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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花落流年①

夕阳映着我苍老的脸庞,皱纹挂满我的脸上,我骑着那头矮小的骆驼,漫步在漫天的沙漠里……黄色的路标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家字……

起风了……卷起了好多灰尘,扑到我脸上……

我用手将灰尘抹开,满手泥黄……我是那么的肮脏,身体散发着难闻的气息……我剧烈的咳了咳嗽,空气中弥漫的硝烟味让我极不适应……

好像过了好久了……

我对自己说……

我还是没能找到回到你身边的路……

对于我来说,过去的事,像空气中的灰尘。粘上过我的身体,却也随风而去……

——————

在莫凡的梦里,那个记忆中的女孩越来越模糊,已经很难再梦到了……

每次梦醒,只留下满满的熟悉感,睁开眼,床上睡着的是那个善良的塔娜……

他知道,那个女孩是很重要的人。

但是嘛……这种事,忘了就算了吧。

他这样想。

已经和塔娜他们生活在一起一年半了。

期间发生了很多事,同时在塔娜身上学会了很多东西。现在让他一个人在城市里独自生活也不可能被饿死了。而且,自己也已经能保护阿斯特他们和塔娜了。

“塔娜,醒醒,该出门了。”

塔娜像小猫咪一样,趴在床上,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塔娜是很漂亮的……和她生活在一起后,他这么觉得。

这种漂亮不体现在她清秀的外貌上。而是他的善良……和印象中的她很像……

“呐,再不起来,我就把你拉下床了。”他轻轻地拍了拍塔娜的后背。

“不要!我要在这趴着。这舒服……”塔娜扭了扭身子,换了一个更舒服的睡姿,继续趴着。

“喂……”他觉得很好笑,“阿斯特他们会笑的……”他拉开被子,“起来……快点。”

“不要……再睡一会……”塔娜撒娇。

“喂……塔娜,你越来越懒了……”他跑去伸手掐住她的小鼻子。

一秒……两秒……三秒……

“哎呀哎呀别弄了,我起我起!”塔娜一手拍开他的手,她睁开双眼,和他对视,脸上突然露出一丝不悦。“你……”

“嗯?”

“你今天……又梦到她了?”

“……好像是吧……没有印象。我连她的样子都想不起来了。”

“咦~梦到就梦到,有什么不能说的……”塔娜从床上起来,“喂,她漂亮还是我漂亮?”塔娜施展浑身解数,尽力摆出一副可爱的姿态。“说实话!”

“……”

这种事情,好像是我妈和你掉到水里,让我二选一……

莫凡心里暗暗的想。

“我不知道……这是实话,我看不清楚梦中她的样子……”他挠了挠头发,“话说,这有什么好比的?你是你,她是她。我现在又不记得她,你有什么好比的……”

“咦~”塔娜一副男人真恶心的样子,但至少是认同这个答案。“好了,起床!”

终于起床了……太好了……

莫凡想。

这幅身体已经习惯了黎明就起,也不知道在哪里习惯的,反正黎明一到,不起床就浑身不舒服。

“塔娜,今天我们去哪儿?”

“……今天的话……”塔娜用手撑着下巴,想了想,“我们去打猎,好不好?”

“可以啊。”

两个人准备好一切,准备出发。

罗斯跑过来,“哥哥,姐姐,今天早点回来好吗?今天是我生日!早点回来我们一起聚餐好吗?”

莫凡摸了摸罗斯的头,用力的点头,“好,我们今天在傍晚前回来。”

“太好了!哥哥。记得给我带点礼物哦!”

“是是是,哥哥知道啦!你和几个兄弟姐妹好好看家,记住不要顺便放人进来。”莫凡笑着说。

“知道啦!”

莫凡和塔娜走入森林。

果然……还是森林的空气最适合我……

贪婪的呼吸着森林中的空气,感觉凡世间的喧闹就抛之脑后了。

“喂,别那么多做作,打猎去,下午还要赶到集市去卖呢!”塔娜对他下令。

“是是是。”他和塔娜分开,进入了森林。

小心的前行,观察着四周。

地上有一坨新鲜的野猪粪便,及其路过淤泥的足迹。

莫凡用身后的弓箭戳了一下,确认其是不久前的,于是沿着脚印,跟了上去。

“嘶——好大……”大老远的就看到那只野猪,估算那体长大概有5米,重量绝对超过了600斤……

好家伙……吃了什么东西,这么大……

果断放弃了猎杀这头野猪……太危险了……不值得。

野猪这种动物,是属于杂食性的,其大部多数是以群居生活,对待敌人有基本是群功战术。所以,说不定附近还有其他野猪,不能轻举妄动……何况,单只野猪战斗力也不弱,其尖长的獠牙具备相当强的攻击性,又因为野猪长期不清理身上的泥土,加上油脂会形成一层厚厚的保护层,连一般的猎枪都打不穿,只能让野猪发狂,危险性很大。

身上的装备,只带了弓和箭,以及一把剥皮匕首和猎人长刀。

想捕抓到这只野猪王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救命……救命啊!有没有人可以救救我……救命……”

嗯?

莫凡转身看着巨型野猪的方向,巨型野猪在拱吃着什么。

“救命……救命……”

微弱的呻吟声从那个地方传来……

有人?还是……

他不放心的向前去。

丝丝鲜红的血从那片草地蔓延,少女无意识的发出微弱的呻吟。右半边身子被野猪的巨口吞噬了大半,野猪的獠牙刺穿了她的腹部,血液从伤口涌出。野猪的白色的獠牙被染成猩红。

“咔嚓……咔嚓……”野猪咀嚼着洁白的骨骼,将其吞咽下腹,再一口咬下一口肉,“咔嚓……咔嚓……”

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胃部疯狂的翻动,喉咙要抑制不住下面的东西了。

“呕……”泛黄污秽的呕吐物混杂着蛋清,昨夜未消化的肉和菜。

恶臭扑鼻而来。

“救救我……救命……”

莫凡惊恐的望着那只野猪啃食的少女,少女眼中泛着泪光。

没救了……我应该要跑,野猪的嗅觉很灵……呕吐物的恶臭很快会吸引来野猪,这样的话,我也会死。

但身体静静地朝濒死的少女走去……

我……果然是个令人恶心的烂好人啊……

拔出锋利的长刀,一步一步悄无声息。

只有这濒死的呻吟,让我无法忍受……因为……我好像也这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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