
什么?苏鹤鸣听的一头雾水。
青年继续道:“所以,你应该跟她走的很近,她就在这个基地里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苏鹤鸣稍微琢磨出了一点意思,眼前这家伙好像在问自己认识的人。
青年张了张嘴,但又止住了想要说的话,考虑片刻后,青年再次开口:“现在正主不在......我叫柳羽,希望还能有机会再见吧。”
青年迷一样的来,又谜一样的走了,只留下苏鹤鸣倍感不爽。“什么莫名其妙的家伙?”这个人想找的人到底是谁呢?
天黑后交了任务吃过饭,回到住处的路上,苏鹤鸣倍感意外地看到那个总喜欢闷在屋里的小孩竟然坐在门口。
怎么说也是纪小无领回来的人,看见了总要打个招呼的。
“诶!今天怎么有空出来了?”苏鹤鸣远远的吆喝道。让他直接叫宝宝的名字还真做不到,不过他也不敢对纪小无起的名字抱有意见。
宝宝听到声音,对苏鹤鸣轻轻笑了笑,“屋里太闷了,就想出来看看。”
想着这时候回去也没事干,苏鹤鸣索性走过去跟宝宝一起坐下。
宝宝吸了下鼻子,转头看着苏鹤鸣,笑吟吟地问道:“鹤鸣哥,你今天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呀?能给我讲一下吗?”
少年晶亮的眼眸让苏鹤鸣实在想不出拒绝的理由,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苏鹤鸣便索性给宝宝讲起今天的事来......
“那个莫名其妙的家伙,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他说的那些话到底是指什么。”说到今天遇上的那个人,苏鹤鸣就忍不住要发几句牢骚。
宝宝从始至终都是一副颇感新奇的样子。听了这件事,他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这个人为什么要这样啊?他跟鹤鸣哥不认识吗?”
“谁知道这个人在想什么......好了我先回去了,你也别在外面吹太久风。”看这天,明天搞不好要下雨......
想着再怎么发牢骚也没用,苏鹤鸣拍了拍宝宝的头顶,起身离开。
“嗯,鹤鸣哥再见。”宝宝笑的两眼弯弯的看着苏鹤鸣走远,脸上的笑容更加扩大了。
......
“啊,下雨了。“在街边店铺歇了一晚的两人清早起来,发现外面的天一片灰蒙蒙的颜色。
“是啊,春天的确是雨水多来着。不过今天不能出去了啊。”纪小无重新将门锁好。看来今天能放一天假了。
拉上卷帘门,屋里就变成了漆黑一片,虽然两人都带了手电。但是为了省电,两人还是选择点蜡烛。
两个人坐一边,一个不能说话,一个不想说话,屋子里除了摇曳的火光发出的“噼啪”声和蒋渊的呼吸声,安静的仿佛没有人在。
靠在墙边,纪小无的思维开始发散开来,暖黄的烛光与昏暗的环境让她昏昏欲睡。
白水澜委托她从研究所那里找到打破瓶颈的办法,为什么他自己不去?让她趟雷么?
单纯的想利用她的话这样有些无意义啊......而且他言辞中到没有什么迫切的感觉,反而像是碰运气。为什么呢......
困意渐渐将整个人包裹起来,纪小无轻叹一声,认命地闭上眼。注定无聊的一天,睡会就睡会吧。
就算在屋里,也能听到雨水落地的声音。
纪小无靠着墙角睡着了,脸向着墙那边,看不到脸。
蒋渊看着她发了会呆,缓缓站起身,准备去楼上看看。
店铺的二楼是平时住人的地方,不过两个人没有一个愿意睡床,因为现在褥子上还扔着一具稀烂的尸体。
不过二楼有窗户,很适合偶尔透透气。
将窗户打开一道缝,蒋渊将手伸出去,细小的雨滴几乎不被感受到。
新鲜的空气涌进来,也带进了一些凉意。
蒋渊缩回手,把手放在脸上暖暖,沾了水的手凉的让人打哆嗦,头脑也随之清醒起来。
通讯娃娃一直被他贴身放在兜里,但是他已经懒得拿出来了。刚开始几天还能勤快点,但次数多了也有些厌烦。
监视坏孩子,然后打小报告,这不都是小孩子才做的事吗?蒋渊觉得自己已经很成熟了,不屑于去搞这些把戏。他消极怠工,基地那些人还能干掉他不成?摸鱼的人太多了,哪能管得过来。
要说得罪上边那些人,他也早就得罪了。
......
“长官,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我了。”王术笔直的站在纪小苏面前,眼睛低垂着说出这些话。在这样一个手握大权的女人面前,说没压力是不可能的。
“嗯......”纪小苏满不在乎的应了一句,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椅子扶手。“他不联系就不联系吧,不用放在心上。”
“可......”王术欲言又止。反驳上司可不是个好习惯,但是出了事的话责任也要算在他头上啊。
纪小苏轻飘一眼看向王术,因为王术低着头,她只能看到一层刘海挡住了大半张脸。
“你也不用担心。反正......纪小无本来就不会安分,也不能指望蒋渊规规矩矩的完成监视的任务,那也不是个有什么忠心的家伙。用点好处让他帮忙做事,这种关系本来就不牢靠,只是加一层保险罢了。”
纪小苏的样子更像自言自语,“蒋渊这个人,还是尽量拉拢,毕竟他的能力很有价值。”
那个蠢货姐姐的话,总像一个拍不死的虫子一样讨厌,很烦,可是现在却不适合暗地里做点什么,这就更烦了。
现在想起来,那时候一时冲动暴露了杀心的自己实在是个傻瓜。如果对纪小无多示好,让她放松警惕,那么之后可操作的余地就会大很多。
纪小苏惋惜的摇头暗叹,悔不当初。
人果然不能凭一时冲动行事啊,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