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张信件上写着,顾清依曾经昏迷过一段很长的时间,是顾家的家主,召集游方人士唤醒了她,至于出嫁后的事情也概述了一遍。
言及侯爷亦有问询,末了,信件还说侯爷痴心一片,望顾清依珍惜云云。
顾清依径自看完,苦笑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看着窗外的柳条依依,随风招展,怕是古人惜别的时候,总是有莫名的悲伤,更何况是不辞而别。
那个动不动就爱哭的素玲,处处维护她的素玲,为她挡狼牙棒的素玲,在脑海里一一出现了。
顾清依闭上眼睛,不由得想,她是不是真的太弱了,连一个陪着她的人都护不住?
一直以来,她总是想尽方法去找月光石,却总是无功而返。
她想做的事情,尽在别人的眼皮底下。
所以,她能做什么?
什么都做不了?只会辜负待她好的人?
顾清依莫名的就产生了自厌的情绪,若不是因着她不够强,素玲怎么会产生所谓的妄想呢?
额发遮掩了顾清依的双眸,在这样一个陌生的时空,她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她之前所学的所用的一样都用不上,就连她自己都厌弃着自己。
随着暮色的降临,天边的阴阳渐渐的分割,天越发的暗了下来,顾清依一个人抱着自己独自的做着,犹如一个幼兽在独自的舔舐伤口。
也对,她一个人尚自顾不住,又怎么顾的了他人呢?
整个室内静悄悄的,恍若流淌着莫名的悲哀,就连待在院子里的涟漪和涟裳都察觉到不对,可两人都不敢去打扰,也只是守在门边静静的观望。
夜色彻底笼罩了下来,随着一阵脚步声,打破了夜色的宁静,只见一个紫色的身影踏月而来,那月光的余晖衬托的他越发的清冷,仿佛中是人世间的第三种绝色。
从容的迈进院子中,推开了那扇门,一步一步的走了进去,走到榻前,黝黑的眸子,居高临下的看着顾清依。
顾清依仍自蜷缩着,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久久的不肯醒来。
她确实是怨,怨她自己的无能为力。
她也确实是恨,为什么要来到这个陌生的时空?
她挣扎过,努力过,可却心灰意冷了。
空气凝固了许久,久到下一刻,容徽伸出了手,揉了揉顾清依如墨的青丝,顾清依仍旧没反应,任由着容徽揉着,一如乖顺的兔子般。
“若是想得到什么,必须自己先强大起来,每人会因为你的柔弱而怜悯你,相反只会越发的轻视你。”
声音依旧低沉,可难得有了一丝的温度。
顾清依蓦然抬头,那一双琉璃色的眸子望进了那双幽深的眸子,倒影着彼此。
“你用心了才能得到你想要的。”
容徽说着,将顾清依搂紧了自己的怀里,顾清依枕在胸腔上,听着那越发有规律的响动声。
之前,她一只以为她是现代人,游离于古人之外,千方百计的只是想着要得到朝圣石,可惜事与愿违,连侯府都出不去。
以她这副模样,又怎么跟别人斗?又怎么能真正意义上拥有朝圣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