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苑里一阵手忙脚乱,鸡飞狗跳,院子里更是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严密把守,瑶月郡主在侯府里落水,着了凉,在东苑里已经不是秘密。
说是开春了,可这水里的温度可不高,照旧还有些冰碴子。
汤婆子,姜汤轮流伺候,可瑶月郡主依旧还没醒,可也把请脉的大夫给急坏了。
瑶月郡主是侯爷的心上人这也是众所周知,另一方面瑶月郡主的身份也摆在了那。
相比东厢房的热闹,一墙之隔的东苑西厢房,此时却静悄悄的,即使香炉内焚香袅袅,也驱散不了厢房的寒意。
一个带面具的人坐着,时不时以指头轻敲着桌面,似是有烦心之事,若是顾清依在此,必定会惊讶,这不是侯府里她遇到的面具人么?
怎么会在东苑?
而此时一身紫衣的侯爷站着,在面具人跟前站着,这一幕是怎么看怎么奇怪。
更古怪的是紫衣的容徽还低着头,手脚似是微有抖动?
这还是那风流可入画的侯爷么?
“冷色,你知道你做了什么?”
声音沉沉,可却听到了显而易见的怒火,似是隐忍着,
只见那紫衣的容徽跪了下来,诚惶诚恐的道:“冷色知错,请主上责罚。”
“让你带脑子做事?可不是让你这么做的?”
紫衣的容徽不敢吭声,说实话,他真不知主上对藕荷阁的那位…….
这一次,他是真的演戏演的过了……..
也就在此时,门被敲响,只听门外的小斯道:“侯爷,瑶月郡主醒了。”
面具人朝着紫衣人点了点头,紫衣人整了整衣衫,昂首阔步的走出了厢房,俨然与之前的不同。
室内一片漆黑,月光透过窗台泛着清浅的光,面具人缓缓的移开脸上的青铜面具,刹那间又是一张与紫衣人一模一样的脸,清冷疏离,这才是他本该的面目。
容徽沉吟了片刻,一个闪身便消失在厢房中。
藕荷阁中,点着一盏微弱的灯光,摇曳不定,似是随时会灭掉,红菱还跪在院子中,不时的小声抽泣。
容徽扔了个小石子,击中了红菱的昏睡穴,朝着里间而去。
便坐在顾清依的身旁,此时她正在睡梦中,那紧皱的眉间,即使在睡梦中,也不安稳?
看着她那红肿的右脸,想要伸手去抚摸,却又停在了半空。
容徽的原意是想留着一个替身去应付瑶月郡主,然后他暗中去调查那些黑衣人的事,可谁想……
顾清依在睡梦中,一直的哭,眼泪不止,似是怎么也擦不干?
梦外,容徽小心翼翼的擦拭着顾清依眼角流出的泪,给顾清依的右脸涂上创伤膏,宛若是上等的瓷器,容徽生怕碰碎了,越发的小心。
“你….你们…..”
顾清依断断续续的呓语,容徽直觉不妙,探了探顾清依的额头,热的烫手。
这脖颈的伤,新伤旧伤不断,是他没有保护好她,当下容徽拿着被子裹了顾清依就消失在了藕荷阁。
消失在了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