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做?”他声音低沉磁性,似带了些蛊惑意味,时温不由地脑袋点了两下,不到一秒,她又摇了摇头。
“不是,我正在想怎样的解法是最简单的,苏乐智商不行,必须要简单好理解的她才能听懂,我想的几个都有点深奥,她肯定不懂。”
她怎么可能对谢晔说不会,她堂堂一傲娇学霸,在谢晔面前,必须要有威风,万万不能被他看扁。也不知道谢晔信没信她的话,他忽然拿起她一旁放着的草稿纸,又从她笔筒里取出一根笔。
在纸上写了起来,很快他就收了笔。
“这样算步骤少也易于理解。”
他一边写时,时温也一边在看,等他话落时,时温没控制住豁然开朗的心猛地抓住了他的胳膊,略微激动地说:“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还可以这样算,谢晔你好聪明呐。”
谢晔眸光氤氲着一抹温和,他看着女孩因为兴奋而微红的脸颊,她眼睛很大很亮却也很清澈,一下子就能看清里面有什么。此刻她太过惊喜,反而暴露了她被困在这道题中绞尽脑汁的样子。
不过,他怎么可能拆她的台。
而且此刻的他是愉悦的。
人生中第一次被人夸聪明,竟然是她。
不仅这个,很多很多对他而言的,她都是第一个,有的也会是最后一个。
“谢晔,你怎么会知道怎么做?”
时温已经从激动中缓了过来,情绪平复后她又有了很多疑问。
她遇到谢晔时,他十八岁,是刚好上完高中吗?
如果是那样,那可以理解他会做题,可是他表现出来的却又不像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
以前爸爸常常夸他厉害,她不甚在意,可之后他管理公司,就算那时公司大乱,可是他仍淡定自若,有条不絮地处理。就连一向让爸爸头疼的董事最后都被他管理好了。
那时他也才二十岁。
二十岁的一个人,前十八年经历过什么她不了解,可是后两年,他做了她两年的保镖。
她很好奇他在遇到她之前的生活是怎样的,可是她问过,他却不说,问了几遍之后她失了兴趣,便没再问过。
可现在她却拾起了那份好奇。
今天的谢晔没有冰冷的目光,没有拒人千里的冷漠,他还接她回家,为她端了牛奶,为她解了题,所以这样没有距离的他,会不会说呢。
谢晔凝眉看着女孩期待的眸子,清莹秀澈的眼睛,如夜间的一泓清泉,在月光的映射下泛出星星点点的亮光。
他沉默了,他大可以转身而去,像之前的很多次一样。
可是他的脚步连抬都抬不起来,他和她难得有这样好的氛围,心里的某处不停地在问:谢晔,你究竟能克制自己多少次不去在意她。
这三年,他的世界一片灰暗,虽然有了权势去查当年的事,可是失去了她。
如果不是他偶然听到公司员工说他女儿早恋,所以定了家规。
他可能还陷在黑暗里,久久找不到光亮。他以为在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之后,他的世界里不会再有怕,可是在那一刻,他又感受到了,他怕,怕他的世界没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