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依不为所动,这天地间都仿佛安静了下来,那双幽深的眸子,仿佛沾了雨水的疏冷,一直看着顾清依。
雨一直下,敲打在纸骨伞上,顺着伞骨蜿蜒而下。
顾清依还是动了,从雨过天青色的纸骨伞出来,走到另一柄伞下,司南浔没有挽留,或者说没有丝毫动作,皱着眉静静的看着。
司南浔之于她顾清依来说不过是个陌生人,相识于萍水,缘于一碗同心面,前程之事,与她一点半点都不相关。
雨水沾湿了顾清依的鬓发,顺着额角留下,甫一到伞下,一只大手立马握着了顾清依的小手,扯着她离去,似带着隐隐约约的怒气。
就连一直跟着侯爷的空青,也没想明白,为何侯爷会如此,他真的从没明白过,前些日子侯爷对个小书童上了心,险些让他以为侯爷要断袖了,这段时间看上了藕夫人,这藕夫人并不受夫人待见。
都说女人的心,似海底针,可侯爷的心也像是大海捞针。
这一切都莫名其妙的........
容徽抓着顾清依的手疾走,直到走到矮墙低下的街道,这正是顾清依出来的那堵墙,容徽一把甩开顾清依的手,顾清依倒退了几步,站在雨幕中。
顾清依任由雨水冲刷而下,那双明亮的眸子带着湿意看着容徽,仿佛要穿透容徽的心,一字一句的道:“你知道多少?”
容徽抿着唇,一言不发,恍然间,他抛开了伞,与顾清依同站在雨中,一双如同黑曜石的眸子盯着顾清依,下一刻,一把将顾清依拉进怀中,那温热的胸膛,若有若无的冷梅气息,涌入鼻腔,险些让顾清依难以呼吸。
“我不知道很多.......”
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丝的压抑,下一刻,容徽推开了顾清依,消失在雨幕中。
顾清依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觉得莫名。
雨水的冰冷并没有让顾清依清醒,反而俞加迷蒙,她似是在容徽的监视之下,什么时候开始,容徽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不成只是为了他那可怜的自尊心?
新婚的妻子寻短见刺激了他的神经,他气不过,要报复回来?
想想这也有可能......
顾清依仰头看着这如墨的夜幕,越发的觉得迷离,什么才是她的出路?
从矮墙之上一跃而下,便是藕荷阁,整坐侯府里破的可以,就连那么点雨水,都可以让它飘摇。
如若说,一切都在他的监视之下,就不难解释那日梅林之事,想必墨染白的事情,他亦知情。
这样的话,就没必要浪费假死药,从矮墙上一跃而下,易了容再逃也是一样的,与其一直被动,还不如主动一回。
今日的话,时机已失,缓个几日,再徐徐图之,也不是不可能。
至于现在出现的那些人,墨染白,司南浔,总有一天,她会知道她们的身份,省的一天天的被牵着鼻子走,不是么?
原主是女侠亦或者是千金大小姐都没关系,只要找到月长石,一切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