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宁慢慢的松开了她,站起来,后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纤弱的后背贴上了suv的车门,她才真正找到了依靠,捂着脸痛哭,慢慢滑落,跌坐在了地上。
“那年s城医科大后门,风雨交加,她抬着一百五十斤的病体去看过你。因为她知道,前一天你去过她所在的医院,看到她之后吓得转头就跑,那一天她哭了好久,好久,第二天就从第六疗养院消失了。”
“你真当第六疗养院是如名字这么好听的?那是全市最大的精神病院啊......”
白婉宁阖上双眸,任由汹涌的泪水肆意奔涌而出。白启伦看到白婉宁这样,一阵烦躁,他蹲下身去扶她,却被她一把推开。白启伦更是一把火涌上来,转头就给了谭千禧一个耳光。他撇着嘴角邪笑,打算好好教训谭千禧。
他上前,谭千禧却呵呵一笑,眼角从内而发的狡黠让眼前的男人虎躯一震:“大队长,您是不是脑子不好使了,还是说你想大庭广众之下杀人?”
男人被激怒,把她往地上一推,双手掐着她的脖子:“那你就去死吧。”他的双目散发出来的狠利让身后的几人都为之一振:“谁准你乱说话的,啊?让你乱说话,让你乱说!去死,去死!”
白婉宁瞧着白启伦,眼神中满满的都是陌生感。她觉得白启伦定是魔障了,中了一种名叫名利的毒。起初她只是认为白启伦只是嘴贱,实际上没做过什么坏事,现在想来,是自己把人心想得过于简单了,是她太蠢了。
“住手,住手!”白婉宁大喊,却没人听她的,她只能爬起来上前去拉开白启伦,谁知道白启伦这时候已经疯魔了,他一把将白婉宁推倒,对谭千禧的杀意更大了,手上的力气也更大了。
谭千禧的双手扣在白启伦的手腕上,试图把自己的脖子从他手中解救出来,却怎么也不得力,她的双腿蹬着,脸因为憋气变得通红,眼睛也冒着血丝,痛苦的张开了嘴巴,却一点也呼吸不到氧气。
白启伦的手收紧了,她受不了了,她要死了。
“呵呵。”蓝奥山双手抱胸冷眼旁观,一副看戏的样子。
薛荷看到这样一幕也觉得有些害怕了,她缩在车的后面探个脑袋出来看戏,见到白启伦咧着嘴露出獠牙,吓得赶紧缩了回去。
死亡降临的感觉绝不好受,谭千禧憋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她死死的掰着男人的手,指甲陷进他的肌肤,刮破,撕裂,一条条血痕不堪入目。
白婉宁退缩,她蹬着腿害怕得直退缩。
白婉宁害怕的事情有好多,每一次她都只选择退缩。
“够了!”
正当谭千禧为自己就这么死去而不甘的时候,两个字,响亮而有力的穿梭到每个人的耳中,救了她,也救了他们。
随声而来的碎石子打在了白启伦的手筋上,重获自由的谭千禧猛烈的咳嗽,咳着咳着,把装在眼眶中的泪水都带了出来:“咳......”
她脖子处十个黑红的手印,瘫倒在地,呼吸都很虚弱,大概是要死了,。
周祯走过来,拿着灵昆挑开了一块挡路的石头,那个石头就这么快的砸中了白启伦的脚上,吓得白启伦连连后退好多步,周祯走到躺在谭千禧旁边,她已经很虚弱了,躺在地上虚弱的呼吸,最上却还想说话。
“先别说话。”周祯轻轻拂了一下衣摆,左脚向前,右脚向后屈膝,他很高,双脚平地蹲下是很困难的,只能后脚微微垫起,左手搭在左脚膝盖上,微微低头检查了一番,从西装口袋中拿出一个小药瓶子,倒出一颗小黑药丸子,冷淡的说:“吃了,就能耗。”
谭千禧:“......”
“耗......”
谭千禧颤颤巍巍的接过药丸子,犹豫了一会,闭上了双眼强忍着难受将药吞了下去。
又过了几分钟,谭千禧觉得自己恢复了,惊喜之余愤怒控制了她,她站起来指着白启伦大骂道:“白启伦你果然是个没脑子的,我死了你当然是出了一口恶气,可是没有我你确定你能回去么?地图你看得懂吗哈哈哈,真是蠢透了。”
“你要知道现在除了我,谁能带你们离开,你不会真的愚蠢到有地图就可以回去吧,不妨你现在打开看看,看看你这智障脑子能不能看得懂上面的字,废物!”
“艹你,你!”白启伦怒发冲天,可看到站在一旁的周祯竟觉得一阵发怵,他退缩了两步,冷静下来细细合计着,的确是自己过于暴燥了,如果谭千禧死了而挑眉又看不懂地图,那样岂不是功亏一篑?他有些后悔,朝站在一旁,抱着双臂看戏的蓝奥山翻了一个白眼后对谭千禧说:“那你想怎样?”
“呵呵,我要的不多,只要你把我的东西还给我,你想回去,跟着我就行。”千禧嗤笑,不忘补充:“你可别想着半路认清路了就把我解决了,我告诉你,以你们的智商这辈子都找不到回去的路。”
谭千禧知道,如此利令智昏唯利是图的人最是惜命,甚至可以为了活命不折手段,为了活命他们会知道怎么选择的。她自信的看着白启伦,说:“除了相信我,你没得选择!”
“好,很好,算你狠。”白启伦叉着腰转身吸了一口浊气,又回过头来虚空点了点他们作为警告,一扬手:“走!”话毕最先上了驾驶座。
周祯对他们的骂战没什么兴趣,转身要走,谭千禧瞥了一眼已经坐上车的几人,叫住了周祯:“谢谢你。””
周祯抿唇,礼貌疏离地微笑:“不必谢我。”
“你,给我吃的是什么药?为什么效果这么好?”她真的感觉自己一点也不痛了,甚至脖子上的掐痕都消失了。
周祯说:“一些药,对你不会造成伤害,放心。”
“啊,不是,我不是怀疑你。”谭千禧咬咬牙,内心似乎经历了痛苦的挣扎,她仰头道:“我,我对不起她......”